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最近搬家沒有網用,天天來家裡打字到網吧來更新。今天來晚了一會,對不住啊米那桑)
“錦斷,陸蘇,就算我的妖技無法控制你們,你們也會成爲我的棋子。這下事情要變得有趣了!”站在建築頂端的天傷看着下面,那裡,張義正抱着程平的屍體低垂着腦袋,他的衣服已經被程平身上的血染紅。天傷久久看着這副畫面,喃喃道:“張義,這一次你會爲程平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呢。”
“老大,你認識他們?”
“恩,以前認識……無足輕重的兩個毛頭小子而已!話說回來,你也應該認識的啊。算了,走吧,我們去找秦瑟,還要很多事情要忙呢。”
兩個人像鬼影般從那裡消失了,此時在那一片狼籍的廣場上,張義久久地抱着死去的程平,旁邊的除妖師都不敢靠近他,只能遠遠地看着。
沒人知道,張義正在回想起怎樣的往事。
……
十年前,某個偏遠山區的某所不知名大學的一間男生宿舍裡,一個男孩正在擦着嘴上的烏青,每擦一下就疼得吸一口氣,這樣的傷其實不止是嘴上有,眼睛上,身上到處都是。
“蠢貨,頂撞教官,居然被打成這樣……”
“滾!”
“不好意思,張義,這也是我的宿舍!”說話的人走進來,那是個瘦削的男孩,留着和張義一樣的平頭,臉色蒼白。他把軍裝放到牀架上,一邊脫衣服換上籃球服,一邊嘴上不饒人地挖苦張義:“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笨蛋,居然敢對教官出手,大開眼界呀。”
“程平,小心我揍你!”
“哦,樂意奉陪哦……不過我不建議你這麼做,出了那種事再打架,你幾乎一定會被開除的喲!笨蛋!”程平冷笑一聲,走了出去。
張義氣惱地砸了手邊的杯子,才入學十天就因爲頂撞教官被揍,室友個個自私冷漠,而且,睡在自己上鋪的程平又格外討厭。種種的不順讓他甚至萌生了退學的念頭,他不想呆在這種讓人不快的環境下四年,想一想都覺得厭惡得不行。
但,怎麼能敗給這羣混蛋呢!想到這裡,他握了握拳頭,畢竟千辛萬苦進到這裡,是爲了他的理想,怎麼能被這點挫折擊敗呢。
但是,心裡仍然隱隱地擔憂,今天發生這種事,學校到底會怎麼處理他呢。
“這是給你的處分通知書,你自己看下吧!”幾天後,輔導員把他叫去,將一份文件推到了他面前。
一種五雷轟頂的暈眩感抓住了他,完了,完了,這下一切都結束了。但是那上面寫的處分居然只是“通報批評!”
弄錯了?不對,下面清楚地寫着自己的名字和“事蹟”,但是原本的打架卻被處理成了出言不馴,這是怎麼回事?
“老師,是不是弄錯了……”
“你還想逃避處分?”
“不,不。爲什麼只是通報批評呢,難道不是開除?”
“唉,你把門關上!”
張義關上門,折回來,輔導員說:“坐!”
他乖乖坐在一張椅子上,侷促不安。
“本來是應該開除你的,甚至有可能是交給派出所處理,但是……叫我怎麼說呢,出了一些事情!”
“一些事情?”
“恩,我以後就是你的輔導員,我也就如實說了吧。有同學反映那個教官私下騷擾班上的女生,做了一些很不齒的事情……”
“哦!”張義的腦袋裡浮現出班上那幾個村姑模樣的女生,騷擾她們?何止是不齒,簡直是無恥至極。
“這位同學提供了一些翔實的證據,我們院方研究了一下,最後決定對你的處分減輕……”
張義明白了過來,簡單說就是教官不是什麼好鳥,所以他的頂撞行爲多了幾分正義色彩,真是狗屎運。他突然問道:“是誰提供的證據啊。”
“程平!”
……
“你好麻煩呀,我只不過是看不爽那個教官而已嘛,正好又被我拍到了什麼!”同一天晚上,在宿舍的陽臺上,程平對張義說,“你就當是順手撿了個便宜吧,不用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着我了。”
“好……好吧!我本來也沒說要感謝你!”
程平壞笑一下,打開手機,裡面竟然錄下了張義剛纔的話,那聲音聽上去相當激動:“是不是你幫我的,謝謝,真的謝謝你!”
“好誠懇的態度呀。”
“混蛋!”張義伸手去奪。
“我打算拿這個當鈴聲。”程平擡起手,避開了他的手,“別捱過來,我刪了不就得了。喂,你真要謝我,請我喝酒吧。”
“好!”
張義跑了出去,一會抱着兩瓶啤酒上來,程平頓時大跌眼鏡:“你還真買酒啊。”
“你不是說要我請你喝酒?”
“喝酒?”程平苦笑下,“我如果說吃飯,你會不會只買兩碗米飯呢……算了,我就勉強接受吧……我去拿開瓶器。”
“用不着!”
張義抓起啤酒瓶,用牙咬住,用力一扳,瓶子居然就掉了下來。程平看得不禁直冒冷汗:“好惡!”
“給!”
他皺着眉用紙巾擦了下瓶口,喝了起來。
兩瓶酒過半,程平問:“爲什麼要進這所學校?”
