房屋右側前的空地,有一張木板拼湊的木桌,就連櫈子也是木凳,只是這樣的木凳嶽巖沒有見過,看樣式似乎是一根木材一截一截鋸下來的,一尺的高度,恰好可以當櫈子。
“有人嗎?”嶽巖喊了一聲,沒有人答應。
五步蛇說:“巖少我去看看。”嶽巖點點頭,他慢慢朝屋子走去,門沒鎖,敲了幾下還是沒有人答應,五步蛇要推門進入的時候,嶽巖出聲道:“不要亂闖,沒人我們就等着。”
現在有事要求宋碧琴,嶽巖不能亂闖,誰知道她是什麼脾氣,萬一遇到古怪的那種,可就得不償失了。
四人在木桌這邊坐了下來,頂着強烈的陽光,額頭滲出點點汗水,好一會兒,眼鏡蛇問:“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巖少,不會是沒人住吧!”
五步蛇出聲道:“不可能,我二爺是村長,別人向他打聽他不一定會說,但他既然告訴了巖少,就不會是欺騙,我二爺一把年紀,難不成他還騙我們幾個年輕人。”
嶽巖沒有說話,而是把目光移到左手邊的莫夜。“莫夜你覺得呢?”
莫夜語氣相當的冷漠,不溫不和的說:“有人住。那邊地裡的土翻新過,這兩天沒有下雨,就算是露水,面對這樣的溫度,土也會被曬乾。”
眼鏡蛇跑過瞧了瞧,果然,地裡的泥土是翻新過的。莫夜接着說:“門口的青草被鋤得很整齊,如果是野兔野雞吃的,它們能吃得如此整齊?還有你們自己看房屋下面,地面很乾淨,沒有雜草,有乾菜在晾着,還有我們面前的這張桌子,上面沒有一點灰層!”
聞言,五步蛇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果然,如莫夜說的一樣!而這一切,都只能證明這裡有人住,而且是常住,不然不可能收拾得這麼幹淨。
眼鏡蛇和五步蛇看莫夜的眼神發生了變化,別看這冷漠男很少說話,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其實他的心很細,或者說他的觀察力很強,如此細微的東西,他都能發現。
嶽岩心裡讚賞着莫夜!莫夜沒有因爲看見嶽巖眼神的讚賞而自豪,相反,他需要努力,他知道坐在他右手邊的這個人有多可怕,他一定是發現了這些纔會問自己的,目的就是要考考自己。
午時的溫度最高,三十六七度,嶽巖他們一個個都是滿頭大漢,想到樹下乘涼,這時,側面出現一位婦女的身影,莫夜最先看見,他用眼神示意嶽巖,嶽巖轉身,在百米之外的小路上,是有一位婦女,她的手中擰着鋤頭和竹籃。
自家小院莫名其妙的出現幾個年輕人,這讓婦女很疑惑,不過,在疑惑的同時她心裡直犯嘀咕!她不希望是那些人...她已經躲了好幾年!
對於嶽巖來說,他基本上能夠肯定漸漸走來的婦女是宋碧琴,找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知道刺繡的人,他的心能夠真正的平靜下來嗎!那是不可能的,身世之謎,換着任何人,他們都會激動,而嶽巖在這個時候還能保持一定的冷靜,已經很不容易了。
婦女進入小院,莫夜、眼鏡蛇、五步蛇他們都站了起來,目光統一放到婦女身上,婦女打量他們幾人一眼之後,出聲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來我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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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巖走了上去,望着婦女烏黑的頭髮林裡有幾根白絲,因汗水兩鬢溼溼的貼在臉上,看起來很疲憊,但是兩眼卻非常有神采,歲月的風霜在她臉上刻下的溝壑卻掩飾不住她曾經的美麗。
目光下移,嶽巖見她身上藍底白花的襯衫已經洗的有些泛白,但卻很整潔,褲子也是那種過時的款式,腳上的布鞋倒是很吸引人,是手工做的千層底,鞋碼上繡着單色的蘭花,淡雅別緻,仿若這樣一個由深山而來不沾城市煙塵的她。
看見她鞋面的刺繡如此精緻,嶽巖更加篤定這個人一定是千辛萬苦找的宋碧琴!於是,開口道:“我們是從n京來,你就是宋碧琴宋阿姨吧!”
