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這個省部級的官進來都打不起一個多大水花的權力核心,林家算是一條大龍。
林家都牛逼成這樣了,林風華和林東流兩人從小到大的生活也沒有太大的與衆不同,林風華小時候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小學門口的那種用麥芽糖做成的小糖人,各種各樣的形狀,很甜,很好看,她會把自己大多數的零花錢都用來買這些糖人,沒錢的時候也會和尋常人家的孩子一樣眼巴巴的望着那糖人鋪子。
再大一點的記憶,就是在過年的時候,在人民大會堂的紅地毯上打滾,當然,這種經歷對普通孩子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但對於林風華來說,在人民大會堂,出去印象裡軟的好像都不好走路的地毯,還有坐在椅子上說話的大人長輩之外並沒有太多印象深刻的地方,幾個父母爺爺長輩都在中南海的小屁孩就在人民大會堂裡撒歡的跑,林風華自然史中規中矩的,從小就是如此,像琉璃或者是小一葉那樣小小年紀做出在中南海里當着幾位黨內排名在前一隻手的大佬面噓噓這樣的事情自然史做不出來的,時代不同,物是人非,如今一晃,林風華已經長大成人了。
從幼兒園開始就沒個星期帶着大紅花回家,小學開始,三好學生,班長,中學的市級三好學生,入團,高中進入學生會,入黨,從未丟過第一頭銜的林風華波瀾不驚帶着無數人理所當然的期望進入了軍區,當然,依她的成績進入哈佛耶律大學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
不是每個富家子弟一定都會離經叛道也不是每個出生在衣食無憂家庭的孩子就可定會有那麼點逆骨,在林家,林東流和林風華這對親兄妹就是兩個極端,林東流從幼兒園打架打到高中,就算是再跋扈也從來不在普通孩子面前張揚自己的身世,用這位林家大少的話說就是太裝逼,在縣市級裡面蹦躂的山溝溝紈絝纔會有的低級遊戲,林大少裝逼從來只在和他在一個層面的超級大少面前裝,所以如今的北京不管是皇甫家的太子還是官場裡面攀爬出來的金鳳凰銀鳳凰,這位林家的大少始終屹立不倒,當然,林家大少跑到西藏這一碼子事,絕對算不上是害怕,頂多只是另外一種牛逼的方式,林家不到自然史一個方面,但如今二十多年下來,誰敢說林家的大少就沒腦子沒城府沒手腕?曾經這樣想的人都已經閉嘴。
心中莫名其妙的遊走了這麼多的記憶,林風華的神情從一開始的落寞,突然間有些好笑了,她擡起頭,眼前這個兩年未見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連一封書信都不曾寫過的哥哥已經出落成爲了比起王瀟來都絕對不輸分毫的梟雄人物,而且在官場上面的梟雄,要比起黑道梟雄來,還要生猛很多,她沒有提及自己的心事,而是微微一笑,說起了兒童時期的某些個往事來:“哥哥,你還記得咱們小的時候,我在外面一定都需要你的保護,而這種保護多數的時候都是甚至我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的背地裡,但你也一直不後悔,在外面打架打的鼻青臉腫的時候很多次其實都是因爲我這個妹妹,被當時還健在的父親給打的呀,每天每夜的在屋子裡面鬼哭狼嚎,卻還對着我傻笑,你說你這是圖的什麼啊?”
或許是因爲想要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稍微緩和一點,所以林風華毫不客氣的說了這一段讓她記憶猶新的陳年舊事。
誰知道緊接着林東流就認認真真的說了一句:“那是因爲,這就是做哥哥的責任。”
林風華愣住了,她還清晰的記得,就在那個時候,正在父親的懷抱裡面捱揍的林東流也是認認真真的表情,對着自己說這麼一句話:“這就是做哥哥的責任!”
看着林風華這一臉怔然的表情,林東流知道自己的話語稍微起了一點的作用,微笑的對着身後的老爺子說道:“爺爺,您先出去吧,我跟小妹說兩句話。”
林老爺子哼了一下,表情十足:“我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你們竟然讓我出去,真是的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話雖然是這麼說,不過林老爺子還是一臉欣慰的走了出去,在路過林東流的時候,輕輕的在他的肩頭上面拍了拍,後者頓時心領神會,等到林老爺子已經離開了之後,林東流終於將自己的笑容面對上了林風華,輕鬆回答:“風華,現在這兩年京城有些不太平吧?”
