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就是……”李木甕聲甕氣的撂下一句,加快了腳步,他想盡快擺脫這個難纏的大小姐,跟她多聊兩句都會頭疼。
“對嘛,這才乖。不過說真的你怎麼不睡覺大半夜出來逛,你是不是真的跟蹤我?”秦書畫酒勁散了大半,此刻神經有些粗大,逮着李木使勁問。
李木腳下不停,“我要說我是散步路過你信嗎?”
“我信啊。”大小姐鄭重的點頭。
這回輪到李木意外了,沒想到她居然會相信這種說辭,換成他自己都不會相信有人會大半夜散步散到酒吧後面的小巷子裡去。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自己多費口舌。
他們腳步很快,或者說李木腳步很快,秦書畫半走半跑的跟在他身邊,等到了公寓門口都喘不上氣了,潔白的額頭上出了細密的汗珠。
“你走那麼快……呼,有病?”秦書畫不住喘息,扶着自己的膝蓋都直不起腰來。
她的V領針織衫領口大開,李木要是想看,那微現粉紅的胸脯就能盡收眼底。
可是他沒有看,不僅沒看還故意把臉擡高,因爲徐洛洛跑步跑累了也做過這種姿勢,那時候看的很過癮,而且女孩的胸脯比秦書畫大了一圈多。
“你到家了,我走了。”李木咳嗽一聲,轉走欲走。
“等等!你這人怎麼這麼急躁,我是老虎嗎?你就這麼怕我?”秦書畫慌忙叫住他。
李木愣怔原地,她的話似曾相識,似乎有人對他說過同樣的話,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了。
“你看我跑這一頭汗,就不能把我送上樓?”秦書畫的倔脾氣也上來了,李木明明就是在怕自己,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都沒這麼膽小。
李木眼睛一亮,想起來是誰跟他說的那句話了,慕容凜!自己和那個舉手投足都能勾引人的大小姐間出現過類似的對話。
他沉默了,想到慕容凜心裡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總覺得自己虧欠她,那些人情不是一頓飯能還清的。
“喂!你聾了?!”
李木轉身攙着大小姐進了公寓,“幾樓?”
秦書畫把手搭在李木的胳膊上,滿意的踱步慢行,那姿態活脫脫就是滿清的娘娘,她還清了清嗓子,故意用慵懶的聲音說話,“二樓……不爬樓梯,坐電梯!”
“二樓你還坐電梯……又不是二十樓。”李木臉黑的像抹了炭。
“我想租頂樓來着,還有露天陽臺,週末跟朋友開個party什麼的也方便。”秦書畫晃晃悠悠走進電梯,“可是哀家懶呀,萬一哪天停電,我豈不是要爬上24樓?”
電梯剛動就停下,叮!
秦書畫站在門前咳嗽一聲,“鑰匙在我包裡,開門。”
李木斜她一眼,伸手按在門上,輕輕一推,門開了,“我不需要鑰匙。”
大小姐輕哼一聲,搖晃着腦袋攤在沙發上,滿足的伸了個懶腰,“好睏啊,去給我把洗澡水放好。”
“你有點過分了,告辭!”李木咬牙吐出這句話,徑直往陽臺走去。
“門在那邊……我天……”秦書畫指門的手僵住,李木在他眼前翻窗跳了出去,瞬間融進黑暗,動作乾淨利落。
大小姐表情僵硬,臉上的紅暈終於褪去,“他是小偷吧,能開鎖,喜歡翻窗戶,還大半夜在街上溜達……嗯,溜達就是踩點。”
李木悄無聲息的又從窗戶翻進了秦祺家,翻窗的動作的確像個小偷,不,比小偷還利索。
他的眼角有了疲態,要不是自己今天心亂,不能入靜也不能入睡,大小姐就完了。
李木不敢想要是被那兩人得手會怎麼樣,秦書畫看似樂觀開放,言談舉止就像早就嘗過禁果,但是李木知道這只是表面,在法國求學並沒有改變她骨子裡的保守。
畢竟生長在這樣的傳統家庭,看秦老太太就能看出晚輩的行止如何。
不過她的脾氣卻是太壞了,和慕容凜有異曲同工之妙,甚至比慕容凜更古怪。
就像剛纔的事,換做慕容凜應該會折斷那兩人的手腳吧……
李木打了個寒顫,說不定會折斷他們的第三條腿,想到這李木的下體就是一縮。
這麼想的話,還是慕容凜更狠一點。
李木在這腹誹美豔的慕容,而她本人在被窩中打了個噴嚏,迷迷糊糊的皺皺瓊鼻,一把抱住旁邊的李倩。
兩具肉體緊緊相擁,露出的春光真是讓人心如火焚。
樓下的李木沉沉睡去,樓上的兩夫妻熟睡中渾然不覺他已經出去過一趟,還順手救了大小姐。
“你是不是又醫了什麼了不得的病人?”方媛在吃早飯的時候問李木。
他認真的想了半天,“了不得?沒有什麼了不得的,只有家裡有錢到了不得的。”
方媛脫口問是誰家。
“你們家。”李木笑着放下碗筷
秦祺瞥他一眼,李木又在拿丁香說事,“別胡攪蠻纏,小媛跟我說你們醫院的院長又關心你了。”
“爲什麼?不就是沒有經常去醫院嘛,又不是缺我不可的。”
“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治了什麼疑難雜症傳到院長耳朵裡了,他說要用你的事蹟來做點文章,讓民衆知道中醫院有這麼個妙手回春的神醫,能起到名人效應。”方媛起身收拾碗筷,秦祺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坐下,自己端起碗筷進了廚房。
方媛露出了微笑,繼續跟李木說話,“我估摸着啊,肯定又是孫教授在院長那說了什麼話,他總想着提攜你。”
李木聽着有些不是滋味,放在以前,他最多隻是不習慣被人追捧,現在知道孫永安其實是自己師兄之後,看他的所行就很奇怪了。
這算是出於同門之情來幫助自己嗎?
“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就是一個學生,當不得什麼名人。”李木苦笑拒絕。
“跟我說可沒用,院長決定的你去找他。”方媛一攤手,表示自己只是個傳話的,“爲了更好的造勢,你這段時間最好常去醫院,讓大家看到你。”
她這麼一說,李木更不想去醫院了,兩個棘手的病人在等着自己醫治,本就頭大的很,他沒心力陪這些人玩什麼名人效應的把戲。
而且老是這麼翹課,估計這學期要掛好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