n京來的?她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驚色,可這一抹驚色被嶽巖撲捉到了,她再度打量嶽巖,瞧得面前少年氣宇不凡,她確實不認識此人後。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小夥子,如果是迷路,從這裡一直走,下去就是村落。”
“羅海已經死了!”轉身的她,突然聽到嶽巖這句不着邊際的話,她身子輕微顫抖一下,面色變化的時候,轉身望着走上來的嶽巖,繼而聽嶽巖說:“我已經確定你就是宋碧琴,是羅海告訴我你在這裡的,否則我找你了好一段時間,不會這麼快知道你的下落。宋阿姨,我是有事相求!我們能夠聊一下嗎!”
聞言,婦女遲疑了一下!內心掙扎之後。道:“進來吧。”
心頭一喜,嶽巖回眸看了莫夜他們三人一眼,隨後一起跟在婦女身後,進屋!木屋相當簡樸,一張桌子,幾張木凳,再就是平時生活中的一些必須用品,其他的就沒什麼,可見婦女的生活很簡單。
婦女坐在正位椅子上,望着嶽巖,示意嶽巖坐,道:“我就是宋碧琴,羅海是怎麼死的?”
真是宋碧琴?縱然有心理準備,可婦女親口承認她是宋碧琴,嶽巖還是忍不住咬牙,讓自己冷靜。“被警方抓的,已經槍斃了!在他被槍斃的前夕,我去看過他,他親口告訴我你的下落,所以我找來了!”
“報應啊,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終於得到報應了!”宋碧琴一聲嘆息,語氣帶着怨恨的色彩。稍即,凝望嶽巖白皙臉龐,問:“那你找我是爲了什麼?你從羅海口中得到我的下落,你一定查了我跟他的恩怨,按道理說,羅海是不會就範的,你一定幫助了警方,小夥子,你不錯!”
“是,我幫助了警方!當我得知江南第一刺繡已經不在了,所以就查你,可你已經消失,但你在消失之前,你的丈夫是剎舞社的老大,而羅海用了卑鄙的手段得到剎舞社的權利,還是他幫着你逃難的,所以,我以追查你的下落爲目的,吃掉了剎舞社,最後在羅海即將被槍斃的時候,用他大兒子的性命威脅,他才告訴我你的下落。”
宋碧琴淡淡的說:“猜到了,在這個世上,能夠讓羅海如此在乎的,也只有他大兒子!我與羅海仇深似海,如今他得到報應,雖然不是我親手殺的,但也算是報仇了,小夥子,你找我是爲了什麼?”
“宋阿姨,在我告訴你我找你的目的之前,你能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問?”
“你跟羅海既然仇深似海,他篡奪你丈夫的權利之後,想要殺你易如反掌,爲什麼要留着你?這說不過去!”
“因爲他要我爲他繡一副刺繡,你既然知道我是江南第二繡娘,就該明白我繡的刺繡意味着什麼!”
聞言,宋碧琴驚訝的望着神色淡定的嶽巖。繼續說:“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清晰的頭腦,真是英雄出少年!不知你是那家的子弟?”
“我是一個孤兒,正在尋找親人,這也是我找宋阿姨你的目的!”
“尋找親人?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嶽巖沉吟着說:“從小到達,我知道我的孤兒,被人收養撫養成人!三年前,有人告訴我我不是孤兒,並說我身上的信物就是證據,與親人相認的證據。後來,我請我的朋友幫我查,經過三年的時間才追查到我的身上的信物是出自江南。”
拿出身上的刺繡,嶽巖繼續說:“我來到n京,無意中認識第一繡孃的女兒,我將事情告訴她,她告訴說她爸媽已經車禍去世了,經過她對她媽媽的日記本上的信息,她告訴我說我手中的刺繡是她媽媽和你一起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