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忍不住敲了敲桌子,江嘯猛地擡頭,繼續說道,“當時我有急事,沒想管,就沒有聲張,今日一見就認出你來了,你說咱倆有沒有緣。”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神識掃視了好幾遍,那節車廂都是普通人,沒有……”說到這李木突然住了口,因爲他剛用神識掃過面前的江嘯,光暈透明無色,他是普通人!
江嘯一口喝乾碗中的茶,拍了拍手,“我們觀海居是小門派,人也不多,功法雖有殘缺,但卻擅長隱匿氣息……在鬧市中如何隱藏自己?當然是做一俗人。”
李木怔怔的聽他講,這個江嘯在酒桌上表現的最熱切,吆喝敬酒比普通人還要瘋,另外幾個修行人都是笑吟吟的看着他,當然不是看不起,或許是欣賞他的處世態度。
江嘯穿着很厚的外套,在外面時領子還拉的很高,彷彿很不耐寒,反觀自己,或者秦祺,都不願穿的過多,反正不怕冷,意思意思穿點不惹人注目就行了。
“你喝了人家上萬一瓶的好酒,不去感受酒液帶給你的飄飄然,反而運功化去酒力,這不是浪費嘛,當時要不是我攔着你不讓你運功,人家看你這麼能喝,肯定要多敬你幾杯。”江嘯滔滔不絕的指摘李木,給自己添了一碗茶水。
“你看看你,舉手投足都在告訴別人自己與衆不同,千杯不醉,不如喝水……還不懼酷寒,你知道現在多冷嗎?”
李木哭笑不得的搖頭。
江嘯指指窗外的行人,李木順着手指方向看去,已經有人穿上羽絨服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多謝指教。”李木拱手致謝。
“指教不敢當,我就是看你浪費酒心疼。鶴立雞羣是爲奇葩,你就是奇葩。”江嘯這話也不知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等會……你之前要跟我說什麼來着?”
李木看得出江嘯是真的喝醉了,那番話有心也好無意也罷,他真心感激江嘯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行止。
“江兄……你應該比我大吧。”李木試探着喊道。
江嘯連連點頭,“大大大,肯定比你大,我混社會好多年了。”
李木輕笑,替他斟上茶水,“江兄你醉的不輕,但是那番話我很感激,別的事暫且不提,等你清醒再說。”
“也好,那我先乾爲敬!”江嘯站起身端着茶碗一飲而盡,末了還倒過碗示意自己幹了。
李木無奈只能以茶代酒敬他一個,“江兄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江嘯眯着眼揮手,此時的作態和街上的酒鬼沒什麼兩樣,“我自己回去,秦大哥包吃包住,酒店的兩層樓都訂給我們外地來的了。”
李木目送載着江嘯的出租車離去,笑着搖頭,“這傢伙真有意思,哪裡像個清修的修行人。”
拎着從茶樓打包的幾樣小吃點心,李木坐上了反方向的公交。
站在女生宿舍樓下,李木發了條短信給徐洛洛,女孩果然還沒有睡覺,一聽說有吃的,睡衣外面隨便穿了件外套就飛奔下樓。
“灌湯包!還有牛雜!”女孩興奮的蹦躂,絲毫不去考慮這個點吃這些東西會不會在肚子上留下遺憾。
“今晚早點睡,你可是伴娘,很多事都得你幫着處理的。”李木輕輕捏她的鼻子,徐洛洛的睡衣鈕釦沒有扣整齊,領子大開,春光半泄,再往下一點便能看見那兩抹嫣紅。
玉佩靜靜的躺在女孩的乳溝中,李木之所以知道那有塊玉佩,是因爲看見了從乳溝中延伸出來的紅繩。
“我要幫着處理事情,那你呢,你還是伴郎呢!”徐洛洛不服氣的噘着嘴巴。
李木伸手替她扣上鈕釦,遮掩住那春光,鼓鼓囊囊的胸脯把睡衣撐得緊繃無比,“你睡衣有點小了……”李木嚥了口口水。
女孩只關心袋子裡的食物,這會李木把手伸進去吃豆腐女孩都不會說什麼,但是他沒有,繫好鈕釦之後,李木拍拍女孩的頭,“我要替新郎擋酒,雖然沒人會灌他酒,但是有備無患嘛。”
“略略,你那招誰都會,人家需要你來擋酒?”徐洛洛不屑的嘲諷他。
結果的確沒人灌秦祺。
婚禮在希爾頓酒店舉行,寬闊的草坪上佈置着白色的拱門和紅毯,底下一溜客人坐的椅子,婚禮在伴娘兼總導演秦書畫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徐洛洛說的沒錯,沒有女人能在婚禮這天搶過新娘的風頭,果然穿婚紗的纔是最美的,他終於理解女孩的意思了。
秦祺和方媛的頭婚在老太太的授意下舉行的是傳統中式的,全程沒能看到新娘子的臉,上次來的客人都很失望。
這次可是飽了眼福了,私下裡有人小聲的說,“怪不得秦大哥死活都要娶這個大嫂,太漂亮了……”
絕美的徐洛洛站在旁邊也只能淪爲陪襯,女孩打扮得再成熟,本身卻成熟不起來。
方媛的美不是徐洛洛和秦書畫這種未經人事的小丫頭能比的,李木和徐洛洛拿着戒指並肩走在紅毯上。
女孩十分興奮,秦書畫臨時決定不給她打腮紅,因爲徐洛洛太激動自帶了天然的紅暈。“這裡佈置的好美啊,你看那花,你看那水池噴泉,你看你看,那邊還有白鴿!”
徐洛洛竭力讓自己走的淑女一點,臉上也儘量笑的端莊,可是脣縫裡擠出的話卻激動的破了音,好像結婚的是他們倆一樣。
“淡定點……大家都在看着我們倆呢……”李木流下了汗,短短的一段路比預料之中要漫長許多。
秦方二人相視一笑,走過來的這一對小情侶都沒有參加過婚禮,尤其是徐洛洛,他們都能看出女孩憋得有多辛苦。
走完紅毯之後,兩人分別站開,徐洛洛滿眼小星星的看着臺前的新人,豔羨之意不言而喻。
秦祺正值壯年,意氣風發,感情事業雙豐收,心中的抱負也在一點點實現,他深情的注視着面前的女人,放棄了讓自己笑得體面一點的想法,用秦書畫的話來說,他當時笑得像個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