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寒的哭聲無疑像是一把利刀剮在了我的心上,讓我喘不過氣來,更讓我紅下了眼睛,更是一陣濃濃的恐懼。不曾想到,小寒寒在我的心中竟已經這般的重要了。
我不能忍見小寒寒出事,更不能忍受是因爲我而出事的。
“許志豪,你贏了,說吧,到底需要我怎麼做,你才願意放掉孩子?”深吸了一口氣,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打算,這一次,即便用命去換,都要將小寒寒給換回來。
電話那邊的許志豪哈哈大笑不止,“這還用說嗎?我所想要的當然是你的命了!不過你放心,現在我還不想讓你就這麼輕鬆地死掉。你也放心,這小傢伙生的挺可愛的,我也不忍心殺了他,不過,你要是不聽話,那就另外是一回事了。好了秦浩,現在你可以開着車子往城南走,在一座叫做勝利橋的橋下面,我爲你準備了一個小藥瓶,裡面裝着一些毒藥,不過不會致死,只會讓你的行動變得遲緩呆滯而已。秦浩,我想你現在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要想這小子活命,就喝掉那瓶毒藥,具體的事情等到你到了那邊我會再通知你的!記住,一個人過來,要不然,就等着幫你這乖兒子收拾吧!”說着,他掛掉了電話。
“秦浩,到底怎麼樣了?”見我掛掉電話,葉媚立即激動地出聲問道,“寒寒······寒寒他現在怎麼樣了?”
我微微笑道:“放心吧葉姐,寒寒現在還好好的,不會出事的。”說着我輕描淡寫地又道:“對了,我先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
“秦浩!”韓雪何等的冰雪聰明,已然從我冷靜異常的臉上讀出了一些東西出來,“要不,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我擺了擺手,道:“我一個人就行了,這是我與許志豪之間的事情,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決鬥,你去了有什麼用。好了,都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先走了。”
葉媚這時候方纔注意到我的不正常,忙喊了我一聲,然而我頭都沒有轉過去,擺了一下手便迅速地離開了辦公室,向着樓下走了過去。
半個小時候後,火急火燎的我趕到了城南的勝利大橋。不知道許志豪是不是算準了時間,在我剛剛找到橋底下的那瓶他擺放的毒藥的時候,他的電話打了過來。
“嘿嘿!就是你手上的這瓶藥,喝了吧,喝了你會很爽的。”許志豪陰聲笑個不停,“別看了,你找不到我的,之所以能夠看到你,因爲我手上拿着望遠鏡,離你那邊少說還有一公里多遠。喝吧,要是不喝下去,我怎麼能折磨你?”
沒有再猶豫,我揭開了那棕紅色小瓶的蓋子,仰面將裡面的藥喝進了肚子裡面。
扔掉瓶子,我擦了一下嘴,問道:“好了,現在我需要怎麼做?”
“一,二,三,倒吧。”許志豪只是陰陰地緩緩數了幾個數字,隨着許志豪最後兩個字說完,一股睏意襲上了我的腦袋,讓原本神智清晰的我忽地天旋地轉了起來,我一個踉蹌,想要站穩腳,然而仍舊挨不過這劇烈的藥力所帶來的困頓,身體轟然一下子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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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一盆涼水自我的頭頂上一直涼到了我的腳底,激的我渾身一個激泠,醒了過來。
我努力地睜開如同被針縫起來了一般的眼簾,透着微弱的光線終於看清楚了站在我面前的許志豪。原本風度翩翩的他此刻就宛若一個討飯的乞丐一般,蓬頭垢面,滿臉的骯髒,身體穿着的衣服更猶如被鐮刀剮了幾刀一樣,東一塊碎條西一塊的大洞,好不落魄。站在許志豪身後的兩個大漢身上同樣掛滿了彩。顯然,這些天來,爲了逃脫韓雪以及警方的搜索,許志豪一行人吃了不少的苦。
“醒了?”許志豪笑了起來,雙手抱胸,睥睨着我。我搖頭晃了晃頭髮上面的水,微微道:“是的,醒了。”直到此刻我方纔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鏈鎖給拷了起來,呈一種大字型被架在了牆上。吐掉嘴裡面的水,頂着沉重不堪的腦袋,我直視着許志豪問道:“孩子現在在哪裡?”
“他現在很好,不需要擔心。”許志豪陰陰笑道,“秦浩,現在我看最應該擔心的應該是你自己吧?”
“用不着!”我冷冷哼道,“許志豪,要是男人的話,就直接來吧,別TMD玩什麼陰的,老子現在就在這裡,隨你殺隨你剮,要是眼睛眨一下,老子就不是男人!”
“倒是條漢子,嘿嘿!”許志豪嘿嘿一笑,跟着聲音沉了下來,指揮着身旁的兩個大漢道,“給我好好地招呼招呼咱們的秦少爺,他現在似乎還很牛/逼呢!”
