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的保鏢渾身是傷地回去,艾倫是什麼樣的表情,周進波不得而知,不過至少艾倫再也沒有做什麼自找苦吃的事情,也沒有再來周進波這邊的工地耀武揚威,周進波樂得清淨,自然不會去理會他,倒是樑思琪有些奇怪,不知道艾倫怎麼會變性子了!
不過樑思琪也沒有空去管艾倫爲什麼收斂很多,自從那天向周進波表白之後,她乾脆放開心懷,好像又恢復到以前的時候,周大哥長周大哥短地叫個不停,周進波暗自嘀咕樑思琪該不會受到什麼刺激了吧,變得這麼開心!
艾倫並沒有停止自己的行動,反而對周進波更加的咬牙切齒,只是周進波的勢力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也意識到自己這個外來的強龍壓不住這個地頭蛇,於是想出了迂迴戰術。
此刻他正陪同T市的市長張啓德在回龍大酒店的包廂裡吃着山珍海味,雖然他非常鄙夷這個五十多歲就滿肚肥腸的傢伙,但是需要用到他的時候,不得不陪着笑臉,從小在這種陰暗環境下長大的艾倫,深知權力的重要。
“張市長,那個我拜託您的事情,您能不能幫我辦到?”艾倫已經是一箇中國通,連說話的語氣都很像,很早以前奧斯頓家族就有染指中國市場的想法,所以艾倫在大學裡選修的是漢語專業,他恐怕比一般的小市民更懂得中國的歷史。
“艾倫先生,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這件事情比較麻煩!”張啓德有些爲難地看着艾倫,他雖然收了不少好處,但是周進波他並不陌生,前任市長馬建平的兒子馬小軍和周進波是哥們,周進波還是個毛頭小子的時候,他就認識了,因爲馬小軍帶着周進波去過市委幾次,而且周進波上學校的事情還是馬建平託他辦的,那時候還他是市委辦公室主任,先不說現在馬建平已經調到省裡,周進波有可能靠着他才混的風生水起。就是周進波現在的身份,也不是說辦就辦的,特別是早聽說周進波纔是T市黑道真正的掌控者。他纔沒那麼傻自找麻煩,所以艾倫找了他幾次都被他推諉過去,沒想到這個艾倫賊心不死,居然還想對付周進波。
考慮了半天,張啓德認爲有必要點醒艾倫,逼進他拿了人家很多錢,而且如果艾倫因爲這件事情倒下去,估計他也沒有好下場,所以他隱晦地說道:“艾倫先生,我看不如這樣吧,如果你和周進波有什麼恩怨,就由我出面,擺一桌合頭酒,有什麼事情攤開來說完,然後大家就這樣算了,畢竟這個年代還是賺錢還是真的,何必鬥氣呢?周進波這幾年已經把T市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心,你如果想在這裡順利做生意,還少不得巴結巴結他才行啊!”
艾倫臉色鐵青,憤然地說道:“這不可能,他搶了我的愛人,打傷我的手下,還要我去賠禮道歉,就算他是這裡的地頭蛇,我們奧斯頓家族也不是好欺負的。”
可笑他居然固執地以爲如果不是周進波,樑思琪一定會投入他的懷抱,而且周進波好像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在自己的國家都橫行了十幾二十年,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張啓德想不通艾倫爲什麼老是要和周進波過不去,但是他直覺告訴他,還是遠離這個艾倫爲妙,不然把自己拖下水可就划不來,所以他也不想在和艾倫廢話下去,站起身來,乾咳一聲說道:“既然艾倫先生聽不進去我的話,那麼我也沒有辦法,只不過這件事情我幫不上什麼忙,所以只能請艾倫先生原諒,我先告辭了。”
艾倫正在氣頭上,也沒有阻止張啓德的離開,只是對周進波更加的怨恨,想不到周進波居然有這麼深的背景,連T市市長都不敢對付他。
其實他和張啓德真的是冤枉周進波了,周進波從來就沒有找過馬小軍的父親馬建平幫忙,當初走後門把他弄進大學,就已經讓馬建平很爲難了,周進波深知馬小軍的父親是一個比較清廉的官員,不喜歡利用手中的權利爲家人或者親朋辦事,所以連馬小軍都一直在外面靠自己打拼。
張啓德坐在自己的專車內,眉頭緊鎖。
周進波這幾年給T市帶來了不少的變化,不但是個納稅大戶,而且也帶動了地方經濟,給更多的人提供了工作崗位,現在又在搞什麼汽車製造廠,那可是投資幾十億的工程,他最納悶的是周進波居然沒有從市裡的銀行貸款一分錢,難道說這幾十億都是他一個人拿出來的嗎?
