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南到也不推辭,當初周進波將內功心法傳授給他之後,也是他負責教導那批在武林中不得志的三流武林中人,現在那批兄弟個個都是獨當一面的好手,看到這樣的成果,他產生了相當美好的成就感,所以周進波將這個有些麻煩的任務交給他,他不但沒有抱怨,反而顯得有些高興,看來以後在紐約的日子也不難打發了,有空就來折磨折磨這些菜鳥武術愛好者,也是一件相當不錯的消遣,想到當初那些兄弟天天叫苦連天的樣子,宋天南嘴角露出一絲猙獰的微笑,卻讓劉佔山他們不由打了一個寒戰。
宋天南說幹就幹,立即讓鍾天宇將館內沒有受傷的學員全部聚集起來,他當場就傳授他們一套拳法,興許在找那些美國武館算賬的時候還可以派上用場。
鍾天宇頓時興奮起來,像周進波道了一個歉,急忙召集人手,他昂首挺胸地站在最前排,重新體驗當學生的滋味。
周進波倒是悠然自得,坐在武館內喝茶,看着宋天南開始傳授他們拳法。
李蓮達同樣還是一個玩心挺重的女孩,看見宋天南傳授拳法的樣子,嘻嘻哈哈地加入進去,她的武功底子不錯,又跟宋天南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一套拳法打的比鍾天宇還要利落,那些還不清楚李蓮達身份的人都露出羞愧的神情,看來自己的接受能力連一個女孩子都不如。
不知不覺就是一個下午過去了,宋天南大大地回味了一下自己做師傅的情景,他傳授拳法的時候毫不客氣地將那些人訓得像個孫子,也沒有人剛開口反對。
外面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這幫學徒筋疲力盡地癱倒在地板上,所有的精力都被宋天南榨的一乾二淨。
宋天南滿意地點點頭,大聲說道:“不錯,你們比小鐘當初給我們學拳法的時候要好多了,不想他當初笨的學了幾天才勉強能夠運用,還是連續三天沒有睡覺。”
鍾天宇的臉都紅了,自從他成爲中華武館的館長之後,還沒有人這樣說過他,偏偏他也沒那個膽量回嘴,只得辯解地說道:“當初我可是根本就沒有練過功夫,他們多少都已經學了一年多了,基礎當然比我好。”
劉佔山等人第一次聽見鍾天宇的醜事,想笑又不敢笑,低下腦袋拼命地顫抖着肩膀,沒辦法,誰叫鍾天宇是他們的師傅兼館長,這可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就只能吃泥巴了。
周進波站起身來,笑着說道:“好了,宋大哥,你也別在取笑小鐘了,他憑藉那幾套功夫能夠在國外創辦出這麼大規模的武館,已經是相當不錯了,至少我們都沒有做到這一定,所以就憑這一點來說,小鐘也是好樣的,我剛纔在邊上看的一清二楚,大家的表現都不錯,這樣吧,今天晚上我請大家去外面吃一頓大餐,算是對大家的犒勞,不要忘記把那些受傷的兄弟叫上。”
“耶!萬歲。”劉佔山他們頓時高興地叫起來,他們可都是些無產階級,平日裡訓練雖然苦,但是也只能湊份子弄點好菜,大家在一起做個火鍋什麼的補補,還從來沒有進過美國的大飯店呢!
“師傅,這怎麼好意思呢!還是我來請大家去吃吧。”鍾天宇有些不好意思,他這個做徒弟的一點拜師禮都沒有,反而要師傅請大家吃飯,怎麼說也說不過去。
“那成,你這麼想請客那就你請,我們這麼多人估計總要吃個幾千美元。”周進波故意說道。
“啊!”鍾天宇頓時張大嘴巴,“那……還是師傅請算了。”
開玩笑,他雖然掛着一個館長的頭銜,可也是一個地道的無產階級啊!要他請客一餐飯吃個幾千美元,那還是不是要命啊!
