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露露姐……我。”
陸小浩見到露露姐之後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他怕在說錯話,啊露會不高興。
“收拾好了沒?”
啊露扶起額頭上的虛發,眼神死板的看着不知所措的陸小浩。
“今天誰給你打的電話?”
陸小浩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啊露是他救命恩人不說,對他更是無微不至關懷,這份情他陸小浩怎能忘記。
“這是我的私事,你不必打聽得太清楚。”
態度依然決然,啊露心裡面的惆悵難以表達,可想而知這是她做了多大的決定。
“露露姐,我這一生之中,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很多時候,我想着要獨來獨往,可是直到我遇見了妹妹們,我才知道什麼是責任,我很想卸下這滿身的負擔,但是我不能,直到我遇見你過後,我才感受到一絲的溫暖。”
“我一直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大人物,我只想安安穩穩的陪伴着自己的親人過日子,所以我把你當做我的親人。”
一絲憂傷不絕從陸小浩心底升起,兩個月了,和啊露相處兩個月,在他心裡,啊露已經是自己的親人了。
“小浩,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害了你,我也有我的難處,你還是儘早搬走吧!”
啊露眼角一紅,朦朧的雙眼看着模糊的陸小浩,熱淚從眼眶滾滾落下,或許也只有他陸小浩把自己當做親人了。
她母親,兄弟何曾把自己當人看,只不過是他們掙錢的工具罷了,至於父親,常年勞累,早已經不是自己曾經的父親了。
“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離開,除非我陸小浩死。”
隱隱約約,陸小浩明白啊露有可能是被逼無奈才這樣說的。
“小浩,你不能這麼任性,以後好好發展醫院聽見沒,我的事情你不用管,我會過好自己的生活的。”
啊露說完,重重的關上房門,靠在門後痛哭,身體不停的抽搐,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露露姐……露露姐。”
陸小浩瘋狂敲門,可裡面卻沒有半點回應,許久過後,陸小浩才放下拍紅的手掌。
“哎,看來啊露是真的要趕我們走了。”
野豬嘆了口氣,走到陸小浩旁邊,不自覺的憂傷起來。
陸小浩回到沙發,坐了一會兒,他想了很多事情,可想起啊露,終究是過不起的坎。
“走吧!我們走。”
過了許久,陸小浩站起身來,或許自己離開也不是什麼壞事,以後就算夢魘控制了自己,也不會傷害露露姐。
“真的要走嗎?”
野豬擡頭,墨藍色的眼睛中透露出不捨。
“走。”
說完,陸小浩起身,就要離開,走到門口之時,不忘回頭看一眼,心裡面暗許祝福。
“我們要去那裡?”
出了啊露的房子,陸小浩漫無目的的在這貧民窟裡遊蕩,他不知要何去何從,更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看看吧!”
“陸小浩,你這不是瞎扯嗎?不知道去哪裡,你還出來幹嘛?”
野豬埋怨,它已經陪着陸小浩遊了一下午了,本來短胳膊短腿的,走了一下午,能不累嗎?
鬧市的貧民窟位於郊區,山連着山,水接着水,背靠山峰,山水相望,因爲地區污染,所以被淪爲貧民窟。
高空之中烏雲蓋頂,好似山與天相連接,雲霧裡面藏不住的淚絲,紛紛揚揚的落下。
不少的河流都被污水混濁,在看遠處的山峰,不知是醉了還是累了,躺在雲霧裡面安然入睡。
一眼看去,能見的只是荒涼,破敗的樓房搖搖欲墜,不少的牆壁都是拗口,層層石灰皮鼓起了抗議的鼓包。
還算過得去的瀝青路面不少水坑已經亢躺着一攤渾水,遠近不一的稻穀田裡面稻草人身上,還站着一隻只麻雀。
嘰嘰喳喳的討論南來北往的過路人,陸小浩擡頭,靜靜感受這大自然的韻味。
“好心人,求求你,幫幫我,救救我女兒。”
“走開走開,都什麼年頭了,還這樣騙人,害不害臊?”
