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賓金卡(當然是複製品,真品一直在陸蘇口袋裡)的誘惑力果然很大,混混頭輕易地出賣了自己的節操,把幕後主使人供了出來,然後帶着一班弟兄跑掉了。
胖子一直在門口看,見這羣混混離開,上前說:“哎呀,陸蘇你真厲害,我第一次見你這麼威風!”一邊說一邊遞煙。
“小意思……我問到幕後主使人了,這件事我來擺平吧。”
“用的着我的地方儘管說。”
“那你幫我殺個人怎麼樣?”
胖子臉色大變:“這個不行,這個不行!”
陸蘇隨後告辭了,路上他暗想,這種敲山振虎的事短時間內倒是能保護西餐廳不被侵犯,但長此以往不是辦法。這種暴利的買賣最好只幹一年,然後見好就收,讓胖子把資金拿去幹其它的好了。
那個幕後主使人果然是某家餐廳的老闆,倒不是對面西餐廳的,而是某家小飯店的老闆。回去之後陸蘇和錦斷說了一下,她說:“這個容易啊,我去宰掉他就行了。”
“除了殺人,就沒有和平點的辦法?”
“把他扒光了吊在鐘樓上示衆怎麼樣。”
“唉,還是我去吧!”
有三種辦法示威,一是對其身,砸他的店,或者揍他個癱瘓或者乾脆宰掉,或者殺他全家,不過這辦法太過份了;二是對自己,某些地方的小混混討帳就用這種辦法,上門羣嘲,被打得奄奄一息還叫罵不休,或者在人家店裡拿釘子釘自己的顱骨,讓他的生意做不下去,自虐以虐心!不過……這辦法誰要用啊;三是間接示威,這個陸蘇最喜歡,帶個鋼管去那家店,不是跳舞,而是現場扭着麻花給他看,讓他知道對手是不能惹的。
正在暗暗拿主意的時候,錦斷說:“你啊你,做事能不要這麼高調嗎?”
“啊?這還算高調?”
“你不是說有不少人拿手機在拍你……別人看見也就罷了,同類看見一眼就明白你是妖!”
被一語點醒,陸蘇不禁後悔起來,今天的風頭確實有點過了。
“我敢打賭啊,你現在一定火了。”
說着錦斷打開電腦搜索起來,果然找到了最新上傳的視頻,畫面裡陸蘇被一羣混混圍着,不時有人摔出去,而他站在那裡不動如山。萬幸沒有拍到臉,動作幅度也不算太誇張,下面很多人評論:“好假啊,是演的吧!”
陸蘇鬆了口氣,這種程度應該不會火起來,要是錦斷就不一樣了,什麼事情和美女掛上鉤立即就能火……這倒從側面反映一件事,錦斷平時足夠低調。
“作妖啊,要本分!千萬不要逞一時之快,把自己暴露出來,這個世界上盯着我們的同類很多很多呢。”錦斷教導道。
“是是,以後不敢了。”
“也不用太約束自己,我還是喜歡你威風的樣子的。下次注意別被人拍下就行了,如果是我的話,當場就把他們的手機全砸爛!”
“太野蠻了吧。”
“你難道覺得殺人滅口更合適?”
次日陸蘇帶着一根鋼管去了那家幕後主使的飯店,進門的時候老闆激動不已地說:“你怎麼纔來啊。”
陸蘇一驚,老闆連忙把他往裡面帶:“下水管已經堵好幾天了,我打你電話也不接。”
“不好意思,你弄錯了,我不是來通下水道的。”
“你是來吃飯的?”
陸蘇搖頭:“我是來砸場子的!”
一場鋼管折彎PLAY結束,整個飯店人的臉都青了,陸蘇象徵性地威脅幾句,風風光光地走了……這件事就算結束了,很長一段時間胖子的西餐廳都平安無事。不過幾天后那個混混頭小呂布鼻青臉腫地找到胖子,氣急敗壞地說:“那小子給我的金卡是過期的,我去夜總會被人揍了,你得陪我醫藥費!”
這件事結束之後,每天的日子依然是訓練,吃飯,睡覺,偶爾訓練累了,和錦斷在空曠的車間野了個戰,把機器打開在上面弄,居然附加震動效果,爽度拔羣!
不過漸漸的,陸蘇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有時候和錦斷走在路上,身後會突然有目光投來,當轉過身看的時候,滿街都是表情無辜的路人,並沒有看見跟蹤者的蹤跡。
這種被跟蹤的事情發生了幾次,有一天晚上陽臺的警報器響了,陸蘇五秒之內衝出來,手裡握着槍指着陽臺,只看見一個遠去的身影。
老頭後來說:“被跟蹤不奇怪,你們現在樹大招風了。”
“會有人偷襲我們嗎?”
“可能性不大!”老頭說,“你知道嗎,一個區域的妖類相互廝殺,久而久之會出現一隻最強的。這隻最強的誰也不敢惹,但其它妖會經常暗中來觀察。”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在C城非常安全?”