這次劉佔山等然再也顧不得鍾天宇的面子了,全部哈哈大笑起來。
叫上那些受傷的兄弟,一夥人浩浩蕩蕩地朝附近的大酒店殺去,搞得路人還以爲又是什麼華人團伙準備找誰的麻煩,紛紛躲得老遠。
那幫受傷的兄弟聽說周進波和宋天南就是館長的師傅,而且還交了他們一套拳法,頓時露出羨慕的神情,暗自氣憤爲什麼自己被那些美國佬打傷了,害得這麼好的學習機會就這樣錯過了。
宋天南安慰地說道:“沒關係,以後我會經常來武館指導你們學武,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好好養傷,我保證你們以後的功夫會突飛猛進。”
有了宋天南的話,那些人才重新露出歡喜的笑容,紛紛圍着周進波和宋天南,猛拍他們的馬屁,害得小鐘這個館長反而插不上嘴。
要了一個包廂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頓,也不用在乎那些禮節和規矩什麼的,更不用斯斯文文地拿着刀叉在那裡慢慢地叉,直到吃飽爲止。
酒足飯飽,讓那些學員先回到館內,周進波把鍾天宇給留了下來,他說道:“小鐘,找場子的事情先暫時緩一緩,這幾天你讓大家先把宋大哥教的拳法多多練習,這樣也可以爲你們增加一點勝算。”
“是,師傅,我知道了。”鍾天宇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嗯,這幾天我和宋大哥天天會去過去,明天我會正式將本門的‘自然心經’傳授給你。”周進波說道。
“謝謝師父。”鍾天宇語氣中包含着壓制不住的興奮,終於可以接觸到更深奧的功夫,他更加堅信自己這條路真的走對了。
第二天,周進波正式將內功心法傳授給鍾天宇,周進波的師傅沒有武林中那些門戶之間,當初周進波想他提及自己把自然門的內功心法傳授給很多人的時候,他的師傅並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本門的內功心法能夠因爲周進波而發揚光大。
周進波自然也不會毫無保留地將那些內功心法傳授出去,像趙尚志的洪門弟子,周進波只傳授了他們內功心法的前兩層,他們並不是正規的武林中人,依靠那兩層內功心法,在黑道當中應該是綽綽有餘,趙尚志能夠將洪門壯大到現在這樣的程度,這兩層內功心法佔據了很大的功勞。
鍾天宇剛剛接觸內功心法,周進波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部傳授給他,只是傳授他第一層基礎心法,也容許他將內功心法傳授給各地武館的弟子,等他將第一層融會貫通之後,可以像宋天南學習第二層以上,宋天南他們都已經學了全套的內功心法,只是他們突破不了第四層,連周進波現在也纔是停留在六層境界,他已經好幾年沒有突破了。
武館的弟子因爲有宋天南這個教練,而且還有一個光榮的任務等待他們去完成,所以都練的非常刻苦,他們都把宋天南那天的玩笑給記在心中,當初鍾天宇能夠連續幾天不睡覺的去練習,他們也同樣能夠做到,武館裡掀起了一股攀比的風氣,一個比一個更拼命。
三天過後,武館的弟子每個人都能夠熟練自如地運用這套拳法,可惜沒有內力的支持,始終少了宋天南施展出來的那種氣勢,這讓他們更加明白內功的重要性。
“好了,各位弟子,已經過了三天了,兩位師傅對我們的表現都表示了認同,那麼今天就是我們爲自己正名的時候了,你們有沒有信心打敗那羣美國人?”鍾天宇站在衆弟子方隊前面,握着拳頭慷慨激昂地問道。
“有。”響亮的回答如此的整齊,在武功的練武大廳裡迴盪。
宋天南和周進波一左一右坐在八仙桌兩邊,讚許地看着這些飄蕩在外國土地上的中國人。
那些受傷的弟子也想跟去看看那些美國佬的下場,但是被鍾天宇阻止了,這麼一大幫人走在大街上,肯定要引起警察的注意,他不想惹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他自己帶來的七個好手加上沒有受傷的劉佔山,還有周進波和宋天南、李蓮達,分乘三輛轎車朝最近的一家空手道館正心道館開去。
那天來踢館的共有三家武館聯合來的,劉佔山就打聽的一清二楚,兩家空手道館和一家跆拳道館,他們共同抵制來至中國的正宗國術,認爲只有空手道和跆拳道纔是最使用的戰鬥技術,也爲了防止中國武館給他們帶來的威脅,所以提前來了一個下馬威。
維斯特正在自己的武館裡對着弟子們大談特談那天踢館的情景,這幾天在教學當中他經常會提到這件事情,無非就是說中國功夫花俏不實用,那天和他對手的幾個中國人,拳頭還沒有打出來就已經被他一個直踢給踢飛了,反應實在太慢。他的述說不時讓那些弟子發出鬨堂大笑,紛紛詢問那些中國人的下場。
這幾天中華武館沒有絲毫的動靜,大門天天緊閉,而且那天他們已經下手將所有人的骨頭都打折了,除了一個被踢到大街上,他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才放過了他。想來那個中國武館已經關門大吉了,維斯特本來還防備那些中國人會來找麻煩,看來根本就不會發生了。
突然一個弟子衝了進來,興奮地叫道:“師傅、師傅,中國人來踢館了。”
衆弟子頓時譁然,紛紛朝門口張望,維斯特心中一緊,然後毫不在意地說道:“好,我真等着他們呢,今天你們有誰想參加實戰的就來報名,我讓你們看看中國功夫和空手道之間的差距。”
“我、我……”衆弟子紛紛涌向維斯特,這幾天聽了維斯特的描述,那些中國人簡直是不堪一擊,他們頓時興奮起來,能夠親自打倒那些中國人,真是太美妙了。
鍾天宇帶頭走入空手道館,周進波和宋天南都不欲出手,跟在後面慢悠悠地晃了進去。
剛進空手道館就看見一片混亂的場景,一大幫美國佬正紛紛叫着什麼‘我、我’之類的話題,仔細一聽,居然是搶着想和他們交手的原因。
鍾天宇啞然失笑,回首用中國話笑道:“各位弟子,看來今天大家都有出手的機會了,他們都想和我們交流一下中國功夫,等下大家就不要客氣,不過前提是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知道了。”中華會館的弟子齊聲應道。
這麼大的響動當然驚動了正心空手道館裡正在爭論的弟子,紛紛回頭朝鐘天宇等人看去。
維斯特分開衆人,大步走到鍾天宇面前,雙目如電地盯着鍾天宇,直覺告訴他,他就是這幫人的首領。
鍾天宇不甘示弱地迴應着他的眼神,兩個人像鬥雞似的一動不動地相互盯着,周圍的人都沒有說話,這也是一種氣勢上的拼鬥,只是比起武林中人的氣勢拼鬥要弱了很多。
這幾天鍾天宇已經開始在學習內功心法,眼神銳利了很多。
終於,維斯特抵擋不住鍾天宇的眼神,首先開口問道:“還沒有請教你是誰?”
