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厚的香味從酒家外面的小房子傳來,更加刺激了王瀟的肚子。王瀟聽見那小房子裡有人在砍東西的聲音,他知道,那就是這酒家的廚房。是廚房就會有吃的,他決定去拿點東西吃。
他靠近小房子,看到裡面有一個帶着白色帽子的廚師,正在忙碌着,而剛纔那個趕自己走的夥計正忙着上菜。機靈的王瀟找見了‘拿東西’吃的最好時間,那就是每當夥計上次,而廚師揹着自己在煮菜的時候。
王瀟看見夥計再次進入廚房,把菜端上托盤,然後急衝衝的走了出去。藉着這個時機,王瀟偷偷溜進了廚房,所幸的是,那廚師正背對着自己炒菜。沒人見到他溜進了廚房。很快,他跑到了一個擺着一盤白切雞的桌子旁邊。他抓起一塊雞腿,如狼似虎的啃了起來。一塊近乎他拳頭大小的雞腿沒讓他啃幾口就吃完了。一塊雞腿對於這正飢餓的他來說根本不夠吃,吃下雞腿後,他左手一塊右手一塊的光明正大的站在那裡吃起來,完全已經忘記自己進來時曾和自己說過,偷偷的溜進來,拿了東西就偷偷溜走的計劃。
“慢點吃,彆着急。”一個有力的聲音從廚師那邊傳過來。
原來,這廚師在自己剛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有人要進來了。只是不知道爲何他不僅不會像那夥計一樣驅趕自己,還讓自己慢慢吃。只不過當時的王瀟並沒有爲這奇怪的事情想太多,聽到那人叫自己慢慢吃時,王瀟端起這盤子,拿到地上,自己坐下來還真慢慢吃了起來。
夥計上完菜剛要進來端白切雞時,他驚訝看到被自己趕走的小孩子王瀟正坐在廚房地上慢慢的啃着那盤雞肉。當場指着王瀟罵道:“你這厚顏無恥的東西,怎麼還敢跑到廚房來這裡偷吃起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罷,夥計捲起袖子,作勢還真的要教訓起王瀟來。然而,就在他要動手的時候,那廚師叫住了他。
“如不是餓瘋的人,他不會這樣做的。這盤雞肉就算我送給那小兄弟的好了。”廚師手裡的動作不停,把鍋裡的菜倒到盤子後,將盤子推給夥計,說道:“你先把這菜拿出去給客人吧。”
夥計見自己的老闆都已如此說話,他用手拍了拍王瀟的頭,說道:“算你走運,碰到了我們這麼好的老闆。”說完,夥計帶上做好的菜離開了廚房。
在這個過程中,王瀟並沒有擡頭看他們任何一眼,他死死盯着那隻雞。在剛纔夥計說要收拾他的時候,他心裡只有再吃幾塊就飽了的念頭。對那夥計的恐嚇毫不懼怕。
一大盤雞肉再王瀟的狼吞虎嚥之下,短短几分鐘內已經去了三分之二。就在他打算繼續把剩下的全部吃完時,一碗香噴噴的白米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光吃菜不吃飯這可不好,這個給你。”
王瀟毫不客氣的接過那碗飯和筷子,擡起頭,看向那廚師。那廚師瘦瘦的臉,卻顯得很精神,五官非常的標緻,一個淺淺的笑容,使得他整個人令人看去有種剛柔並濟的感覺。
王瀟的眼睛正看着那廚師,而他的雙手和嘴巴卻並未停歇。拼命的把那白米飯扒到自己的嘴巴里。一碗米飯和一大盤雞肉就在十分鐘內被王瀟解決得一乾二淨的。飯和雞剛吃完,乾燥的喉嚨讓他四處打量四周是否有水源。而這時,廚師剛好拿着一瓶啤酒在王瀟旁邊喝着。王瀟搶過廚師的啤酒,咕嚕咕嚕的就往下嚥去,這是王瀟第一次喝酒。他沒有被啤酒這異味感到不適,相反,他有種特別爽快的感覺。
因爲吃下的東西太多,酒他只喝下了幾口便再也喝不下去。他把酒還給廚師,摸着自己滾圓的肚子,和那廚師露出一臉滿足的笑容。
廚師愛撫的摸着他的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怎麼到這裡來了?”