轉過眼角,只見一位衣衫襤褸蓬頭滿面,而且還鬍子拉碴的中年大叔,抱着一個奄奄一息的小女孩苦苦哀求一個年輕小夥。
“我求你了,我女兒她真的不行了。”
大叔抱着女兒跪地,不停的磕頭,那個樣子,像極了一個沒有尊嚴的流浪狗。
“要錢是不是?老子他嗎辛辛苦苦上班得來的,爲什麼要給你這種不勞而獲的人呢?”
年輕小夥說完,轉頭離開,他最恨這種人了,一天天的就想着不勞而獲,只想着裝可憐博取他人同情心。
“小燕子,你要堅持住,爸爸馬上就帶你去看病。”
中年大叔仰天長嘯,曾經的他征戰四方,現在的他,連救自己女兒性命都不能。
“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好了,等好了,我就帶你去吃好吃的……”
男人對着懷裡面昏迷的女孩說道,慌忙的一瘸一拐的向陸小浩這邊走來。
“小浩,他身上戾氣好重,看樣子以前殺過不少人。”
隨着中年男人的靠近,野豬隱隱約約的感覺到男人身上戾氣沖天,渾身還散發着絲絲黑煙。
“人命關天,那有在乎他以前好壞的。”
陸小浩說完,大步流星的朝男人走去,走到男人面前時,他停住了腳步。
“走開,別擋着我帶女兒去看病。”
男人怒氣爆發,滔天的威勢讓人心生膽寒,陸小浩愣了一下,隨後道:“我可以幫你女兒看病,我就是醫生。”
“真的?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吧!多少錢我都願意,哪怕給你當牛做馬我都願意。”
聽見陸小浩說他是醫生,男人沒有管陸小浩年齡多大,只要是一根救命稻草,他都要牢牢抓住。
“把她放下來,我看看。”
陸小浩扶起地上的男人,他不想在這裡讓這個男人連最基本的尊嚴也沒有。
“我女兒昨天晚上就高燒不退,後來逐漸陷入昏迷,我去了好多醫院,可是實在付不起昂貴的醫藥費,無奈才四處乞討。”
男人嘆了口氣,隨後道:“不過你放心,只要你治好了我女兒,哪怕當牛做馬還你我都願意。”
“那倒不必,你女兒只是氣火攻心,只不過要是在晚一會兒,我也就沒辦法了。”
陸小浩把住女孩的脈搏,微弱的跳動預示着一切,掏出銀針在女孩身上的天靈、匯陽、虎楚、陰水、百鬼、凌源等幾處穴位紮了幾針。
只見銀針的尾部緩緩冒出絲絲熱浪,在霧雨朦朧的天氣,顯得極爲顯眼,僅憑肉眼也看得清清楚楚。
“小浩,你這針法怎麼看着如此熟悉?”
野豬摸摸站在陸小浩身後,看見陸小浩扎針如此熟練,野豬腦海裡面竟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好似回到了它的那個時代。
“可能你看過吧!”