“還嘞,許爺!”兩個大漢頓時嘿嘿笑了起來,走到牆角里面一人拿了一條鞭子,淫笑着向我走了過來。嘴裡面則唾罵不止,“姓秦的,要不是你這傻/逼,咱們他/媽的絕對不會變的現在這樣的狼狽,這一次非得把你捏成麻花條不可!”
“少廢話,抽不死這傻/逼!”
“啪~~~!”幾乎是同一瞬間,其中一人的鞭子已經朝我身上飛了過來。我微微低下了臉,鞭子立即刮過我的額頭一直抽在了我的胸口。
“啪!”又是一聲,這一次直招呼了我的臉,我知道他們是故意的,但卻似乎沒有躲閃的意思。小寒寒如今還在他們手裡,因此我不能馬虎,如今我連死都不會害怕了,還會怕被毀容嗎?而他們則像是故意的一樣,專挑着我的臉來抽,而我卻像是行屍走肉一樣,任君處置,吱都不吱一聲。我不害怕被毀容,更不怕死。因爲心中愧疚已經取代了一切,寒寒因我而出事,因我而受苦,我根本沒有理由去反抗!
另外,埋藏在心底深處的傷痛讓我忍不住的想要去自拋自棄,張雨欣火曦以及我堂姐她們都不要我了,我還要這張臉幹嗎呢?呵呵!被毀了也就被毀了吧,我不在乎,沒有了她們,一切似乎都已經失去了味道。
隨着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我的身上,我的意識開始慢慢地變淺,直至我最終昏死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停止了的那兩個大漢已經氣喘吁吁,其中一個喘了一口氣,說道:“他/媽的邪門了,這小子難道這是肉長的嗎?叫都不叫一聲,打的老都累了!”
“媽的!叫你撐!抽不死你個傻/逼!”另一個咬緊了牙,又甩了一鞭子過來,卻不料這一鞭子一甩,把手給扭了,疼的他立即怪叫了一聲。
“怎麼了?”那板臉的大漢嚇了一大跳,忙問道。
長髮大漢罵了一句,“草!太用力,把手給扭了!這小子也忒TMD邪門了!要不要叫許爺過來?”
“叫個毛啊!讓許爺知道咱倆連個人都不會揍,許爺非得揍死咱們不可!”板臉大漢哼道,跟着視線飄到了旁邊燃燒着的炭爐子上面,頓時嘿嘿笑了起來。長髮大漢看到了同樣陰聲笑了起來。
只見他們一人拿起一根鐵釺放到了炭爐上面,不一會,鐵釺立馬變成了炭紅色。板臉大漢率先拿起鐵釺,一邊淫笑着,一邊向我踱步走了過來。
“小子,你不是能忍嘛,這一次讓你嚐嚐着鐵板燒的滋味,一定讓你爽歪歪,哈哈哈!”
長髮大漢陰聲道:“橋哥,看到沒,這鞭子抽在這小子臉上連個疤都沒留下來,要不,咱倆壞了這小白臉的容吧?讓他死都不能以臉見人!”
“好主意!”板臉大漢極其贊同,一雙眸子始終緊盯着我,“小白臉,不是咱哥們心狠,而是你這小子忒不是東西,竟然毀了咱們許爺的一切,不殺了你,不足以平息咱們許爺的怒。這一次咱哥倆個會手下留情的,不會讓你死的太晚的。”
我嚥了嚥氣,擡起虛弱的頭在他們的臉上看了一眼,笑了起來。
“橋哥,看,這小子還在笑!”長髮大漢立即高叫了起來。
板臉大漢一聲冷笑,手上的鐵釺高高揮了過來,“笑吧,現在盡情地笑吧,因爲過了今天,這輩子你都沒機會再••••••”
“小雜種!”就在這時候,門口外面的許志豪忽然“嗷”的一聲慘叫,跟着“啪嗒”一掌甩在了別人一巴掌,“找死!”
“爸爸!我要爸爸!嗚嗚~~~~!”緊跟着小寒寒嘶啞的痛哭聲從門口傳了進來,兩個大漢同時一怔,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下來。
“爸爸!爸爸!嗚嗚~~!”兩個大漢正發愣的時候,小寒寒幼小的身影從門外衝了進來,看到被綁在架子上的我,哇的一聲哭的更兇了,“爸爸,你怎麼了!嗚嗚~~~!”
狂怒的許志豪從後跟了上來,揉了揉被咬的鮮血直流的手臂,作勢便要再在小寒寒的臉上拍上一巴掌!
“有種你再打一巴掌試一試!”一直沉默不語的我這時候擡起了頭來,一對陰眸冷冷直視着面前的許志豪,字幾乎是一個一個從我的嘴裡面蹦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