“我就是中華武館的館長鍾天宇。”鍾天宇平心靜氣地說道:“聽說貴館前幾天上門將我們的會館給踢了,我是特意來問問貴館爲什麼會幹這樣的事情。”
鍾天宇的話咋一聽好像沒有什麼威力,語氣也很平淡,就算是來興師問罪也根本就沒有什麼威力可言,正心道館的弟子紛紛大笑起來,對戰勝這批懦弱的中國人更加有信心。
維斯特也暗自高興,他隨意地說道:“鍾館長說錯了,我們只是上門和貴館的武林高手切磋一下,怎麼能叫踢館呢?這在武館之間是很正常的事情。”
“切磋能下這麼狠的手嗎?我的師兄弟都被你們打斷了手腳。”劉佔山第一個忍不住,跳出來說道。
維斯特瞥了他一眼,認出他就是那個被踢到大街上的中國人,嘴角露出一絲諷刺,“既然是切磋,那麼受傷也是在所難免,如果貴館的但是將我們打傷了,我們也會毫無怨言。”
劉佔山還想說話,鍾天宇伸手製止,微笑地說道:“既然你這麼說,那麼就是說如果我們今天上門來將貴館的人打傷,你們也是毫無怨言咯?”
“當然,只要你們有那個本事,我是不會說話的,只怕到時候需要叫救護車在外面等着救治你們。”維斯特洋洋得意的看着鍾天宇,那天踢館沒有見到一個能打的,他就不信這個年輕的館長能夠把他們正心道館打敗了,他可是從小就開始學習空手道,現在已經有三十多年了,一拳能夠打穿五塊木板,他真有點懷疑這個看上去比較瘦弱的年輕人能不能經受自己這一拳。
“好,既然你這麼說,那麼我們今天就是來討教的。”鍾天宇大喝一聲,他等的就是維斯特這句話,既然按照武館之間的規矩,那麼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不可能引來官方的麻煩。
劉佔山第一個越了出去,大聲說道:“我第一個,哪位願意和我較量一番?”
鍾天宇也不阻攔,他知道劉佔山親眼看見師兄弟被打殘,心裡是肯定憋着一肚子火,不然他上反而不好,而且第一場對方也不會派什麼高手上陣。
果然,維斯特不屑地看了劉佔山一眼,這個小子在自己手下連一招都沒有擋住就被踢了出去,還敢出來充大頭,他回身隨手指了一個看上去最瘦的男人,“你,皮特,這第一場就交給你了。”
皮特臉上頓時露出高興的神情,快步走了出來。
雖然他在正心武館中看上去最瘦,但是比起劉佔山還是要強壯很多,他故意彎了彎自己的胳膊,示威地說道:“小子,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你就等着滿地找牙吧。”
劉佔山跳躍着說道:“廢話那麼多,馬上就可以看見到底是誰滿地找牙。”
正心道館的弟子都在後面大聲叫道:“皮特,上,打死他。”
皮特擺出正宗的空手道防禦姿勢,臉上卻表現的很隨便,根本就沒有將劉佔山放在眼中。
劉佔山心中也很緊張,他重來沒有參加過什麼武館之間的切磋,而且上次踢館的時候他也吃了大虧,所以他雖然嘴裡狂傲,心中卻很重視,緊緊地盯着對方的動作。
皮特揮拳朝劉佔山的頭部擊去,動作快速敏捷,看得出他在空手道上下過一番苦工,維斯特臉上也露出讚許的眼神,雖然是隨意叫了一個人,但是他也不希望第一場就輸掉,皮特是個力量型選手,他一拳可以打出二百磅的力量,相信這一下擊實,只怕那小子就不會再有反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