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才轉而看向我說道:“小秦老師,想來你還未清楚我們這次前來的目的吧,陸校長剛纔都跟我說了,說是還未來得及通知你。既然你來了,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其實每年的一月份,我們教育局高中部都會主持一場學術研討會,而參會的學校只有五所,也就是我剛纔所介紹的四所學校再加上W市一中。這五所學校雖然地緣不一,但是卻有着各自的優勢,而且每年考入華夏大學的學子基本上是差不多的,因此才選擇了這五所學校。本來嘛,離一月份還早着呢,不過既然五所學校聯名請求今年的學術研討會提前,那麼我們教育局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而今年的東道主正是W市一中。說到這裡,小秦老師我相信你一定聽懂了吧?”
能聽不懂嗎?我心中不禁覺得好笑,什麼學術研討會不研討會的,這個世界科學水平就這吊樣,研討來研討去還不就那樣?在我看來,這學術研討會倒不像是研討會,倒像是比拼大會,從剛開始進來我就感受到了濃濃的殺氣了,再看看賈政和我乾媽他們,亦是滿身的鬥志啊!那看我時的堅定眼神真讓我有種錯覺,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個神。
我微笑了笑,並沒有多說話,“聽懂了。”
“小秦老師聽懂了那便好。參與研討會的學校少則一名教師,多則兩名,可帶上一到三名學生一同前往參與。小秦老師既然是W市一中高三四班的班主任,看來這次是少不了你的參與了啊。”這時站在我身旁的那個來自於中海三中的瘦高個高老師開始說話了,推了推鼻樑上的黑色大邊框眼鏡,他雖掩飾的很好,不過那種挑釁之色彩依然不經意之間的流露了出來。
“平常的時候都是賈老師參與的,我想這次賈老師應該也會一同參與吧?”華夏大學附屬高中的柴老師是個富態十足的胖子,圓溜溜的肚皮挺的圓圓的,像是個懷了幾個月孩子的孕婦。不過他那一身的憨態卻被他那一身的精靈勁給取代了下來,所說的話看似平淡,但是卻衝勁十足。看我時的眼睛雖真誠,挑釁的味道卻斐然不已。
我想在場的所有人當中除卻賈大頭和我乾媽真正的相信我之外,其他的人皆都帶着或多或少的不肯定吧,畢竟我今年不過才十六歲啊!有什麼資格來做老師啊?
想要做老師,首先不論你教學的水平有多好,但是最起碼你肚子裡面要有墨水,要是沒有墨水,你憑什麼去教導人家呢?
見衆人再次爭相間接地聲討起了我來,站在姚炫身旁的那位哥們淡定了,頓即擺出了一記看似不屑實則很幼稚的動作。
我的視線在辦公室中掃視了一下,終於冷笑了笑,緩緩說道:“師者,所謂傳道授業解惑也。國將興,心貴師而重傅,片言之賜,皆事師也。老師,就像是廚師,只有他的一雙手沒有沾污泥漿,那麼他做出來的菜才能夠下口,即便他做的菜如何如何好吃,這確實前提!所謂一日之師,終身爲父,爲學莫重於師,可想在教育當中,老師的職責是多麼的重要了。善之本在教,教之本在師,師道既尊,學風自善。各位老師,我雖不清楚你們究竟是怎麼樣教學的,不過在我們W市一中,卻是秉着這樣子的一個原則,那便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師道需當尊敬,但是學生之道,人才之道卻也一樣值得我們去尊崇!”
四周突然之間靜了下來,甚至可以聽得到房間裡面所有人的心跳聲。
我轉視了辦公室一週,繼而淡淡說道:“《呂氏春秋》中曾說到,尊師則不論其貴賤貧富矣,我想在座的各位應該都是才高八斗的高知識分子了,不需要我再多言了吧?”不可否認,我的話已經夠婉轉的了,目的很簡單,那就是證明自己。儘管我的歲數很小,但是卻卻有資格做一中的老師甚至是華夏大學的老師!
辦公室中一片冷清,衆人的臉或驚詫或欣喜或無視或鄙夷,不可否認,此時辦公室中這麼多人的臉幾乎包攬了我所能描述的所有表情。
齊老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終於拍手驚喜道:“好一個不拘一格降人才!小秦老師今天的一番話真是讓齊仝我受益匪淺!不論貧富貴賤,不論是長是幼,只要是人才,那就必須得到尊敬!”