更奇怪的是上面居然下達一份文件,給周進波提供一切關於汽車行業的優惠政策,甚至在稅收上面也減免了很多,這一切都說明周進波在朝中有人,他有些後悔自己爲什麼不早點利用自己和周進波有點認識的這點小優勢,早點攀上週進波這棵大樹。
經過深思,張啓德撥通了馬小軍的電話,本來他是想直接通知周進波,可惜周進波這個人不喜歡拋頭露面,也很少出席什麼上流社會的場合,所以張啓德根本就沒有周進波的電話號碼,只好找自己老上司的兒子,他和馬小軍畢竟還熟一點。
堆着笑容和馬小軍閒扯兩句,然後把艾倫要對付周進波的消息給放了出去,不用他說,馬小軍一定會轉告周進波,只要周進波記着他這個人情,他就很滿意了。
馬小軍聽到這個消息果然大吃一驚,他沒有聽周進波說過這件事情,和張啓德客套幾句之後,掛斷電話立即朝周進波辦公室跑去。
“進波,有人要對付你。”馬小軍‘砰’地撞開辦公室大門,慌慌張張地叫道。
周進波正在處理事情,看見馬小軍這麼匆忙地跑進來,不由笑道:“什麼事情,那麼緊張啊?坐下來慢慢說吧。”
馬小軍一臉的焦急,“我都快急死了,你還那麼悠閒。”
“你不坐下來慢慢說,我怎麼知道你想告訴我什麼事情啊?”周進波無可奈何地笑了一下,走到沙發邊坐下。
馬小軍一屁股坐在周進波對面的沙發上,盯着周進波說道:“剛纔張市長給我打電話,說那個福特斯的老闆艾倫正在上躥下跳,四處找關係對付我們,好像要對我們的產業進行阻擊。”
“哦,就這件事情啊?”周進波不以爲意地笑道。
“這件事情還不是大事情嗎?你投資的幾十億全部都是從人家那裡借來的,如果一直不能生產,那人家不會找你算賬嗎?”馬小軍急了。
“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艾倫要對付我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別理會他,看他能弄出什麼花樣。”周進波悠閒地靠在沙發上,輕鬆地笑着,有謝菲雨罩着,官方的力量怎麼能夠動他?而且他的產業手續都是合法的,正規途徑是無法扳倒他的。
馬小軍奇怪地看着周進波,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自信,不過他也知道周進波這個人不會打沒把握的戰,既然他這麼說,一定也有所依仗,他不由好奇地問道:“進波,你是不是有什麼金剛護體神功?這樣的大事都無所謂?”
“呵呵,你就不用多問了,老老實實地繼續監督工地,我保證我們的產業不會有事情的。”周進波含糊其辭,謝菲雨說過最好不要透漏有國家資金注入,所以周進波也無法告訴馬小軍那麼詳細。
馬小軍嘟噥地說道:“搞那麼神秘幹什麼?還怕我告密嗎?”
周進波無可奈何地笑着,他也不想瞞着自己兄弟啊!只能好言安慰者馬小軍受傷的心靈,終於讓他釋然地離開。
等馬小軍離開,周進波撥通謝菲雨的電話,問道:“謝姐,你到底有沒有行動啊?那個艾倫可是一直在找我的麻煩啊!”
謝菲雨懶洋洋地說道:“呵呵,進波,你急什麼啊?有我在背後,官方的力量你不用擔心,至於那傢伙用什麼卑鄙的手段,我想你周進波也不會害怕吧?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他的公司整的服服帖帖,只是現在時機未到,他投資越大,就會越焦急。”
謝菲雨‘咯咯’地笑聲讓周進波不由地打了一個寒戰,這女人越來越像個魔女,幸好周進波沒有得罪她!
有了謝菲雨的保證,周進波就更加的放心了,從那份資料裡分離出來的一些技術,的確比國內先進太多,這讓周進波對這個產業更加充滿了信心。
轉眼幾個月過去了,工程已經接近尾聲,周進波卻有些焦頭爛額,樑思琪催了很多次,他一直沒有找到一個技術比較全面的多面手,接下來的車間安裝是比較重要的環節,雖然花了二十多億買回一條國產汽車生產線,但是和頂級生產線還差的太遠,並不太適合他們要生產的車型,有很多地方都要改裝,可惜懂生產線改裝的人實在太少,而且是這麼先進車型,那些應聘的一個個都打了退堂鼓。
周進波天天守在人才市場,又聯繫獵頭公司,可惜這類人才基本上都已經是各大汽車製造廠家的領導階層,對於周進波這個剛剛崛起的新人缺乏信任,就算周進波開的年薪再高,他們也不想放棄現在穩定的收入和舒服的工作,管理一家新企業可比管理一個成熟的企業要累的太多了。
周進波有些心灰意冷,眼看工程就要完工了,在找不到技術全面的管理人才和改裝人才,只怕他又要向謝菲雨求救,但是這並不是他願意看到的結果。
招聘位前面又走了一個沒有自信的求職者,周進波有氣無力地靠在椅子上,這個行業的人才實在太少了。
電話鈴響個不停,周進波打開手機連號碼都沒有看,就‘喂’了一聲。
“進波,我是趙尚志。”
一聽趙尚志的聲音,周進波才稍微振奮了一點,笑着問道:“趙大哥,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當然有事情啦,你叫我辦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了。”趙尚志興奮地說道。
“什麼事情?上次調查的結果不是已經告訴我了嗎?”周進波有些莫名其妙,上次讓他幫忙差艾倫的底,好像已經告訴他了啊!