陸小浩沒有過多說話,幾分鐘過後伸手拔出銀針,隨後道:“好了,以後注意一點,這麼小的孩子很容易生病的。”
中年男人見女兒蒼白的臉色開始紅潤,眼睛也緩緩睜開,急忙磕頭跪謝,他不知道要如何報答陸小浩的救命之恩,唯有磕頭致謝。
“起來,男人膝下有黃金,我只是舉手之勞罷了,你不用這樣。”
陸小浩扶起地上狼狽不堪的男人,他很能理解此刻男人的心情,因爲這一幕好似曾經的他爲了一口吃的跪求別人施捨。
“我叫廖洪,我知道我的名字不配被別人記住,但是如果你願意,當牛做馬我都報答會你的的恩情。”
“你不是普通人,可爲什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陸小浩蹲下身子,因爲廖洪的腿上好像有疾病,所以根本站不起來,抱着他的女兒小燕子,比陸小浩矮了半截身子。
“說了不怕你笑話,我以前是當兵,具體的我也就不透露了。”
廖洪感嘆萬分,就是因爲這些,才讓他淪落到這個地步,可是他願意,因爲至少他的人生沒有遺憾。
“好,那我也就不多問了,只不過我可以治好你的腿,你願意的話,就跟着我來。”
陸小浩說完,帶領野豬離開貧民窟,廖洪看了一眼陸小浩的背影,匆忙抱起小燕子跟上。
一路來到鬧市區過後,陸小浩停下來腳步,看着一家燒烤店,陸小浩這纔想起來,到現在他也沒吃飯。
“咋了,小浩。”
見陸小浩停下腳步,野豬有些好奇,因爲今天的事情,它也忘記了吃飯。
“走,進去吃些東西。”
陸小浩說完,帶領野豬進去。
“這位小兄弟,想吃些什麼,我們這裡有烤牛肉,烤羊肉,烤……”
“都給我來十份。”
還沒等店小二介紹完,陸小浩就直接全都要十份。
“好勒,你稍等一下,馬上就好。”
陸小浩找了處地坐下過後,撐起手掌看着店小二忙碌。
廖洪父女見陸小浩進了家燒烤店,吞嚥了一下口水,隨後就站在門外等待陸小浩吃好出來。
“爹,我想吃燒烤。”
聞着裡面傳來的烤香味,小燕子指着裡面的烤串道。
“以後爹有錢了,天天給你買好不好。”
廖洪嚥了咽口水,隨後背過身去,他怕小燕子看見陸小浩吃會流口水,也怪他這個父親,啥能力也沒有,自己的女兒還跟着自己三天餓九頓的。
“那裡來的要飯的,去去去,別擋着我做生意,真是的晦氣。”
一個店小二見顧客看見廖洪就匆忙走開,連忙走出來就要趕走他們父女倆。
“我……我有一個朋友在裡面,我得等他。”
廖洪護住自己的女兒,擡頭一臉無奈的對店小二道。
“朋友,裡面沒你朋友,趕緊走,不然我動手了。”
“可……”
“他是我朋友,讓他進來吧!”
陸小浩來到店小二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可他這身穿着實在是影響我們做生意了……”
店小二有些爲難,畢竟陸小浩剛纔可是點了一大頓東西,算起來這樣豪橫的人還是很少的,可是如果放這個撿垃圾的人進去只會影響他們做生意。
他們的店鋪可不是垃圾場,什麼垃圾都收。
“我們不會打擾你們做生意的,我這就去對面等你。”
廖洪說完,一瘸一拐的準備要離開這個燒烤店門口,去旁邊的電杆下坐下。
“你們店鋪一天能賣多少錢?”
陸小浩看了一眼不算太大的店鋪,隨口問道。
“好的話一天一千多,要是沒生意的話,也就四五百。”“諾,刷五千,今天我包下來了。”
陸小浩掏出銀行卡交給店小二,隨後道:“這樣他們可以進來了吧?”
“五千?可以可以。”
店小二接過陸小浩手裡面的銀行卡,不知道是不是高興過頭,竟然有些呆愣了。
“走吧!進去吧!”
陸小浩說完,扶着廖洪走進燒烤店。
“快些上菜吧!我也餓了。”
來到裡面過後,陸小浩爲了不讓廖洪失去面子,謊稱自己餓了。
“好勒,馬上就好。”
店小二說完,將已經烤好的烤串裝盤擡了過來。
“嗯,味道不錯,香。”
陸小浩抓起兩串就往嘴裡塞,咀嚼了一下,連連稱讚。
“那是,我們這裡可是遠近聞名的正宗燒烤店。”
聽到陸小浩誇讚,店小二心裡面樂壞了,像陸小浩這樣的大客戶,只要經常來把他們這裡包下來,那麼就是美事一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