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亮手捂着已經紅腫起來的臉,不可思議地用眼睛瞪着我,顧不得理會我到底是怎麼掙脫手銬的,羞憤交加之下,他“啊”的一聲揮起了手中的電棍,向着我撲了上來。
“姓秦的,你去死吧!”
電棍上面滋滋冒着電,田文亮眼冒着殘忍的陰光,不打別的地上,照着我的太陽穴便甩了上來。這一電棍下來,若是真被打中了,不死也成白癡。看的出來,田文亮已經起了殺心,這讓我更加的憤怒不已,不等他靠近我,飛起一腿把踢掉了他手中的電棍,緊跟着手一甩,又甩了他一個大耳光,這一次,我完全沒有約制住自己的力量,一巴掌下去,田文亮立即像炮彈一樣飛撞到了牆上,跟着像一條死狗一樣癱在了地上。
田文亮的那幾個部下這時候方纔從我與田文亮的交戰中反應過來,慌忙地站了起來,掏出手槍顫顫悠悠地指住了我,嘴裡叫道:“別動!再動打死你!”另外一個人跑到田文亮的跟前,扶起了他,“田局,你沒事吧?”
田文亮嘴裡咕噥一聲,一口血水從嘴裡面吐了出來,混在這血水裡面的分明還有兩顆蛀到發黑的牙齒。田文亮羞憤難耐,一臉仇恨地指着我,嘶聲吼道:“給我打!打死這個混蛋!往死裡打,打死了我負責!”
有了田文亮的承諾,他那幾個部下立馬向着我涌了上來,我只是冷笑不語,眼睛則死死地盯着他們手中的手槍,準備找到一個機會踢掉他們的武器。說實話,就他們三五個人圍上來,我還真不需要擔心什麼,不過他們手上有槍,這卻是我需要忌憚的。
“還傻愣着做什麼!還不開槍打死這混蛋!”見他的手下目露着猶豫,遲遲不敢靠近我,倒靠在牆上的田文亮立即大吼大叫了起來,嘶聲不斷。
警察們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不決,雖然他們是警察,但還從來沒有開槍殺過人,因此未免有些緊張,而已,在警察局裡面殺人,這可是犯法的啊!雖然他們跟在田文亮後面做過了不少的壞事,但殺人卻從來沒有做過,這殺人可不比殺雞殺鴨,弄不好,自己也會遭受大黴的啊!就在他們心裡正在猶豫之際,倒靠在牆上的田文亮一聲喝罵,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衝上前來,從一個警察的手中搶過手槍,“嘭”的一聲直射我而來!
田文亮的這一記不要命的動作不僅讓他的手下愣住了,更讓我未來得及反應,躲閃不及之下,子彈直接飛射進了我的左手臂之中,“噗”的一聲,鮮血四濺。
田文亮臉上一喜,舉着槍朝着我的腦門又是一槍!
我心中一聲大罵,可惡!真是沒有想到,這傢伙竟然不是玩假的,竟真想殺了我!這讓我憤怒不已,腦袋一側,委身縱向前去,手掌一甩,拍掉了他手中的手槍,緊跟着,我的另一隻手直接擰着他的衣領給提了起來,往上一提一擲,等他落地的時候,一腳踩在了他的臉上,“開槍打人?你/媽的!”我破口大罵,憤怒之餘,一腳又踩在了他的肚皮上面,田文亮嘴裡“唔”的一聲,差點昏死過去。
“你們有種就開槍試試看!”我回轉過身去,陰冷着眼睛露着睥睨的笑臉看着那些拿槍指住我的警察們。在我這一聲吼叫之下,那些警察竟嚇得同時往後面退了一步,心裡哭罵道:這傢伙的眼神是人類該有的嗎?也太TMD嚇人了吧?
田文亮雖被我踩着臉,但看到自己的手下竟是如此不中用的時候,還是氣的渾身直顫,含混着聲音罵道:“你們這羣飯桶,這麼多人,竟然還抵不上一個小子,許爺當初是怎麼教你們的?你們這羣只會造屎的機器,還不給我開槍打死這個混蛋!”
“你們誰開槍試試看,看老子不用大炮轟了你們!”田文亮的話剛說完,審訊室的大門忽然被人從外面踹了開來,跟着幾十個裝備精良的特種兵從外面有條不紊地飛速鑽了進來,幾乎是眨眼間的功夫,便將那些警察給制服了。
定睛看去,只見從門外面立馬走進來了兩個人,一個人我倒是認識,叫做徐大奎,是海天省省軍區第三炮兵團五連連長,當初我和凌菲墜崖的時候,就是由他帶着部隊裡面的兵來參加救援的。另外一個人生的濃眉大眼,國字臉,一臉的正氣,看上一眼,便讓人忍不住生出好感出來。
這人看了一眼我鮮血直冒的手臂,臉色頓時大變,飛身來到了我的面前,伸手在我的身上四處摸索了起來,“秦先生,你沒事吧?”
