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吉這幾天心情大好,接連接待了好幾撥肥羊到緬甸來賭博,從賭城抽的分紅已經有大幾百萬了,而且這些肥羊非但沒有因爲輸錢而氣急敗壞,反而開心得不得了,有點樂不思蜀的感覺了,要不是因爲簽證馬上到期了,還不想回去呢,紛紛表示下次有機會了還會再來的。
這讓張天吉很是意外,前幾年接待的肥羊都是輸了錢後要死要活的,糾纏着他不讓走,非得讓他賠償損失,爲了避免麻煩,這才召了不少馬仔負責處理這些難纏的人。要是都像這幾次的肥羊,那馬仔們就沒有什麼用處了,不用花錢再養着他們了,這可是能節省不少費用呢。
爲了節省開支,他還讓手下的馬仔們專門敲詐剛來緬甸旅遊的那些國內土包子,雖說敲詐的錢不多,但那也是錢啊,蒼蠅腿也是肉啊,就能顧得住馬仔們的日常消費了。
但這些馬仔實在是很難管理,動不動就給他闖禍,前幾個月還用刀紮了一個,也不知道那人死了沒有,好在警察沒有找上門來,一想到這裡就讓他氣得不行。
看來還得讓幕後大老闆多介紹一些這樣不在乎錢的肥羊們才行,到時就把那些馬仔們一腳踢開。
那些肥羊也不知道大老闆怎麼認識的,估計都是一些錢來的容易的主,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大氣,可惜呀他就沒有關係能聯繫上這些人。
張天吉起身從身後的牆壁上把一副寫着“上善若水”的橫幅摘掉,露出了一個保險櫃,輸入密碼後從裡面取出一個精緻的日記本。
他已經養成了習慣,每天工作完成之後,都要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一記錄下來,包括做什麼事情、收入了多少、要上交老闆多少,馬仔們做了什麼事情也記錄得很詳細。他認爲這樣的方式又安全、又能準確掌握自己的工作是否出現了偏差,就是老闆心血來潮突然查賬,自己也能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就在張天吉認真地寫日記時,一道黑影靜悄悄地來到了他的身後,他沒有一絲察覺,感覺後腦一痛就暈了過去。
李豪、張天屠從大門口閃身進到辦公室,看到攤在辦公桌上的張天吉,向他伸了伸大拇指。
李豪將桌上的日記本小心地收好放到隨身揹着的包中,又走到保險櫃前,櫃中滿滿地都是成捆的百元美金。他向王帥打了個手勢,王帥、張天屠取出大包,將保險櫃中的美金全部取出放入包中。
公寓內,李豪3人將身上的揹包取下扔到沙發上,相互擊了一下掌。
“頭,這下證據可是齊了,警局明天看到這些證據應該就能把他們全部繩之以法了吧。”王帥問道。
“這些證據我也看了,按理說應該夠判他們幾年的,但緬甸的法律我也不太懂,咱們明天看新聞吧。”李豪撓了撓頭。
“頭,那裡的監控確實已經全部停掉了吧?我可是有點擔心。”張天屠不放心地問道。
“放心,我已經再三確認過了,絕對沒問題的。”
“咱們把這些美金都拿回來是不是不合適呀?我怎麼感覺有點像偷的感覺呀。”王帥指着鼓鼓囊囊的揹包說道。
“有什麼不合適的,這些本來就是不義之財,是他們的非法所得,還都是從我們國人身上榨取來的。我們可以用來做善事,也不是我們取來就佔爲己有了。”李豪一臉正義地說道。
“就是沒有去教訓那個扎你的小子,感覺挺遺憾的。”
“不能去,咱們又不能把他殺了,去了就會暴露咱們的行蹤的。這個仇有機會了再報就是了。再說了,扎的是我,我都不急,你急什麼。”李豪解釋道。
“這個張天吉背後還有個老闆,這個老闆是誰咱們還沒弄清楚,慢慢再查吧。”李豪取出日記本的複印件指給他們看。
“張天吉把80%的錢都上交給這個老闆了,看來這個老闆纔是正主,但他日記裡也沒寫到底是誰啊,這可不好查。也不知道警察明天把他們抓捕歸案後能不能從他的嘴裡問出點什麼東西來。”王帥看着李豪說道。
“這裡的事情也結束了,咱們準備準備,過幾天就離開這裡去咱們此行的目的地緬北。”李豪平靜地說道。
第二天,仰光警察局接到張天吉的報案,說自己在公司遭遇了搶劫,接警的警察再次確認了報案人的姓名後,告知正要去他們公司。
張天吉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警察們訴說着被搶劫的經過,在看到警察拿出那熟悉的日記本後,臉色一下變得刷白,頭無力地垂下,也不再講被搶劫的經過了。
警察們勘察了現場後,發現寫字樓所有的監控攝像頭當晚全部停電,現場也絲毫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在張天吉公司外觀察情況的王帥看到警察查封了公司,並帶走了公司內的全部人員後,返回公寓將消息告知了李豪。
國內的報紙在幾天之後刊登了緬甸仰光警方近日破獲了一起組織國人到境外賭博的特大案件,涉案人數多達數十人,且多人身背多起刑事案件,已全部被逮捕入獄。
王剛、於慕看到這條新聞後,相互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