“不是那件事情,你不是讓我幫你找那個偷資料的研究員家人嗎?我已經找到了,並且把她們接到安全的地方了。”趙尚志有些無語,周進波怎麼好像忘記這件事情了。
周進波有些汗顏,被趙尚志這樣一提,他纔想起來確實有這回事情,不過當時只是順便說了一句,沒想到隔了這麼長時間,趙尚志還在幫他尋找那個研究員的家人,他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趙大哥,最近我事情太忙,有些健忘,你幫我找到那個研究員的家人,真是太謝謝你了,有什麼要求你儘量滿足她一下,我記得他的家人好像是中國人,如果她們想繼續留在美國就隨她們的便,如果她們想回國你就安排一下,我這邊會派人接應的。”
周進波只是把這件事情當成爲死者完成的一個承諾,加上他看到照片上那個女人好像是中國人,所以纔會讓趙尚志幫忙注意一下她們的行蹤,否則他根本就沒有必要管這件事情。
“好,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該怎麼辦了。”趙尚志答道。
結束了和趙尚志的通話,人才市場也要關門了,看着冷清如水的招聘點,周進波搖搖頭,乾脆提前回家了。
又過了幾天,趙尚志突然打電話讓他直接去機場接人,他玩了一個小小的花招把她們母女送上了飛機,等監視他們的FBI趕到機場想攔截,已經不可能了。
那對母女並沒有參與到那件事情當中,所以美國FBI並沒有逮捕她們母女,只是對她們進行監控,希望能夠通過監控抓到那個偷盜資料的研究員,只是事情過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監聽到任何東西,監視他們的人都已經鬆懈下來,纔給了趙尚志一個有機可乘的機會。
考慮到要接的是個女人,周進波把趙可欣帶上,這樣容易得到信任一點。
周瑜佳神情恍惚地抱着女兒坐在飛機上,這段時間彷彿做了一場噩夢一樣,同爲研究員的丈夫盜竊了公司的研究資料,逃得不知所終,自己也被公司解僱在家,要不是因爲想用自己引回科德,只怕她們母女早已經被奧斯頓公司暗中解決了也說不定,她爲奧斯頓公司工作了這麼長時間,多少有些知道奧斯頓公司的手段。
一直生活在FBI的監視之下,周瑜佳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她萬分痛恨自己的丈夫爲什麼要幹出這樣的事情,雖然他們有些外債,但是也不至於要盜竊公司的研究資料來換錢還債。
就在她快要崩潰的時候,突然有個中國人出現,告訴她有人脫他幫助她們母女離開美國,問她有什麼意見。
她當時既害怕又激動,害怕對方是美國FBI派來試探她的人,又想到可能是自己的丈夫終於想到自己母女,派人來接自己出去。
經過小心地試探,她終於確定對方不是美國政府的人,這讓她安心了不少,立即同意那個中國人的建議,這個時候,中國同胞是唯一可以讓她信任的人了。
想到上飛機之前的那場驚心動魄的汽車追擊戰,她的心到現在還沒有平靜下來,不知道那些中國人都是些什麼人,不但提前幫她訂購了前往中國的機票,而且安排了近百輛一模一樣的汽車,每到一個路口必定有幾輛同樣的車子攪亂後面FBI追蹤的視線,她們母女不停地在各個車輛之間轉來轉去,連她自己都有些饒昏了頭!
最後在飛機快要起飛的前一刻鐘,才把她和女兒送到飛機場,她上了飛機,在飛機起飛之時還從飛機的舷窗看見幾個對着飛機憤怒地揮舞拳頭的FBI人員,直到這個時候,她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終於自由了,不用再在別人的監控下生活,她發誓在也不會踏上美國的土地,這裡雖然一天到晚都在宣揚民主和人權,實際上卻是最沒有民主和人權的國家,一切都是爲了政治需要而做出的宣傳,她已經看透了這個美帝國主義的本質。
飛機平穩地降落在中國的飛機場,她並不知道這裡是那一座城市,但是隻要是中國的土地,她就安心了很多,更何況那個送她上飛機的人告訴她,到了這邊會有人接應她們的。
她拉着女兒茫然地順着人流朝外面走去,出來的匆忙連行李都沒有帶,卡上的現金早已經被凍結,她現在真的是一無所有,如果沒有人接應她,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以後的生活!
遠遠地,看見一個高舉的牌子上大大地寫着‘周瑜佳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