“我小時候看見過一個除妖師除妖,真是太厲害了,我也想成爲那樣的人。你呢?”
“我想做一份不用太辛苦也能賺錢的工作,既然沒有聖誕老人專業,我乾脆來當除妖師好了。你知道的吧,除妖師一年只工作一個月。”
“除妖師只工作一個月?”
“這個也不知道?”
“怎麼可能知道!”
“笨蛋就是笨蛋,什麼都不知道就進來了!”
“嘿嘿!”
實際上,這是一所非常特別的學校,它開設很多院系,比如經管,比如物流,比如新聞,但同時也有一個很特別的專業,除妖師專業。
這是一個非公開的專業,連院系都設在深山的校區裡,它所培養的當然就是除妖師。
“你知道嗎?這個學校表面上是個很差的學校,實際上……”
“很嚴格?”
“實際上也很差!”程平笑笑,“但是這個專業卻是超嚴格的,據說畢業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說,我們班五十人,最後只有十五人能成爲真正的除妖師。如果你出了什麼問題被開除,沒人會替你說一句話的,大家都是對手啊!”
“你爲什麼幫我?”
“你弄錯了吧,我什麼時候幫過你。真是自作多情。”
“那你說畢不了業的人會怎麼樣呢?”
“會被催眠師洗腦,他們的記憶會被修改,只會認爲自己在一所三流大學的三流專業,度過了吃喝玩樂的四年……這樣的人有很多,不是嗎?”
“好可怕呀!”
“也沒什麼可怕的吧,頂多是畢業之後找一份辛苦的工作,娶了一個一般般的老婆,度過平平凡凡的一生……唉,我真是不想辛苦地度過四年大學呀,但是一想到以後要過得很辛苦,又很害怕,我還想賺好多的錢,找最漂亮的女朋友呢?”
“一起加油吧!”張義舉起還剩最後一口酒的瓶子,“不管怎麼樣,我們要順利畢業!”
“賺大錢,找漂亮女人!”程平舉起瓶子。
“成爲除妖界的NO1!”
“過上悠閒的後半生!”
兩人的瓶子響亮地撞在一起,然後他們仰着脖子喝光了瓶裡的酒,一起笑了起來。
……
“蠢貨,今年又考了全班第四十名,你上課能少睡點覺嗎?”
“明明是你上課一直在睡覺吧!我很認真地複習了哦。”
“你看,這就說明問題了,爲什麼我睡覺,你認真複習,你還考四十名呢……”
“全班第一很了不起啊!”張義狠狠地把成績單揉成一團。
“是全系第一喲!”程平笑笑,“蠢貨,你小心被開除!”
“我的體育課很強的啊!”
“畢不了業的話,體育課好有什麼用!搬磚多搬幾塊?”
“你能稍稍和我說點竅門嗎……我寒假想補一下功課!”
程平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存錢的小豬,搖了搖,裡面的硬幣丁零亂響,程平笑眯眯地說:“每天的知識點都背下來,我就存兩塊錢進去。這裡已經有整整五百塊了哦。”
“你也有認真看書?”
“你以爲呢?”程平說着把存錢的小豬砸碎,掏出一個小袋子,把硬幣全部撥了進去。
“你幹什麼去?”
“獎勵自己啊……城裡有個夜總會,裡面的姐姐很漂亮哦。”
“哇,程平,你居然敢去那種地方,不怕學校開除嗎?”
“切,你告我去!拜拜,好好努力吧,蠢貨。”
……
所謂的體育課,實際上是除妖師的實戰訓練課,大二纔會開放。畢竟這個危險係數極高的職業,實戰遠重於理論,以爲念唸經貼張符就可以除妖,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三組退下,四組上!程平,怎麼跑這麼慢,上啊,打爆目標。”
越過一道道障礙,幾個稚嫩的嗓音前後不一地喊道:“令!”兩道火焰打到了空地上,三道火焰打中假人,目標被轟成了碎片。
還有一道火焰,卻打中了跑在最後面的程平,他慘叫一聲摔了出去,衣服和頭髮都燒了起來,在那裡疼得打起滾來。
“沈翔,怎麼回事?”老師吼道。
“老師,我打偏了。”
“給我滾去跑十圈,不要停!四組退下,五組上!”說完他走向還在打滾的程平,察看他的傷勢。
五組的幾個學生站在起跑線前準備的時候,張義向跑道的方向看了一眼,打中了程平的那傢伙正一邊慢悠悠地跑着步,一邊得意的冷笑。
“上!”
老師一聲吼,起跑線上的幾個學生一起衝了出去,越過層層的障礙,緊緊地捏着手裡的符,前後不一地喊道:“令!”
“令!”一個聲音叫得最響,但是他的火焰卻飛向了另一方向,那團大到誇張的火焰球越過呆呆仰望的同學們的臉,徑直飛向了操場。
轟然一聲,正在跑步的沈翔居然被炸飛了。
“張義,你怎麼回事!”老師的聲音像炸雷一樣響起,周圍的同學都嚇得縮起了脖子。
“老師,我打偏了!”張義扯着嗓子,用最響亮的聲音回答。
“滾去跑二十圈,不準停!”
躺在地上滿身是傷的程平衝張義笑了下,張義也還之以一個笑容。
“不許笑,快去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