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生哈哈大笑,指着這七個字,毫不客氣說道:“這是什麼破字啊,簡直就要讓人笑掉大牙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是個什麼級別的人物,竟然也敢些這樣難看的破字!”
這句話一說出來,蔡槍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尷尬,不過他卻沒有說話,畢竟蘇長生無論是地位還是實力都要比自己的父親高上不止一個層次!
顯然,蔡夢山對於蘇長生那不可一世的聲音還是有印象的,他的身體先是一震,旋即不解的回頭張望了一眼,確認是蘇長生那一張讓他這個年齡段的中年人聽到了之後都會有些色變的臉龐之後,臉上的嚴肅終於轉化成爲了笑容,滿臉堆笑說道:“原來是長生啊,你怎麼有空跑到我這裡來了,不會像是孫猴子一樣吧,無事不登三寶殿,來這裡還得給我要點人手過去?”
“你這個傢伙啊,還真是不改往日的習慣,小氣的要命。”蘇長生大笑說道,拍了拍身旁的蔡槍,誇讚道,“來大連的時候,看到你兒子了,覺得還不錯,所以順帶着過來看看你。”
雖然因爲那個順帶着,讓蔡夢山心中鬱悶了好一陣子,不過對方誇讚的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他還是一臉的傲嬌,點頭說道,神情迷醉,“這個必然,我的兒子都像我,成熟,溫雅,有真才實學,對了,長生,聽說你兩個孩子都是女兒啊,有沒有興趣跟我家聯姻一下啊,我這個孩子雖然年齡還小一點,不過他的能力可是擺在那裡的!”
蔡槍聽到這話之後,都已經瞬間臉紅,是個明眼人都能夠聽得出來,這顯然是蔡夢山想要在蘇家佔到便宜,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頭看了蘇長生一眼,後者輕鬆一笑,示意沒事,隨後一臉爲難的看着蔡夢山那一臉財迷的樣子,說道:“這個恐怕肥一點力氣,我兩個女兒都已經被這個傢伙給綁走了心,要是想要蔡槍這孩子插手的話,估計費點力氣,最起碼你得徵求這個小子的意思吧?”
“這小子是?”蔡夢山不解問道,他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王瀟的臉龐,有些面熟,不過卻絕對沒有見過,他在這個軍區裡面已經工作了將近有一年,也是最近不久才提上來的人物,自然不會認識雪楓團裡面的人物。
王瀟輕輕一笑,坦然說道:“我叫王瀟,是當年雪楓團唯一僅存的三名特種兵之一,另外兩名都在大連,我想您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
“你是王瀟!那個雪楓團的殺神!”蔡夢山驚慌問道,連連後退,已經將自己剛剛寫好了的‘我是夢山我怕誰’這七個字給踩的全無痕跡,儼然是一個超強的諷刺!
再看一眼蘇長生那笑吟吟的表情,蔡夢山心中頓時瞭然:我道是你這個傢伙有事沒事的跑來我這裡做什麼,原來你是找了一個好女婿,過來跟我顯擺來了,哼,蘇長生,我告訴你,當年你在京城裡面的那些個事情,要不是我們給你擔着的話,估計你早就已經入獄了!
就在他們在這裡侃大山的時候,在京南市的楊家裡面,所有人都是一副正襟危坐如芒在背的樣子,就算是楊四郎楊一凡這樣的人物都是這樣,他們的臉上已經悄然滑落了一絲絲的冷汗,他們那一身的本領都是師承的慕容玄,老師給他們留下的印象一直都是一個素袖藏金、不動如山的人物,不要說是震怒了,就算是皺眉癟嘴之類的表情都很少能夠見到!
但此時,慕容玄儼然已經讓他們大吃了一驚!
“我經營了這麼多年的生意,竟然就在一夜之間,徹底的隕落下去,你們誰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慕容玄面色如霜。
楊一凡畢竟在慕容玄的身邊待的時間比較長一些,他還算是能夠把握的住老師的脾氣,這是個順毛驢兒,絕對不能夠逆着走,他輕輕的走到了慕容玄的身邊,苦笑說道:“老師,其實這一次主要就失敗在了蘇家的偵查上面,我們這些天一直都在研究蘇家大宅的構造,結果卻已經忘了要注意王瀟還有蘇家的動向,這才讓他們鑽了空子。”
“空子?”慕容玄凜然一瞪,讓楊一凡的身體莫名得就是一個發抖,他冷笑不已,“你以爲不過拿着一個空子的名字就能夠搪塞過去?一凡,我姑且不對你發火,不過你要告訴我,究竟是誰負責的偵查這個環節?”
儘管心中不想說,不過楊一凡爲了保住自己的姓名還有在慕容玄眼中的地位,也只好說道:“是龍二。”
“做了他。”
楊一凡膽顫心驚的點了點頭,他也已經看到了從楊四郎的眼睛裡面投射過來的埋怨,不過只能夠爲難搖頭,慕容玄的脾氣變化多端,尤其是對待下屬的手腕相當鐵血,只要是搞砸了事情的人,一般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當這一場到處都瀰漫着死亡一樣氣氛的楊家內部會議終於結束的時候,楊四郎首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找到楊一凡,質問說道:“你爲什麼要說出龍二的名字?”