被他摸的渾身直彆扭,我乾乾咧了一下嘴,道:“只是手臂中了一槍而已,死不了的。對了,你是?”
“那就好~!”男人頓時長長鬆了一口氣,“秦先生,你要是出了什麼事,那我可也活不下去了啊!”
“••••••”我一臉無語。
看到我臉上的神色,男人立即明白了什麼,臉上一紅,把手擺了起來,說道:“秦先生,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我並沒有那個意思,其實,我喜歡的是女人,真的。”
我乾乾笑了笑,“可真巧,我也喜歡女人。”
對方的臉又是一熱,呵呵尷尬道:“秦先生,我叫馬佔龍,是國安局的人,是陳老派我過來保護你的。哎,真是對不起,我本以爲這傢伙不敢在警察局裡面對你動手,因此這才鬆懈了下來,害的你中槍了,這是我的失職。秦先生,對不起。”說着,只見他蹲下了身去,二話不說,伸出拳頭對着田文亮就是一頓痛毆,田文亮本就已經被我揍了一頓,再被他這麼一揍,哪還受的了?當下唔了一聲便昏死了過去。
我心頭一怔,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國安局的人,想不到陳老對我倒是挺上心的啊。
我又轉過身去,看着徐大奎好奇道:“徐連長,你怎麼也來了?”
徐大奎呵呵一笑,說道:“首長有令,所以我就來了。秦先生可能還不知道,陳老其實是我的師爺,我的教官當初就是由陳老一手培養出來的。”
陳老桃李遍天下自是不用懷疑,徐大奎是陳老的徒孫倒也不是很奇怪,然而徐大奎的話還是讓我心頭驀地一跳,道:“這麼說,陳老已經決定行動了?”
徐大奎把頭點了起來,認真地回道:“是啊,這一次本來沒有準備這麼快就行動,然而那幫哈國人確實厲害的很,短時間內便打進了宏圖集團的軍火庫,現在已經配備了一身精良的裝備,在宏圖公司大本營大肆虐殺了起來。鑑於此,陳老便吩咐我們立即出動所有人員,將鐵山市和W市嚴密地加以控制,許志豪這人很狡猾,勢必會從鐵山市流竄到W市來!”
我又是一怔,這纔不過過了十來個小時啊!那幫哈國人的身手也太恐怖了吧?
馬佔龍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解釋道:“秦先生,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在哈國,這個熱依納特一直是反對黨黨首最爲器重的部下,平時爲人很是狠毒殘暴,據說他曾經親自帶着二十多人的敢死隊與當時入侵哈國的美國佬拼命,只以十幾個人的代價便換來了美國佬三百多人的性命,狠毒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這一次,他之所以親自來到咱們華夏國提貨,一是因爲反對黨急需要這些武器去與政府軍對峙,第二,也只有他纔能有這個能力來勝任這一切。這一次我們按照陳老的計劃,上演了一場借刀殺人的戲碼,顯然已經激怒了熱依納特,這種恐怖分子一旦發起怒來,其恐怖程度難以想象。這也是爲什麼我們的計劃要提前的原因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麼陳老有沒有其他的指示?”
“那倒是沒有。”馬佔龍搖頭道,“陳老只讓我們告訴秦先生,一切按照原先的計劃便可以了。”
“好,那我知道了。”我點頭應了一聲。朝地上的田文亮看了一眼,轉身率先走出了審訊室。從今天開始,田文亮將會同許志豪一樣,牢獄坐穿,說不定還會捱上槍子兒。不過這些已經不是我想知道的了,因爲,他們的死活與我無關。
回到欣火大廈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的時間了,剛一進大廳,便看到一臉焦躁不安地葉媚來回直走,小寒寒則在韓雪的陪同下坐在沙發裡面靜靜地盤弄着手裡的玩具,一言不發。而劉雲海和其他幾個部門的部長均都沒有回家,滿臉的擔憂之色。
看到我回來,葉媚和韓雪的臉上立馬一喜,劉雲海等人則長長鬆了一口氣,小寒寒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扔到了手裡面的玩具娃娃,向着我撲了過來,“爸爸!”
我委身用右手接住他,將他抱了起來,笑呵呵地道:“小傢伙,怎麼到現在還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