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點讓我卻很好奇,胡青纔不是跟在那對叫做高逸以及徐穎兒的教師夫妻倆一起來W市的嗎?沒想到他在W市竟然也有着一些自己的小勢力。不過想想他與姚炫之間的關係,這倒也不能理解。
放在平時,我甚至懶得看這哥們一眼,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人不和不相共事,有時候看人也就是一眼的功夫,胡青才明擺着不是我的菜,因此,對這哥們,我倒是沒有什麼所謂的好感或是敵視。
在我的世界裡,他不過只是陌生人罷了。要是姚炫那小魔女跟我有點關係,那麼胡青才的敵視我倒會正眼相待,可惜的是,小魔女和哥們八杆子不搭噶,你們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關哥們鳥事?
哥們有意退之,然而我身邊的火姐今天卻像是扮“乖巧媳婦”扮上癮了,聽到服務員的那一番話,小嘴瞬間癟了下來,秀眉微蹙,眼裡水汪汪地擡頭看我,“老公,人家就要這套沙發啦,我不管,我就要這套沙發。”說着雙手死死地拽着我的胳膊,擺出了一副撒嬌外加看熱鬧的表情。
球球的!就知道這母大蟲如此溫順沒安什麼好心。
不過想想卻又覺得火姐的所作所爲沒什麼錯,畢竟哥們是個男人,爲女人爭奪她喜愛的東西完全屬於天經地義,哥們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到,那還算是個男人嗎?
就憑火姐喜歡這套沙發爲由,我直覺着,今天的胡青才似乎要遭遇到人生之中第一次重大挫折。
我伸手在火姐的小臉上拍了拍,示意她松下我的胳膊,一面擡頭看向了站在我們面前露着一臉尷尬的服務員,笑眯眯問道:“小姐,請問這位先生是什麼時候將這套沙發訂下來的?”
服務員小姐頗有些猶豫,然而畢竟雙方都是客人,她任何一方都得罪不得,不由說道:“那位先生是剛剛纔到的,不過在你們後面看到這套沙發的,不過卻是提前跟我說要買的。所以,先生,不如你們再選別的沙發吧?或者再等幾天咱們店裡面再來新貨了再買如何?”
“不要!我就這套沙發!”火姐立即出聲,嘟起的嘴能掛上裝一公升水的瓶子,“而且,就要今天要,不,是現在就要!這套沙發是我們的,誰都搶不走!”
火姐明擺着就是無事找事,然而此刻我卻一點都不怪她不懂事或者太蠻狠,火姐的這種爭搶豪奪的性格正是我所需要學習的。另外,我竟發現,此時的火姐有着一股說不出的可愛。
火姐就應該是母大蟲嘛,性子大大咧咧,兇悍霸道,裡一套外一套,專長隔山打牛,含沙射影。當然,這些性格以後當然是不允許再在我的身上表現出來的,而是對外!哥們是內部人士,享受溫柔等特殊待遇。
我欣然一笑,朝服務員抱歉地說道:“小姐,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老婆只需要這套沙發,而且現在必須馬上。至於那位先生的需要,這我就管不着了。好了,小姐,幫我們開發票吧。”
服務員聽我這麼一說,臉頓時苦了下來。畢竟雙方都是顧客,一旦其中一方不讓步,她擋在中間還真是不太好做人。
見我這邊意見堅持,服務員只好邁開腳步向着胡青才那邊走去,抱歉道:“先生,要不你們再選其他的商品吧?其實••••••”
“你TM放什麼狗屁!沒聽見我大哥說要那套沙發嗎?!”站在胡青才身旁的一個留着一頭學生妹短髮的女生伸手便在服務員的面頰上面扇了一巴掌,這巴掌扇的夠快夠猛,服務員被這麼一拍,整個人都怔住了。
這短髮妹模樣嬌小,一臉的清純,要不是親眼所見,絕對不會想到這看似柔弱無力的女孩子竟是那樣的兇殘與暴力。
胡青才只是微微“嗤”了一聲,瞥都沒有瞥一眼那被打傻了的服務員。因爲不是旺季,店中的顧客並算不得多,然而被那女孩的一巴掌,店中所有人的視線還是注視到了這裡。剛纔那個被打的服務員紅了半片臉頰,眼淚兒已然含在了眼中,然而礙於職業道德,她並沒有表現出有絲毫的憤怒,而其他的服務員卻有些義憤填膺,遇到這種蠻不講理還動手打人的顧客,她們最是痛恨。
反觀胡青才一行人,似乎對打了人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神情自然,說說笑笑怡然自得。
這幫孩子沒救了,我雖不是醫生,卻仍舊對他們下了百分之百正確的診斷書。
我幾步上前,雖沒有光速快,但卻可以保證,絕對是眨眼之間的功夫。伸手揮掌,重重一記拍在了剛纔那個打人的短髮妹的臉上,“道歉!”