“是啊。”
錦斷恍悟道:“難怪好久沒人找我挑戰了,原來都是害怕了,哼哼,這羣膽小鬼。蘇,反正C城已經沒有對手了,我們要不要把這裡的妖全部吃光呢?”
“還是不必了吧。”陸蘇說,“我覺得現在的狀態就像是一種平衡,我們不主動獵食,這片區域的同類也不會把我們視作威脅,相安無事不是很好。”
“小子的看法是對的。”老頭讚許道,“低調做妖纔是王道。”
跟錦斷初相識的日子是段提心吊膽的日子,走到哪裡都要顧慮同類的獵殺,當時的老頭也是敵人之一,難道換來短暫的平靜,不如好好享受它。
“你的餐廳賺到錢了嗎?”
“應該有不少吧……”馬上開業第一個月就要結束了,這個月胖子賺得盆滿鉢盈,而他這個出資人也能拿不少分紅。
“那些人很快會來找你吧。”老頭吐了一口煙,說。
“那些人?誰?”
老頭卻沒有解釋。
某天訓練回來,兩人看見樓下停着一輛拉風的摩托車,小區裡很多小孩在上面玩,大人在旁邊拍照。進屋一看,老頭一臉陰沉地在抽菸,桌邊還坐着一個光屁股男人,一個勁地和他聊天,老頭只是支支吾吾地應幾聲。
這就是老頭說的那些人?不對啊,這只是一個人啊!還有,他爲什麼不穿衣服呢……難道剛和老頭髮生啥了。
除去沒穿衣服這個搶眼特徵外,這個男人長着一身結實的肌肉,尤其是隆起的腹起,同爲男人陸蘇都很嫉妒。他的頭髮很長,在後面紮成一束,像歌手牛歡似的,兩絡細長的頭髮垂在闊臉的兩側。
這人到底是誰啊!?
“喲!”看見他們回來,男人好像老熟人似地打起招呼。
“老頭,他是誰?你男朋友?”錦斷說。
“放P,我怎麼會有男朋友!”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耳月刀!”裸男笑眯眯地說,“抱歉,沒帶名片!”
穿着皇帝的新裝,這貨就要是真掏出名片才奇怪呢!
“你是宣傳反對使用動物皮草的志願者嗎?”陸蘇問。
“不啊,我是你們的同類喲。”他眨着眼睛說。
“他就是出了名的耳月刀……”老頭拿菸斗指指點點,“出了名的不要臉!”
“啊,你就是錦斷啊!真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啊,其實我這次來,是找你約炮的……看在我這六塊腹肌的份上,滾個牀單怎麼樣!”
“混……”
錦斷還沒罵出口,陸蘇已經拔出槍而且打響了,耳月刀的肩頭中彈,血流了出來。陸蘇的突然暴起讓老頭和錦斷都嚇了一跳,陸蘇居然很罕見地被激怒了,面孔猙獰地說:“開玩笑可以,但不許說這種事,她是我的人!”
“哎哎,知道了!”裸男好像沒有生氣,肩頭的傷口中子彈被擠了出來,立即合攏了……這種癒合能力,相必已經是一階實力了。
這傢伙的來意居然又平常又罕見,估計妖類中這種奇葩都是少見的……他是聽說陸蘇和錦斷的大名,特意從他居住的城市跑來訪友的。
耳月刀說:“我嘛是一階,而且吞噬的妖魄是九百九十隻,所以像我這樣的妖,即不惹人,也沒人惹我。”
身體裡有這麼多妖魄,隨便吞一隻就會從現實世界消失,其它妖吞掉他也會從現實世界消失……原來這個界限還有保險鎖的功能啊!真是大開眼界。
“你就不打算去那個世界?”老頭問。
“我可沒興趣,那個世界到底是天堂還是地獄誰也不清楚。在現實世界我過得很開心,爲什麼要離開。”耳月刀說。
“不要臉的貨,你找我們就是爲了訪友?”錦斷問。
“能管個飯最好了。”他嬉皮笑臉地說,“真不巧,我沒帶錢包。”
“我聽說飯店吃了飯,打耳光也能結帳。”陸蘇建議道,巴不得這貨快滾蛋。
“不過我沒住的地方啊,住你們這怎麼樣,我就睡沙發好了。”
陸蘇很無奈地嘆息一聲:“沙發我得放衣服,你還是睡陽臺吧,睡一晚明早給我滾蛋!”
“哎哎,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那個,肚子餓了,什麼時候開飯。”
陸蘇抱着腦袋重重磕在桌子上,一副無奈至極的表現。
錦斷驚訝得看他一眼,很少見到陸蘇明確地討厭誰,這倒是第一次。惹到陸蘇的還是耳月刀見面的玩笑話,他可不願意這種人天天光着屁股在錦斷面前晃。
這個不明不白來訪友的傢伙,居然就死皮賴臉地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