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h省十幾萬人發生了吃的問題。
第二天木下蟬去四處尋找z城的倖存者,陸蘇和錦斷也跟着一起去,三人發明了一種高明的移動辦法,錦斷撐開滑翔揹包,木下蟬和陸蘇兩人變成波動態抓在錦斷的胸帶上(是揹包前面的帶子,不是胸罩帶!),雖然變成波動態的兩人像幽靈一樣帶不走,但只要木下蟬把手握的一小部分變成波動態,因爲實態的胸帶整體會和波動態的局部產生粘連性,這道理就像木下蟬的手變成波動態之後手不會離開身體一樣,兩人於是變成了胸帶上面的一根鴻飛,輕而易舉地隨着錦斷飛翔起來。
雖然身上拖着兩個幽靈,看起來怪異至極!
他們在廣闊的z城廢墟上到處搜尋,終於在一處比較安全的地方找到了那些倖存者,對方看見他們飛過來的時候,嚇得全部縮進了地下商場(那裡是他們的避難所)。錦斷的降落方式很霸道,直接在半空中收起滑翔翼,然後就從幾十米的高空落了下來,像穿越的終結者一樣在地上半跪着陸,堅實的水泥地也砸出個坑來。
“錦斷,你的高跟鞋居然不會壞哦!”木下蟬一邊嘖嘖驚歎一邊解除波動態。
“這是鐵鞋哦!”錦斷在地上敲了敲,發出金屬的脆響,“我從商店買回來,再去網上訂做一個一模一樣的鐵鞋,厲害吧。”
“好厲害!”
“要我踢你一腳嗎?”
“不必了!”
“你別欺負老實人行吧。”陸蘇說。
“你不老實,我欺負你!喝呀!”一腳飛來,正中兩腿之間的要害,疼得陸蘇捂着那裡半天直不起身子。
“我說過多少次,蛋疼是女人無法體會的……好疼啊!”陸蘇眼角流出淚水來。
“好了好了,辦正事了!”錦斷說。
“你在逃避問題吧,我真想給你裝一對蛋,讓你也疼一下!”
“切,我纔不要那麼難看的東西來!”
“咳,有人在盯着你們看,大概當成變態了吧!”木下蟬指指地下商場,那裡有幾個倖存者在探頭探腦,“辦正事吧。”
辦這種事情果然還是要木下蟬出面,因爲走下去的時候發現裡面黑壓壓一大片難民,少說也有一萬多了,那種人擠人產生的溫熱臭氣讓人不禁頭腦發脹,原來人這種光鮮的物種在這樣的時刻也像動物一樣可憐。如果讓陸蘇對着這麼多人說話,一定會怯場的吧。
那些難民看見他們三人走下來,立即從地上站起,自動讓出一個半圓型的弧,那些骯髒的浮腫的臉上,一雙雙膽怯的眼睛在盯着他們看,好像一羣要將被屠宰的羔羊。這樣的情景還是觸到了陸蘇心裡那“人”的一面,強者之間的交戰,總是在踐踏這些弱者的生活與生存。
“各位,我們是除妖隊的成員,是國家派來營救你們的!”簡單表明了立場之後,有個老人看看左右,鼓起勇氣走出來:“我們已經兩天沒吃過東西了。”
被他的話影響,後面的人也開始吵吵鬧鬧,反反覆覆說的只有一個主題“餓”,因爲飢餓而鬱積在心中的憤懣與難過,像是找到一個宣泄的出口般釋放着。
“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木下蟬想讓他們安靜下來,但根本平息不了這羣人的情緒,只能苦笑着連說很多遍。
“別吵啦!”錦斷大喊着,突然伸出一隻輔臂,像鑽子一樣打穿了上面的天花板,碎石紛紛落下,上方的陽光也透了進去。
這怪物樣的動作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呆呆地看着沐浴在光柱中的三人,細細的微塵在他們身邊飄浮。
“我保證今天上午就解決你們吃的問題!一定!”
木下蟬作出這樣的許諾,便和兩人回到駐紮地了。這件事情,責無旁貸地又落在陸蘇頭上,複製唄!準備幾箱水和食物,當然這是隊員們的口糧,像摸錦斷一樣摸一遍,然後再跑到那些難民避難的地方。
不過幾萬份的量實在太龐大,只能用幾何複製的辦法,當最後完成的時候,陸蘇已經查克拉耗盡地倒在地上,面前是一大堆食物和水的山!