“我沒辦法,要是不說出來的話,負責偵查這一塊最頂尖的人是咱們的大哥,咱們六兄弟現在已經四分五裂了,難道要還弄死一個纔好玩嘛?”楊一凡無奈說道,自從將慕容玄請回來之後,他們楊家就已經逐漸的開始複姓慕容了!
想起來慕容玄一貫的鐵血手法,楊四郎無奈的嘆口氣,他輕輕說道:“要是老爺子還掌管楊家的話,那該有多好,慕容老師一切都好,就是不能夠做一名領袖,到現在他都不能夠明白一個道理,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他這個樣子如何掌管楊家?”
“這也沒有辦法,只要慕容老師能夠幫助咱們楊家度過難關就好。”楊一凡苦笑說道。
當他們兩個人來到了龍二的住處的時候,後者一臉沉靜的坐在自己的家中,好像已經預知到了自己的死亡,他凝重的看着楊四郎還有楊一凡,輕輕說道:“四郎五郎,老二沒機會再跟你們一起打天下了,有點遺憾,呵呵。”
“二叔,您放心的走吧。”楊四郎強顏歡笑說道。
楊一凡緊緊低着頭,忽然就把腦袋擡起,眼睛溼潤道:“二叔,對不起。”
龍二是他們楊家十分忠實的一名隨從,一直都在負責偵查這一片的任務,這一次要不是他們偵查的事情沒有做好,慕容玄根本就不會將那一艘輪船派去大連。
毗鄰死亡的龍二已經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默默流下眼淚,他感覺這個世界愈加的安靜,死一般的寂靜,他確實累了,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離開自己的親人還有楊家,有不甘有內疚,還有一點點的解脫。
忽然,他聽見耳邊一個熟悉的聲音:“有孩子嗎?”
他睜開了眼睛,楊四郎蹲在他的身邊,一臉淡然的看着他。
龍二苦笑說道:“以前不敢說,不過現在敢說了,有一個兒子,在我鄉下的家裡。”
楊四郎點點頭,說道:“我會告訴他以後不要混黑社會。”
“謝了。”
王瀟的那一段恢弘壯闊的歷史,在偌大的這個大連軍區裡面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很多聽說過王瀟這些個強悍過往的軍人,都冒着受到處置的大不諱,搶先來到王瀟的身邊,就算是跟這個只不過是存在在軍人傳說裡面的這個人物握握手也好。
這些個混亂的鏡頭在往常的軍區裡面是絕對難以看見的,蔡夢山看着這一切,心中苦笑不已,他並沒有什麼生氣的情緒,實際上,雖然他的能力不怎麼樣,不過他並不像是京南市軍區的那個張天傲一樣,對於王瀟當年的那些個衝動的行徑頗有微詞,甚至來說,對於王瀟,他的印象相當的不錯。
照他的話來說,只要是爲了自己的兄弟,就算是破壞再多的規矩,甚至就算是捅破了天,那都沒有錯!
王瀟有些頭大如斗的看着這些個仿若是追星的軍人,一臉的爲難,一臉的苦笑,就差沒有仰天長嘯叫救命了,終於最後還是蔡夢山的一聲喝令,讓這些人頓時鳥獸四散,當王瀟終於從人羣裡面出來的時候,蔡夢山對着他們招了招手,說道:“過來,這裡不是個說話的地方。”
蘇長生回頭張望了張望,兀自苦惱的說道:“當年我在京城裡面的那一段歷史怎麼就沒有人記得,要我說,當年還是我的歷史比較恢弘啊,唉,這些個有眼無珠的傢伙們!”
這句話明顯的是在腹誹什麼,王瀟與蔡槍兩個人相視一笑,不予置之。
當他們來到了蔡夢山的辦公室的時候,王瀟還是被這裡的格局給震懾到了,這裡面的氣氛還算是不錯,尤其是牆上掛着的那一副字,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制怒,顯然說明了這個蔡夢山是一個相當懂得自律的人物。
“王瀟,知道這上面的字的意思嗎?”蔡夢山微笑說道。
苦笑一下,王瀟點點頭,“自然知道,蔡叔你不會是想要拿這兩個字涮我吧,當年的那些個事情我都已經知道錯了,我可不想要再因爲那些個衝動讓你們這些個老軍人拿着所謂的軍令如山來壓我,現在好歹我也是一個城市的未來接班人,應該有點底氣吧?”
“哈哈,你現在也知道要有底氣了啊?”微微錯愕了一陣之後,蔡夢山無奈說道,轉而他又對着蘇長生說道,“你們昨天晚上在海港那一片兒做的事情,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長生,上一次在京城裡面做的事情,沒讓你長記性怎麼着,夜炸港輪,這要是被媒體宣揚出去了,你還混不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