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無常,生活很可能將一個人在最短的時間內改變得面目全非,最可怕的是這種變化是一種潛移默化的,無法抗力的變化。
在蘇櫻的心中,對於她而言,在這個最需要王瀟的時候,後者卻沒有辦法來到自己的身邊,這一點,是讓她相當難過鬱悶的。
心中莫名之間,就已經嘆了一口氣,隨後蘇櫻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窗外,看着外面的那些個匆匆而過的窗影,心中的落寞已經逐漸的加重。
蘇櫻坐在車上,側過頭看着正在開車的姐姐,忽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可笑感慨。她依舊能夠清晰地記得,曾經的姐夫和姐姐很恩愛,而那個時候姐夫的事業剛起步,一切都需要夫妻倆的努力,雖然勞累,但一天結束之後總是能夠看到兩人相處時的真心笑容,但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姐夫已經逐漸的變化的兇狠起來,竟然還走到了黑幫這一條道路上面,儘管現在她已經爲之習慣,但每每想起來的時候,還是有一種默然的感覺,畢竟自己的男人在外面風餐露宿打打殺殺,說出去始終都不是一件好事情,儘管自己的男人是這個國度的英雄,是這個國度難得一見的梟雄,但是每天都獨守空房的感覺,必定是相當的寂寞孤獨的!
“姐姐,你後悔嫁給姐夫嗎?”蘇櫻忽然輕聲問,雖然兩姐妹很默契地沒有提起過那個她們生命中必不可少的男人,但蘇櫻隱約中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無論是偶爾發現的姐姐臥室裡兩人當初的結婚照以及帶着溼痕的枕巾亦或者被小心翼翼地收藏起來的兩人結婚紀念品以及那張泛黃卻還保留着兩人幸福甜蜜笑容的結婚證,蘇櫻雖然察覺到了什麼,但乖巧的她卻從來沒有開口詢問過,她選擇將這個疑惑深深地埋入心底,即便知道紙包不住火,這一層窗戶紙終究有捅破的時候,但她寧願自私地多保存這一份並不完整的家庭假象。
蘇芸黎很意外地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日益水靈的妹妹,伸出手握住了蘇櫻的手,微笑道:“不後悔。”
“其實女人這一輩子能夠有一個好丈夫,再有一雙好兒女,就已經很幸福了。”經歷過太多太多的蘇芸黎看待事務終究要比尋常女人多處幾分耐人尋味的深意,握着妹妹的手,向妹妹教導着作爲一個女人的真諦,她相信,終究有一天她的妹妹也會如同現在的她這般,握着她自己女兒或者是孫女的手,對她緩緩訴說一個女人如何纔是幸福。
“他說過呢,平凡的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但卻是對生活最大的詮釋。”蘇櫻喃喃低語,順着這一句話聯想到那個每天都會被她從記憶中溫習和閱讀的男人,那個一般英俊卻讓人永遠都琢磨不透的平凡男人,曾經需要打三份工維持生計的他卻能夠在南丄京軍區大院當着那些不可一世的朱家人面把自己帶走的男人。
“他很聰明。”蘇芸黎握緊了妹妹的手,她能夠看的出來妹妹在談到那個男人時臉頰上散發出來的幸福光芒,若非真的愛到了深切,又怎麼會有這樣懷春的神情和情態,當年也是從這一步走過來的蘇芸黎腦海中驟然出現了那個已經不在於世的男人那張清奇的面孔,終究有很多東西需要時間來埋葬過往,深深地嘆息一聲,蘇芸黎滿是慈愛地凝望着自己的妹妹,妹妹幸福,就很好了,不是嗎?
“今天就是蘇櫻的生日了,今年生日蘇櫻想要怎麼過?”蘇芸黎撫摸着妹妹的手,輕聲問。
“在家裡過吧,很懷念小時候姐姐親手做的長壽麪呢!我記得小時候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天天過生日,然後天天晚上都能夠得到一個大大的生日蛋糕還有生日禮物,以及我最期待的長壽麪以及上面那個熱氣騰騰的荷包蛋!”蘇櫻臉頰微微酡紅,興奮道。
蘇芸黎憐愛地摸了摸蘇櫻的腦袋,點點頭,微笑道:“那好,我們就在家裡過。”
說完之後,回頭看了一眼只要是坐上了汽車就會犯困從而睡着了的小一葉還有琉璃兩個人,蘇芸黎頓時之間就綻放出來一個充滿了母性光輝的微笑,腳下踩着油門,呼嘯一聲之後,這一輛大紅色的法拉利就已經消失在了街頭。
不過,在她的心中,卻是有那麼一絲落寞在緩緩的上升過來,按照這個時間,在華夏或者是海國那一邊,估計都已經明月當空,即將要進入到午夜階段,王瀟還會記得住蘇櫻的生日嗎?