難民們一哄而上,好在有隊員們維持秩序,讓他們排隊一個一個領。木下蟬問他們避難點還有幾處,有人說城北還有一處,城東還有一處,大概加起來的人數是十幾萬人!
z城原本的人數是上千萬,只剩下十幾萬人,其它的都是死在那場可怕的災難中了。
這一天過得辛苦極了,陸蘇跟着木下蟬到處跑去展示“神蹟”,空下來的時間就拼命啃營養棒補充妖力。雖說一階的妖力是可以自動恢復的,但這種超大量的消耗,恢復也來不及。而精神上的疲憊就更不用說了。
到了最後,他只是麻木的“倒轉”“倒轉”,根本對那些難民驚愕的眼神無所謂了,真是一個創造性爲零的工作!
結束這天的活,木下蟬說:“明天,後天,你還得跟我去!”
“靠,你不是就指望我來養活他們吧,這不是長遠的辦法。”複製體等於讓人體吸收妖力,不但能果腹而且人更有精神,但每天都吃,人會越來越瘦!一如當年的試驗對象少少。
“我知道!但是現在交通癱瘓,物資要等兩天才能到,你辛苦一下吧!責任越大,能力越大嘛……晚上請你吃烤魚排。”
“烤魚排,好吧!”
“喝酒嗎?我們找個清靜的地方賞月喝酒。”
“喝酒就免了,我喝醉了不是人!”
“哦?真想看看呢!”
不過木下蟬這天晚上吃過飯就匆匆走了,總部發來聯絡說最快速度把那個巨繭帶回去,雖然陸蘇有點不捨,但當然不可能說出口了。臨別的時候木下蟬說:“我要回總部了,擁抱一下嗎?”
“免了,太丟人!”
“那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好了。”
“那不是更讓人亂想!”
錦斷在旁邊說:“好啦,你倆的感情不用遮掩了。”
“希望我們再見面,但又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面!”木下蟬說,因爲每次他們遇到一次,都是出現了重大的危機。
不過這個告別的過程卻是漫長的,隊員們在空地上畫了一個超大的召喚法陣,木下蟬花了一個多小時把巨繭變成波動態,然後拖着它走進法陣中。五個隊員一起發動它,法陣四周出現五道光柱直射夜空,然後木下蟬與巨繭一起消失在其中了……這種大型除妖術很罕見,因爲準備和發動都很費事,想起來當年的程平用火焰在地上畫法陣召出兔武機甲,其實力顯然遠超普通除妖師了,不過斯人已逝。
大人們忙着賑災的時候,蟲婷和龍奎又找到了新玩具,汪武機甲!五隊的隊員已經死光了,那些被修好的機甲像墓碑一樣站成一排,失去了駕駛員的駕座就像一雙雙空洞無神的眼睛。
陸蘇早上刷牙的時候瞧見他倆在汪武機甲下面仰望,然後開始往上爬,然後居然撬開了防護罩進到裡面。他跑過去喝斥:“你們這倆個熊孩子,下來!”
“不!”龍奎高高在上地說,兩人正在捉摸怎麼啓動這東西。
“這可不是玩具,是兵器啊!”
“我偏要玩,哈,啓動了……開槍打死大笨蛋!”
這場面就像幾歲的孩子玩一把利刀一樣驚悚,陸蘇嚇得趕緊縮到一旁,但後來才發現大狗根本就沒啓動嘛!
蟲婷可憐巴巴地說:“陸蘇,你幫我們啓動吧,我好想玩呀!”
“想都別想,沒可能!”
“那我就跟錦姐告狀去。”
“少拿這個威脅我……我又沒做壞事!”
龍奎低低地跟蟲婷耳語幾句,蟲婷得意地說:“我就說你騷擾我了。”
“胡說八道!”
“我是人證!”龍奎壞笑道,“看潑婦相信你這個有前科的傢伙,還是我們這兩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你要是天真無邪,我就是處男了!”
被赤果果地威脅,陸蘇只好就範。大狗太危險他不敢私自啓動,跑去找拾隊長幫忙,說是幫忙,其實是想讓拾骨豺去教訓一下兩個小孩,對小孩而言,外人的說教往往比熟悉的人有用。但沒想到拾骨豺居然很豪邁地說:“玩吧玩吧,反正放那也是閒着。”
“他們玩壞了怎麼辦?”
“沒關係的,你不是可以修嗎?”
“確實哦!那這東西是不是太危險了,有機槍有炸彈什麼的,小孩子不能動吧。”
想象的畫面裡,兩個熊孩子在失控的大狗上驚叫不斷,兩臺機器把睡夢中的衆人全部擊殺了。
“不要緊的,我去教他們怎麼開!”
“靠,你也太好說話了吧……我也可以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