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開門在這站着幹嘛?”
母親和徐洛洛走的慢,現在才從水泥路上下來,兩人都看到李木鬼鬼祟祟的站在王務本家門口不知在幹什麼。
“開了開了,我來找爺爺有點事……”李木衝着自家門揮揮手,門鎖忽的打開。
把手中的包遞給母親,李木推門進了爺爺家。
李父離去前叫他待會和爺爺一起來吃飯,李木點頭如搗蒜,被王務本解了心頭疑惑,李父的腳步輕快許多。
“你就不能和父母好好溝通溝通?”王務本看着李父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沉下臉喝問李木。
李木苦着臉一攤手,“我也想啊,我說什麼他們都半信半疑,還是您老說話頂用。”
“別說這些沒用的,你修道我不管,但是你最好不要告訴你父母,他們不一定能接受的了。”王務本用鼻孔出氣,好像徒弟修道讓他很不爽,“你想找我說什麼?”
李木如夢方醒,嚴肅的問道,“爺爺,您認識一個叫孫永安的人嗎?”
王務本一愣,瞳孔突然散開,眼神遊離不定,“哎……”
“爺爺?”
“他算是你師兄……”王務本低垂眼角。
師兄!
李木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想到孫教授居然是爺爺的徒弟!
“怎麼可能!您教我的兩套針法他都不會!”李木突然想起孫永安問起自己師傅時臉上奇怪的表情,他順了順氣平靜的問道,“他好像知道我是您的徒弟了。”
王務本不想多談這個話題,提到孫永安彷彿戳中了老人的痛處,王務本灰白的眉毛低垂着不住顫抖。
“都是往事,沒什麼好提的……”王務本嘆了口氣,“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
“爲什麼?你們之間有過節?”既然是師兄,爲什麼不能相認。
自己一直把孫永安當做長輩,沒想到這老中醫是和自己平輩的師兄。
雖然自己喊王務本是爺爺,但是兩人的關係卻是師徒。
在秦家那邊,自己和秦華秦玉是一輩的,因爲師父年紀大輩分老,自己的輩分也莫名其妙的長了一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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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務本點點頭,又搖搖頭,只說了一句都過去了。
他越是這樣不說透,李木就越是好奇,不斷猜測孫永安和爺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連吃飯的時候都是魂不守舍的,女孩在旁邊輕輕踢了他一腳。
李木忽的回過神,聽見父親叫他去拿酒,“想什麼呢跟傻子一樣……”
這一趟回來其中一個目的就是問清楚孫永安和爺爺之間的關係,沒想到關係問清楚了,其中糾葛卻沒那麼簡單。
如此這般還不如不問,李木苦着臉起身去拿酒。
母親笑着對徐洛洛說,“他就是那個傻樣,經常稀裡糊塗的。”
王務本和他們一起笑,這個老人知道李木因何如此失態,他年逾耄耋卻還藏着一堆心事。
在家裡的三天生活安穩平靜,除了最後辭行的那天。
“什麼?你過年不回來?”李母一聽就坐不住了,皺着眉要問清原因。
李木慌忙解釋,“這個寒假我挺忙的,要在醫院實習……我還是人家的私人醫生,萬一出點什麼事,幾個小時的路程太耽誤事。”
母親:“那也不能過年那幾天也不回來啊……”
父親:“你是不是有其他的事瞞着我們?暑假你就說在石頭市打工不回來,寒假又不回來。”
父母雙簧一唱一和,逼的李木無路可走,眼看這謊就編不下去了。
李木焦頭爛額的兩邊解釋,可是母親不樂意,父親不相信。
這時徐洛洛攙着爺爺推門進來,女孩衝李木眨了眨眼,調皮的一吐舌=頭,她把幫手請來了。
“你們家在商量什麼大事呢?我在門口散步都聽到裡面的動靜,是不是要給他們倆在石頭市買個房子結婚啊?”王務本進來先調侃李木。
李木黑着臉把事情說了一下,他知道女孩剛纔肯定把這事告訴爺爺了,老人現在是在裝糊塗呢。
“這確實是你的不對,新春佳節是我們的傳統節日,就應該一家人團團圓圓的。”王務本衝着兩夫妻笑。
兩人連連點頭,母親只是不滿,父親卻因爲發現李木身藏匕首有所懷疑。
李木一個勁眨眼,內心在狂喊,“爺爺,你這不是在幫我!”
“但是吧,年輕人學業事業兩邊都在發展,忙點也是正常的,誰叫你們培養出這麼優秀的孩子呢。”王務本話鋒一轉,立場突然就中立了。
聽見別人誇自己的孩子還順帶捎上自己,李母喜上眉梢,“他能有今天這出息都是王老先生您給他的。”
“呵呵……所以說,這個寒假就讓他在石頭市忙他自個兒的,但是!除夕初一那幾天,能回來還是要儘量回來,我還等着你帶酒回來呢!”王務本做出一副嚴肅的模樣,看似是在指責李木,但是這幾句話已經幫他脫身了。
父母對爺爺非常敬重,一方面他是有本事的老中醫,一方面他又是自己孩子的師傅。
正如李母所說,他能有今日的成就都是王老先生給的。
可惜李木這點所謂的成就,在王務本眼裡什麼都不算。
讓李木頭痛的問題就這麼讓爺爺解決了,父母最終還是接受了他寒假留在石頭市的事實。
李木臨走前留下一張銀行卡,卡里是他拿秦家的工資。他一個學生也花不掉多少錢,蔣先生給的那十萬雖然分了老四五萬,現在也還剩大半沒用。不過老四手裡那一半卻被折騰的差不多了。
“你拿着吧,談對象也得花錢,我和你爸都還能動,暫時用不着你的。”母親沒有收下,反而推回給李木,徐洛洛在隔壁屋收拾衣服,他們待會就要回校。
“我也用不着這些啊,那你們就幫我收着。”
父親點點頭,“也好,攢下來留着你在石頭市買房子結婚。”
“這……”李木擰着眉毛苦笑,“我在石頭市有一套房子……”
咔嚓,母親手裡的水杯落在地上摔成碎片,顫抖的問,“你剛纔說什麼?”
李木深吸一口氣,反正躲不掉,不如現在就說出來,“聘我做私人醫生的那家人,送了我一套三居室,就在學校不遠的地方,採光充足冬暖夏涼,估價大概在五百萬左右。”
父親一把捉住他的手腕,眼眶通紅,“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搶銀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