她並不知道的是,在這個時候,王瀟正呼哧呼哧的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把墨色的長劍,儘管身體上面的體力在不斷的流逝,但是他依舊感覺到了一股開心的感覺在身體上面不斷的蔓延,微笑自語:“終於趕上了,好像今天是蘇櫻那個丫頭的生日呢。”
不過就在這時候,他也忽略了一個嚴重的錯誤,那就是風魔世的存在,即便是伊賀飛歌對着伊賀鬼谷進行了一次嚴重的斥責,但是在伊賀鬼谷的心中,畢竟真正的頭領還是風魔世,他在伊賀飛歌的竹屋之中出來之後,就第一時間聯繫到了風魔世,後者在聽到了伊賀鬼谷所帶過來的消息之後,第一反應自然是如同伊賀飛歌一樣,對着那一頭霧水倍感委屈的伊賀鬼谷一陣臭罵,但是在臭罵之後,就已經改變了自己的語調,而是轉而說了另外一個事情:“既然你都已經對着王瀟出手了,那麼他現在必定也已經受到了不小的打擊,憑藉他的身體素質,想要真正的恢復過來,沒有一個長久的時間,是不太可能的,所以現在你應該知道要怎麼做吧?”
“您是說…”伊賀鬼谷的嘴角綻放起來一個笑容,隨後嘿嘿笑道,“我明白,我會通知青衣的,保證完成這一次的任務!”
說完之後,就已經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掛斷了這個電話,等到伊賀鬼谷給伊賀青衣去了電話之後,後者竟然早就已經準備完畢,速度驚人,令伊賀鬼谷着實吃驚了不少,但他並沒有詢問什麼,因爲在伊賀流之中,伊賀青衣始終都要高出伊賀鬼谷一頭,想要將伊賀青衣給打壓下去,只有讓自己早先她一步,將王瀟的性命解決掉,趁着這個洪幫少爺黨高手虧空的時候,一定要把握住這個寶貴的時機!
一行人,在這個已經重新恢復到了平靜的夜幕裡面再一次的洶涌流動起來,那高高掛在了天空當中的圓月,似乎已經被什麼給籠罩了一樣,緩緩的變化的朦朧起來,逐漸消逝在人們的視野之中!
這樣的景象,不正是那月黑風高的殺人之夜嗎!
王瀟仍舊在恢復自己的體力,但就在這風林火石的時候,忽然之間,周圍的窗戶就已經瞬間爆破,那些個已經離開了去找救兵的下屬們都完全沒有回來,在這裡呆着的不過是左優優他們,但是這座別墅這樣的龐大,她們根本就注意不到風魔黨方面的動作,剛纔發生在王瀟身上的這一連串戰鬥完全沒有被人注意,甚至就連距離王瀟最近的伊邪那美都根本不知道!
這纔是海國風魔黨伊賀流的恐怖之處!
暗殺的天才,殺戮的王者!
就在這一瞬間的功夫裡面,周圍窗戶裡面涌動進來的忍者們就已經用殺氣騰騰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王瀟的身體,不知不覺之間,將王瀟的身體已經團團的圍攏了起來,每個人的手中仍舊是與剛纔一樣的金黃色的忍刀,鋒銳之氣不減分毫,不過,剛纔王瀟能夠在一擊之下將他們的忍刀給斬斷,這個時候想要徹底的斬斷,是根本就不太可能了!
因爲王瀟的身體情況,是每個人都能夠清清楚楚看得到的!
“你的死期已到,這個時候還有什麼話要說的!”頓時之間,在王瀟的耳朵裡面,驟然就已經多了這麼一聲,聽得王瀟心中一緊,下一刻,就已經看見了出現在眼前的這名熟悉的不能夠再熟悉的男人,伊賀鬼谷。
後者的臉上似乎是已經紅潤了許多,不用問,王瀟就已經猜測出來這個傢伙臉上的傷痕是拜誰所賜,光是看那手痕,就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出來,那必定是一名女子的手!
王瀟的雙眼逐漸的收縮起來,哪怕是這時候,也沒有任何一點的心驚膽戰,微微一笑,譏諷道:“真是沒有想到啊,你這個暴露狂竟然又殺回來了,臉上是不是你心目之中的女神給扇的?也對,縱然她不會喜歡你,但是也決計不會要求自己的追求者都是你這樣的口味濃重的傢伙啊!哈哈哈!”
他的笑聲蔓延在這個大廳之中,擲地有聲,讓每個聽在耳裡記在心裡的上忍們,都是一陣的錯愕。
剛纔參與過那一陣戰鬥的上忍心中還能夠稍稍的好接受一點,畢竟他們都明白王瀟的身手究竟是在個什麼層次上面,但是那些個新來的上忍們,就已經完全的被驚嚇住了,他們可不知道王瀟是什麼人物,就算是當初伊賀宗本對付上忍的時候,他們也並沒有出現過,所以對於王瀟,對於洪幫少爺黨,他們瞭解的都不多!
而這個時候,在衆人之前,又是多出了一個人影,比起伊賀鬼谷來,倒是讓王瀟更加的眼前一亮了,因爲這一道人影,赫然是一道倩影,那柔柔弱弱的身體,曼妙的身軀,看上去雖不像是伊賀飛歌那樣的令人陶醉,但是也絕對的能夠評上一百分的分數!
王瀟看着眼前突然出來的這個女孩,輕聲問道:“什麼名字,身材不錯,想不想要被我收進後宮?”
或許是明白王瀟習慣性的輕佻,伊賀青衣的臉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的濃重變化,她只是清冷的看着王瀟,凜冽的聲音如同是九幽之下刮過來的寒風:“你有什麼資格,來褻瀆風魔世先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