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輕笑着點頭,“我明白了,他們果然是手藝人,建立法陣還要負責維修,幫了那麼多門派,大家也都會照應他們。”
徐洛洛無聊的託着腮,他們說的東西她一點都不感興趣,女孩一邊看時間一邊打哈欠,“我們把行李放在這然後去玩吧,我要去西湖斷橋……”
江嘯抱歉的說,“怪我怪我,我看主陣的師兄弟不在,就想着在這守一會兒,我應該先送你們進去的。”
說着踏步下了階梯,站在水池邊閉目凝神。
李木和徐洛洛站在他身後,一聲不響的看着他。
江嘯雙手結了幾個手印,口中唸唸有詞,音節古怪難辨,池中的石塊忽的閃着微光,本來固定在四周的石頭髮出咔咔的聲響,在水中移換位置。
幽黑的潭底傳來潮水聲,水聲越來越大,大到李木感覺自己在錢塘大潮邊,呼嘯的潮水幾乎要將他吞噬。
水面突然一陣翻涌,滾滾霧氣就像從水中吐出,瞬間在水池上空瀰漫開。
江嘯睜開眼睛,轉過身得意的笑道,“鑰匙就是我這個人。”
他滿足的看着兩人驚訝的目光,哈哈大笑,“開玩笑的,鑰匙是我們觀海居的修行法訣。”
所以只有門派內部人才能打開洞天門戶。
這茫茫霧氣被奇異的力量拘束在水池上空,不能四散,下貼水面,上頂法陣,濃郁的就像面前飄着一團雲。
江嘯背對霧氣站在池邊,狡黠的衝兩人一笑,“歡迎來到觀海居。”言畢向後退了一步,在徐洛洛的驚呼聲中融入霧氣中消失不見。
李木吃驚的用神識去查探,這奇怪的霧就像拓跋在玄武湖上放出的結界一般,神識根本不能透過。
“太帥了!”女孩高聲驚呼,興奮的拉着李木的手衝進了霧氣中,“穿越啦哈哈哈哈……”
李木措不及防被女孩拉進去,濃霧吞噬了兩人,屋內歸於平靜後,霧氣一陣翻涌,有生命一般縮回水池之中。
他們衝進霧中只一瞬間,眼前便豁然開朗,等李木回過神來,自己站在一邊奇妙的空間之內。
剛進來李木就差點醉了,醉在這充盈的靈氣之中,他感覺上下左右都有轉靈在轉化靈氣。
擡頭看,這裡也有日升日落,斗轉星移,看太陽的位置卻和外面一樣。
身後的霧氣消失不見,面前是高大的山門,不知道是什麼石頭製成的樓門上掛着一塊門匾,上面是龍飛鳳舞的觀海二字,旁邊卻沒有落款。
山門下站着江嘯和一名面貌與他有七八分相似的年輕人,他們後面則是一些小一輩的弟子。
“你領客人來怎麼能自己先進來,哪有這樣的道理,應該先恭請客人先行……”那人皺着眉指責江嘯,見到李木出現時立馬住了口,拱手笑道,“歡迎李道友前來拜山。”
李木呆呆的張大了嘴四處瞧,忽的聽到有浪聲,回頭看時,身後竟是一望無盡的大海!他們在一處小島之上!
海面上飄着經久不散的霧氣,卻沒有水池上濃的那麼誇張。
江海的笑僵在臉上,對方居然沒有理會自己,身後有弟子嗤笑,小聲的說,“這鄉巴佬,真沒見過世面,一看就是第一次……”
“閉嘴!”江嘯回身低聲歷喝,那名弟子立刻噤若寒蟬。
李木聽見這聲低喝方纔如夢初醒,連忙上前還禮,“不好意思,我從未見過洞天的玄妙,失禮冒犯了,還望勿怪。”
女孩也有樣學樣的拱了拱手,嘴裡含糊不清的學他的話,可是她的動作卻不倫不類,李木說完了女孩還在咕噥兩句無意義的話音。
徐洛洛瞬間紅了臉,躲到李木背後不說話了。
江海灑然一笑,“無妨,我第一次來時比李道友失態多了,半天都回不過神。”
說着側過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走在江海的身邊聽他做自我介紹,以及對這片洞天的介紹,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看什麼都是新鮮的。
島上的建築都是古式樓閣,亭臺水榭,石山迴廊,李木恍惚間感覺自己真的穿越了,只是他們身上的現代裝束很齣戲。
洞天裡的人大概能有幾十個,出來迎接只是少數,大部分都在練功打坐,沒有人高聲喧譁,也沒有人打鬧。
觀海居非常安靜,除了江海的說話聲就只有遠處的海浪聲。
“其實這裡並不是海上,可是說在錢塘江中,但是嚴格的來說也不是,這裡是和主世界相連的亞空間,太陽都是一個太陽,江也都是一條江。”
江海伸手一指遠處的江面,“若是乘船遠去,便會在濃霧中迷失方向,等你再出霧,就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這個島。”
“幾百年前,先祖歷經百年苦工才建立這一片洞天,把江中的孤島整個拖了進來。”
江海把他們迎進正廳中分坐,江嘯屏退衆弟子,也邁步走了進來。
“我幾個師兄弟都去打探消息了,不出意外的話,午飯前就會回來。”江海坐在正座,感激的向李木致謝,“若不是李道友告知,我們尚不知道錢塘有散修爲禍,真是慚愧。”
“那人小心謹慎,而且誰能想到會有修行人混在官員身邊,這並不是觀海居的錯。”李木笑道。
秦祺說的不錯,江海作爲掌門來說沒有說一不二的威嚴,掌門就在身前,弟子都敢在背後胡言亂語,雖然那是他師兄的徒弟,不過由徒弟就可見師傅對掌門的態度如何。
如果幾個師兄弟都陽奉陰違,或者有人趁此機會搞這個掌門,這一趟錢塘之行,將會比想象中麻煩。
他表面上可沒有說起這些,只是問了問調查的情況如何,有什麼疑點。
江海知無不言的把目前已知的情況告訴李木,兩人的話十分無聊,徐洛洛很快又坐不住了,在江海的首肯下,女孩歡呼着跑了出去。
李木無奈苦笑,就知道女孩肯定老實不了,到地方就會放了野。
“現在麻煩的就是他與那官員寸步不離,我們找不到下手的時機。”江海爲難的說道。“無辜老人遭遇車禍的原因已經查明,就是他做的手腳,讓汽車出點毛病對我們來說太簡單了。”
“這倒也不是難事,終南山摘星器前輩曾經送我一塊神奇的玉佩,可以立時佈下一片結界,如果同是築基期,我有信心困住他。”李木想到了女孩胸口的喚星玉佩,只要尋個機會分開他們片刻就行。“玉佩就在我伴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