作爲從小就在這個圈子裡面長大的秒人,就算是林風華已經在京南市裡面待了一段時間,不過對於京城局勢的掌控依舊得心應手,再低調再滴水不沾也終究是見過風浪的,她自然知道燕東琉所說的話,大抵是因爲皇甫家對洪幫少爺黨做出的要求,苦澀的一笑,說道:“是有點不太平,不過有了王瀟,基本上這一陣不太平,就很快能夠過去了,當然,京城永遠都是這個樣子,做官的人多,做官的後代更多,這麼一羣人紮在一起,想不起幺蛾子都難,要說京城這一畝三分地之上哪天要是不出一個道德事情我還是真不知道。”
“呵呵,說到王瀟了,你真的以爲那個男人在海國就能夠永遠化險爲夷,不要以爲我人在西藏,就什麼都一點不知道,他惹上的對頭,可是岸本家族跟伊賀流,那是怎樣的兩個家族,都是勢力滔天,富可敵國的人物,王瀟的洪幫少爺黨再強悍霸道,也畢竟走不出強龍不壓地頭蛇這麼一個怪圈。”林東流搖搖頭,無奈說道,“小妹,有些事情我不說,並非是我不知道,你知道我在回來之前,見到了什麼嗎,藏傳佛教的珍寶朱雀之鑑,那是什麼級別的寶物,愣是被王瀟他們一夥人給搶奪過來了,不要覺得王瀟多麼的厲害瀟灑,他這樣做無非牽引起來的是,是他們與兩大家族之間更加不可調和的關係,你要是有點先見之明,就從這個圈子裡面跳出來吧,這裡面不適合你。”
對於林東流來說,什麼牽腸掛肚全都是扯淡,他覺得時間就是能夠治癒一切的良藥,只要現在讓林風華從這裡面走出來,就能夠讓林風華徹底的忘記王瀟。
似乎是知道林風華想要說什麼,林東流索性又說道:“皇甫家跟我們林家在京城算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兩個家族,他們鬧出來的亂子,自己不去收拾,我們不可能插一腳,老爺子也已經明確的表態了,讓我去做一名看客,畢竟這時候動用我們軍區的力量,已經太晚了,王瀟是整個海國的公敵,唯一的方法,就是他能夠逃回來,那時候我們纔有可能保他。”
“看客。”林風華冷笑說道,眼睛裡面有一種常人所沒有辦法理會的冷漠。
林東流無奈的點點頭,說道:“是啊,看客。”
他知道林風華與王瀟之間的關係是老爺子已經默許了的,林風華之所以在京南市待上這麼久的時間,就已經充分表明了這一點,這在林家甚至在軍區裡面都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秘密,不過剛纔老爺子也已經說了,讓林風華能夠早日跳出來爲好,從政從政,就必須要知道這裡面的諸多爲難,就算是林東流想要幫林風華幫王瀟,也沒辦法出手,政治就是這樣,沒得過多選擇,更不要說是任性的選擇了!
“這事玄妙的很,我勸你回京城就不雅想着再跟老爺子或者是其他的叔叔伯伯說這些個事情了,沒用,反而老爺子還會不舒服,況且事情已經到了必須要攤牌的時候了,我們林家的態度不能太兇狠,這關係到林家對軍權的掌控,跟你說句實話,要是這個事情持續鬧大,不要說你我了,就連偌大一個華夏,都只是一個看客而已。”林東流勸慰說道。
“我沒打算家裡會幫他,這一次回來,只是想要看看爺爺還有你。”林風華冷笑說道,神情落寞。
林東流進而不語,隨後他眼神一展,因爲他已經聽到了林風華清晰的說道:“他不是一個需要讓別人拉一把才能夠上來的人,我林風華看上的男人,又怎麼會是一個需要靠着別人去吃飯的貨色?”
林東流的眉頭狠狠的挑了挑。
“爺爺出身四野系,建國時期四野是誰的部隊大家都心知肚明,當年那個人搶班失敗連帶四野一系人馬都清算了個乾淨,剩下爺爺和幾個光明磊落的將領碩果僅存,皇甫家都是什麼背景我心裡清楚,就算是你們真的想要我嫁過去,也頂多算是強強聯合,以前我可以默認,可如今要是還翻舊賬拿着往日那些陳芝麻舊穀子的事來說可就別怪我林風華翻臉不認人,林家可以沉默,可以旁觀,但是王瀟還有蘇家在血性上面還就是比起我們都要強,皇甫家不敢管這事,可以,林家不管,也可以,但別指望我不聞不問,我倒是要看看,是誰敢捨得一身剮在太歲頭上動土。”林風華冷笑,二十年如一日的清冷性子讓她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定格成了不帶煙火的形象,只是是泥人還有幾分火性,從未這樣說過話的林風華骨子裡就帶着執拗的基因,一通在林家人耳朵裡聽來大逆不道的話卻從這個最聽父母長輩話的乖乖女嘴裡說出來。
此時的林風華氣場,已經無比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