王瀟回道:“我叫王瀟,和家人賭氣就出來了。”
“賭氣而離家出走啊?這可不好哦,而且這麼晚了都不回家家裡人會擔心的。”廚師笑着說道。
王瀟看着那廚師的笑容特別的燦爛,廚師的眼睛本就不大,笑起來的時候還眯起了眼睛,使人看上去非常的和藹可親。
“要不現在我把你送回家好嗎?”廚師建議道。
王瀟離家大半天,他也擔心自己的爺爺會因爲找不到自己而難過。他點了點頭。然而,就在廚師脫掉他的圍裙時,那夥計匆匆的跑了進來,對着廚師氣喘吁吁的說道:“華哥,他們正在等那白切雞,說十分鐘之內再不上的話他們就不付賬了。”
華哥哦了一聲,說道:“顧客是上帝,他們說十分鐘就十分鐘吧。”
華哥對王瀟半開玩笑的問道:“你吃了我的東西,你總得爲我乾點活吧。現在你就去幫我燒水。”
王瀟沒說話,直接跑到鍋的旁邊,拿起放在鍋上的瓢子,打開水龍頭不斷的往鍋裡填水。華哥見到王瀟沒說到但卻直接去做的性格,滿意的笑了起來。當下讓夥計去抓了一隻雞。
夥計的速度也夠快,很顯然是個抓雞的能手。華哥抓過活雞,鋒利的刀劃過雞脖,鮮血涌濺而出。王瀟每次見到爺爺殺雞的時候都把雞殺得自拍一會翅膀才死,而華哥的刀法卻能做到鮮血一出,雞連拍翅膀的反應都沒有就直接死去。
華哥殺雞過程相當嫺熟,兩分鐘時間已經把雞處理得乾乾淨淨。因爲火力很大,王瀟煮的水在華哥處理完雞後便燒開了。華哥配好料理,把料理和雞拿到鍋裡去煮。見到這一切做完,華哥用布抹了抹自己溼透的雙手,點起香菸,說道:“再等幾分鐘就可以上了。”
原以爲這事就這樣便大功告成,沒想到夥計竟說:“那幫人說,上次吃了華哥給他們做的雞並沒有一根骨頭在上面,所以他們出高價錢又想吃上這樣的雞。但是時間上已經不允許我們這樣做了,等下我就去和他們解釋一下。”
“呵呵,吃雞還要我幫他剔骨,他們可真挑啊。不過看在他們肯出高價錢的份上,我還是給他們剔除掉骨頭吧。”華哥說着,從刀架上拿出一把十公分長的黑刀,在磨刀石上磨起了幾下。
等到雞煮好,華哥拿出那整條雞放在砧板上。鋒利的刀尖沒入雞肉裡面,接着由慢到快緩緩加速動了起來。從剛開始不起眼的切菜動作漸變到如同幾隻手在同時出現在那條雞周圍迅速轉動,不到兩分鐘時間,華哥便停了下來。
王瀟看着華哥的動作驚呆了,他迫不及待的走過去看看那隻雞被華哥切成是什麼樣子。然而,當他靠近那隻雞的時候,那隻雞卻絲毫無損。王瀟露出了一個鄙夷的表情,他感覺到自己被華哥耍了。
夥計知道王瀟的想法,嘿嘿一笑,和王瀟道:“別以爲沒什麼了不起,你看着。”夥計說完,抓起那隻雞,在垃圾桶上空抖了抖。夥計的這簡單動作讓王瀟見到了他平生難以置信的一幕。一根根骨頭從雞的肚子裡散落下來,而那隻雞一下子便癟了下去。雞肉完好無損,而雞骨卻脫離了那隻雞。當雞肉切好端上盤子呈上去後,王瀟從垃圾桶裡撿起剛纔掉落的雞骨,發現雞骨上根本不沾一絲肉絲。王瀟看着這手法,一股要拜師的念頭衝上心頭,當場和華哥說道:“我要拜你爲師。”
華哥看了王瀟一樣,不願意的搖頭拒接。
“這刀法太霸道,不適合你小孩子學。”
王瀟衝過去,拿起那把菜刀,說道:“如果你不教我就剁掉我的手。”
王瀟的威脅惹來華哥的一陣笑聲,但顯然,王瀟成功了,華哥答應教王瀟,但前提是王瀟必須在這裡免費給華哥打工一個月。
兩人達成拜師協議,當晚華哥把王瀟送回了家裡,還在王瀟的家裡坐了一會,和王瀟的爺爺聊天。爺爺聽見王瀟要去給華哥打工一個月學習做菜時,爺爺不僅沒有反對,還特別的支持。
從這天開始,王瀟天天一大早便往華哥的酒店跑去。經過半個月的時間,王瀟確實和爺爺說的,學會了做了幾道非常好吃的菜,但華哥說過要教給王瀟的刀法並沒有學到多少。華哥每天要求王瀟拿着一把笨重的菜刀站在砧板旁邊砍排骨,砍掉排骨後就將排骨的肉剔除乾淨。
前五天,王瀟拿着菜刀只砍了幾根排骨便覺得腰痠背痛的,每次回家都會有種快要散架的感覺。第五天之後,王瀟乾脆搬到了華哥的酒家裡來,晚上直接睡在酒家裡頭。
第五天過後,王瀟漸漸習慣了那把菜刀的重量,能砍動的骨頭一天比一天多。對於王瀟的這個進步,華哥感到驚喜和十分的滿意。十天過後,華哥才正式交王瀟切骨頭的手法。手法十分的難學,這要求學習之人要有記性,來記住這複雜的招式,要有強韌的耐性來一招招彷彿的琢磨和領悟。更需要有冷靜的頭腦,如果頭腦不夠冷靜,在動刀的時候便會非常容易傷到自己。
半個月時間已蕭然過去,王瀟已經將招式基本上已經記了下來,現在基本上只剩下用刀時的火候了。學到的刀法雖然只有一種剔骨的功能,但卻從華哥那裡學到了許多做人待事的道理。
而華哥對王瀟非常的滿意。這不僅僅在於王瀟突飛猛進的技術,更在於王瀟做事時的勤奮,和處理事情時所有的冷靜。
按照王瀟的推算,再繼續帶上一個月時間,自己定能學有所成。然而,好景不長。就在一個下雪的夜裡,因爲生意並不是很好,累了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