這一巴掌拍的很清脆,讓我懷疑這短髮妹的臉皮是以用來做鼓面的獸皮糊上去的。店中頓時響起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
“你!你打我?你/媽的打女人?!”短髮妹捂着被打腫起來的臉,難以置信的瞪着我的眼睛。
“真替你的母親感到悲哀,生出這麼個腦袋裡面缺了一根神經的女兒出來。”我冷冷一笑,無視胡青才以及他身旁那羣人投射過來的足以殺死人的目光,“腦殘!”
“你TM罵誰腦殘!”短髮妹一聽火冒十丈,“你/媽的全家都是腦殘!”蹦着跳着,只是礙於哥們一米八幾的大個頭,倒是隻敢呼喝不敢上前。
見我擺着一副看白癡的模樣笑臉看着她,短髮妹越想越氣,越想越是悲傷,於是開始向胡青才求援,“才哥哥,你一定要替我出氣啦,嗚嗚~~!這傻/逼打我,你要替我報仇啦,我冤死了啦!”
提到胡青才,我真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這貨自進了這家店之後,便一直直視着我,一句話不發,直叫哥們差點以爲這貨是“望夫石”變的。
還好,“望夫石”終於說話了,冷笑道:“秦浩,你MD真是個狠人,連女人都打,你有種!”
我淡淡笑了笑,擡頭看向他問了個問題,“哥們,你早上起牀刷牙了嗎?”
哥們從不承認自己有多狠,不過對於一些自己看不順眼的事情那就想管一管,先不說這哥們此前就和我有着過節,單憑現在他這態度,哥們就想狠狠地暴揍他一頓!
球球的!你還真以爲你秦大爺吃鹽長大的呢,哥們可是正宗吃飯長大的,有勁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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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長,有什麼新的指示嗎?”昨兒個跟丟了雲德社的車子讓蔡隊長鬱悶了一個晚上,晚上換班在家一個晚上沒怎麼睡好。說實話,自從他當上W市刑偵大隊的隊長之後,幾乎從未出過什麼岔子,而就在昨兒個下午,跟一輛車竟然給跟丟了,這無異於奇恥大辱。今兒個早上換班後,精神頭不是很足。
頹然倒臥在副駕駛的座位上,蔡隊長心如潮水一般翻滾,突聽到對講機那端傳來了局長的聲音,忙直起了身子,振奮了一下精神。
對講機那邊局長的聲音有些甕聲甕氣,嗓子好像很啞,似乎是大哭了一場之後留下的後遺症。這讓蔡隊長不由有些好奇,問道:“局長,你生病了嗎?”
“沒有。”姚瑤隱藏起自己的脆弱,昨兒個下午自從接回小妹之後,這小丫頭在家裡又是哭又是鬧,整個姚家被鬧騰的雞飛狗跳,偏偏這小丫頭又不讓自己告訴爺爺和外公他們原因,家裡的長輩們何曾看到過小妹哭成這個樣兒?心疼的要命,可是又沒有辦法。自己這個姐姐作爲唯一的知情人當然更是心疼,小妹在哭,自己更是忍不住,因此昨天下午到現在,自己一直沒有睡覺,直到今天早上小妹終於哭累了,沉沉熟睡過去之後,這才得以空閒。
手中握着對講機,姚瑤咬牙切齒,腦海中聯想起那個叫做秦浩的傢伙,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纔夠解氣!自己老早就提醒過小妹這小子是個花心鬼,是個小流氓,可是小妹偏偏不聽,這次終於出事了,自己這個做姐姐的能怪自己的妹妹嗎?當然不會,要怪就怪那個小流氓!
加上上次那樁無頭案件,更是讓她對秦浩的懷疑加深,恨意也隨之升漲了一個層次。
“蔡隊長,隨便找個理由,把秦浩抓回局裡來。”沉寂了片刻,姚瑤的聲音傳了過來。
蔡隊長一怔,“抓他?爲什麼?這小子身上的疑點太多,這麼早抓未免有些打草驚蛇了吧?”
“這次是私事,不是公事,你只管抓回來就是了,出了問題我來擔待。”對講機那頭,姚瑤悶沉着聲音,聽上去似乎格外的羸弱。
蔡隊長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頭,要知道,局長自上任以來,一直是公私分明,要不然W市不可能在她的整治之下成爲海天省最廉潔最安定的城市,而這一次,局長竟然要以警察的身份辦私事,這事倒是奇了!
“局長,你儘管放心,我一定把人給你帶回局裡。”對着對講機信誓旦旦地保證完,蔡隊長推了推倒在駕駛座上打着呼嚕的小警察,道,“小黃,有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