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叔被盯上了?!”李木大驚,如果真如秦祺猜測的那樣,自己豈不是害得秦家處在風口浪尖的位置。
秦祺沉着臉點頭,“二叔應該還不知道,這會兒在瀟灑放浪。”
他看了一眼侷促不安的李木,嘆了口氣,“不過也沒什麼大問題,我們又不是觀海居那種由不明人士組成的神秘組織,我是集團總裁,你是學生醫生,明面上沒有任何問題。”
“我只是不喜歡被人窺視的感覺……”
李木沉默不語,自己果然還是涉世未深,竟然沒想到蔣先生會順着秦玉查過來。
秦祺輕柔腦側,以後不管做跟修行有關事都要加着小心,說不定哪裡就有一雙眼睛在盯着自己。
“你把徐洛洛帶回家了?”秦祺突然換了話題,提到了李木的私事。
這是明知故問,所以沒等李木回答,他又自顧自的說下去,“恕我直言,我曾經調查過她……”秦祺表情古怪,他剛說過自己不喜歡被別人窺視,現在說這話有點打自己臉的感覺。
“她上初三那年,她的家鄉發生了大地震,徐洛洛是她那個學校爲數不多的倖存者之一。”
“其他倖存者都被埋在廢墟下等着救援,她卻不是……”
秦祺的笑意味深長,推了一把眼睛,面前的李木面色平靜,彷彿知道這件事。
其實不然,秦祺說的話他只知道開頭。
“救援人員趕到的時候,她就呆滯的坐在廢墟之上,衣衫襤褸神志不清,沒人知道她是怎麼出來的,同班的同學都被埋在磚石之中,全班就活了她一個。”
“我查到這些之後就懷疑她是修行人,但是從以前的資料來看又不像,他們家就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家庭,生活軌跡和其他學生一樣單調,只是上學放學,沒有機會認識什麼能人異士……”
李木眉頭一皺,沉聲打斷他,“夠了!你說你不喜歡被調查,自己卻去調查別人,這樣做雙重標準很沒道理。”
他很不耐煩,一方面是因爲秦祺曾經調查過自己的女朋友,一方面是他猜到了女孩是怎麼混進的人類社會。
一個柔弱的初中女生,怎麼可能自己從磚石掩埋下逃出生天,坐在廢墟上的不是原來的那個人類徐洛洛,而是花妖徐洛洛。
她代替了那個橫死的女孩,頂着死人的身份行走世間。
所以她在巴蜀會有家人,他們還都是普通人,女孩的身世清晰的浮現在李木面前。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徐洛洛是散修,但她是來歷不明的散修,莫名其妙得了修行法力……日後可能會成爲別人反對我們的引子。”
“別說了!沒有散修是來歷清白的,我也一樣,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靈界師傅是什麼人嗎?”李木眼眶微紅,咬牙切齒的說,“我的師傅是靈界長流派的第六任掌門靈旬!”
說着他緩緩擡起頭,身上隱隱涌動着迫人的氣息,“我……是第七任掌門……”
秦祺大驚失色,這些他根本就不知情,知道李木身份的只有徐洛洛,摘星子和何三生,不知隱於何處的拓跋也算一個。
“長流掌門?!”秦祺驚呼,“李木你怎麼了?”
他突然發現李木的情況有點不對勁,平日裡溫和的彷彿沒有脾氣的李木,此時卻像在極力壓抑着情緒,顫抖的肩膀不住聳動,屋內莫名多了一股讓他難以喘息的煞氣。
李木眼前的景物不斷變換,一會是秦祺的書房,一會是滿地血肉殘肢。秦祺一會是驚慌後退,一會是躺在地上的半截屍體。
不管是屍體還是活人,秦祺都驚恐的雙眼圓瞪。
“誰反對我我就殺誰……殺到沒人在我面前說一個不字……”
李木呼哧呼哧的喘息,雙手指節僵硬的彎曲,發出令人心顫的咔咔聲。
秦祺忽然揮手撤了攏音法陣,門外適時的響起敲門聲,“木頭!秦大哥!下來吃飯啦!”
徐洛洛站了一會,發現裡面沒動靜,奇怪的擰動把手,房門並沒有反鎖,女孩推門進去,迎面撞上往外走的秦祺。
“你們怎麼不出聲啊,快點下來!”女孩向後退了一步,她看見了秦祺身後的李木,李木的臉上還有兩片不自然的紅暈。
徐洛洛低呼一聲,急匆匆的跑下樓。
李木平了平氣,小聲的央求秦祺,“不要把剛纔的事告訴洛洛……”
“我明白,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秦祺面色凝重,皺着眉說道,“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麼東西被反噬了,但是那東西別再碰,你這是在玩火。”
李木點頭應下,自己還天真的以爲天刺的反噬已經消失,任由自己這樣發展下去,那夜的夢會成真也說不定……
“過兩天我們去一趟玄妙宗,把修補好的陣旗陣符拿回來。”秦祺瞥了他一眼,李木身上的煞氣已經蕩然無存,彷彿剛纔的失控只是幻覺。
“我們?”
“我們一起去,你既然是什麼長流的掌門,以後肯定也要建立門派,認識他們這些刻陣師很有必要。”秦祺說着說着自嘲的笑笑,他現在才知道李木當初爲什麼要那麼堅持,堅持幫完自己後要獨自離開。
原來他一早就有這般抱負。
他們下樓時徐洛洛正在和秦書畫竊竊私語,見兩人下來立刻住了口,紅着臉去了餐廳。
“你們這兩個丫頭,也不去幫幫小媛,尤其是你!”秦祺惡狠狠的瞪着秦書畫,“洛洛是客人也就算了,你呢,你就看着大嫂一個人忙活?”
秦書畫聞言大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指着李木和秦祺一個勁搖頭,“你們倆不是一樣?在書房裡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還好意思指責我們。”
“不可告人的事?”李木疑惑的問。
大小姐上前搭着徐洛洛的肩膀,“洛洛剛纔看到你臉蛋通紅,很羞澀的樣子……老實交代,你們倆是不是有不透明的關係?”
“什麼亂七八糟的!”秦祺打了個寒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用力拍打妹妹的腦門,“你這腦子裡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