“錯!”想也未想,我便打斷了齊老的話,齊仝一時愣在了那裡,張大了嘴巴。縱觀之辦公室中的所有人,皆都露出了殺人似地目光瞪向了我。我直接選擇無視,看向了齊老,認真說道:“不僅僅是人才,但凡是生命,那都必須要受到尊敬。世界萬物皆有生命,皆有他存在的理由,存在即合理,要不然就會在千古洪荒的流逝下被大自然所吞滅。”
“我看你這句話纔是真正的有錯誤!”此時站在姚炫旁邊的那個大男孩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說話了,一臉正氣地看向我說道,“你說萬物存在即合理,萬物皆要受到尊敬。那麼請問,海洋之中的那些食人的鯊魚,鑽偷農民伯伯糧食的老鼠,還有二戰時期侵略我們華夏國的日本國的侵略者們,他們的存在也是合理的嗎?即便他們的存在是合理的,那麼他們也應該受到尊敬嗎!小秦老師,我看你的理論纔是錯之又錯!簡直荒謬!”
大男孩說完,視線之中,我突地瞥見姚炫竟然將手給握緊了起來,似乎要在那大男孩的臉上來上一拳。我不免好笑,小太妹就是小太妹啊,不論如何文靜,總是有點兒暴力傾向的啊!不過我卻也好奇不已,她難道是在爲我感到憤憤不平嗎?
眼角餘光瞥了瞥,我亦是看到了賈大頭和陸校長以及我乾媽眼中露出的擔憂之色,而其他人,大多數皆都一臉的幸災樂禍,他們這次來我們學校的目的無非就是爲了聲討我的教師身份。說的好聽點是感到不滿或質疑,說的難聽點,無非就是嫉妒了。他們有什麼理由同情我呢?
倒是我面前的齊老一臉關懷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下文。
我輕笑了笑,這才緩緩說道:“這位同學,你所舉得這幾個例子確實很對,不過我得駁斥一下你的觀點,那就是,二戰時期的那幫侵略者們他們根本不是人,而是禽獸!知道什麼禽獸嗎?那就是沒有人性的東西!甚至連東西都算不上!他們只是披着人皮的屍體罷了!和老鼠以及鯊魚比起來,他們纔是真正的畜生!”
“你這個觀點我很贊同。”大男孩往前移了幾步,繼續落井下石道,“正是因爲他們是禽獸,因此你剛纔的論點是不成立的,不是嗎?”
我搖了搖頭,笑道:“非也非也,任何事都要剝去外衣從能看到裡面的本質,怎麼可以這樣下如此片面的結論呢?你剛纔所說的,鯊魚和老鼠,這兩個例子看似好,卻又不算是例子。人們認爲它們該死,它們可惡,那是因爲人們都是站在人類的思想上來看的。人類認爲自己是高級動物,那麼便覺得自己的身份高貴一點。其實萬物的生命不都是一樣的嗎?換身處之,我們便會發現,要是老鼠不偷農民伯伯的糧食,那麼它養的小老鼠就會餓死,甚至它自己都會因此而死掉。對於人來說,老鼠死掉也就算了,可是對於老鼠媽媽來說,它難道不傷心嗎?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假如你就是那隻小老鼠,你要是餓死的話,你的母親會不傷心嗎?”我的話剛說完,視線中姚炫似憋不住笑的噗了一下,小臉更是脹的通紅,好看極了。不可否認,她確實是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子啊,可就是嫉妒心太強,竟然會因爲別人長得比她漂亮就去揍人家。或者說,她的身上似乎總是帶着一絲隱隱的邪氣,這可不是火姐那隻大母老虎所具有的。
大男孩的臉被我的一番話堵的有些脹/紅,我卻並未面露異色,而是繼續說道:“而對於鯊魚來說,一般要不是因爲人類侵犯了它們的領地,它們是不會隨意攻擊人的。當人們設身處地的爲它們想想,便會發現,我們一直所墨守的陳規是那麼的諷刺意味十足。”
大男孩身體一怔,顯然被我的這番話給回的沒有了反駁的餘地。
齊老亦是出聲嘆道:“小秦老師說的是,萬物皆有生命,都是值得尊敬的,這話不假。小秦老師,至於二戰的日本侵略者,你又是怎樣看待的呢?”
我神秘一笑,終於緩緩說道:“二戰時期,日本國礙於本國國土狹小,資源不足,加上本國軍國主義思想越發膨脹,這纔跟隨着其他的法西斯國家一同發起了二戰。在世人的眼中,那幫人就是一幫毫無人性的禽獸,這話不假。”說到這裡,我的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