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片小巷中發現自己對慕容凜的確有好感,這‘好感’是不是‘喜歡’他還不確定,不敢去確定。
李木覺得很愧疚,即使這樣都有點對不起徐洛洛,但是這種情況又不能對女孩明說,他想跟徐洛洛多聊幾句,給自己的心裡找點慰藉。
李木悵然若失的看着屏幕中那張臉,短短半年時間,臉上的青澀卻已經退去大半。
女孩卻一如半年前那般單純無暇。
晚飯後,三人去附近的賓館開了三間房,這房錢自然是慕容凜出的,誰讓她是東道主呢。
“要不是我師傅事多,你們的飯食住宿都得自己解決,老孃才懶得管你們,明早五點半出發,誰睡懶覺我就把他扔在這!”慕容凜進房前狠狠的撂下這句話,說話時眼睛盯着的是李木。
砰!房門在他們面前關上,帶起的勁風讓兩人呼吸一窒。
“她說話時候盯着我幹什麼……”李木很不滿的抱怨。
可是李星河卻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慕容師妹嘴硬心軟,雖然我與她相處不多,但是我能看出她是個好人。”
李木一愣,心想兩人的對話完全不在一個次元,自己在這抱怨她,李星河卻像在爲慕容凜說好話。
“我猜明早睡懶覺的會是慕容師妹。”李星河說完這句話就進了房間。
李木站在走廊裡發呆,嘆了口氣也回房休息了。他剛坐到牀上就接到了徐洛洛的電話,女孩有氣沒力的向他報平安,說自己已經到家了。
兩人你儂我儂的軟語一陣,互道晚安結束了通話。
是夜無話,第二天果真如李星河預測的那般,睡懶覺的是慕容凜。
李木洗漱好背上包走出房門,李星河正好也出來。
只有慕容凜的房門緊緊閉着,兩人等了一會,一看時間快六點了。
兩人對視一眼搖了搖頭,同時開口道,“我不去敲她的門……”
依着慕容凜的暴脾氣,有人打擾她睡覺還不得被她手撕了?
“你敲吧,你修爲高,她不敢拿你怎麼樣。”
“不妥不妥,師妹對你有情,她不會傷你,還是你去敲門爲好。”
“我被她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別說這沒用的,沒人叫她她估計得睡到晌午。”
“那我們且等到晌午。”
兩人都不肯去摸老虎的屁股,這還是隻母老虎。
僵持半天沒有結果,李木心一橫牙一咬,上前敲響慕容凜的房門,“慕容小姐,時間不早了……”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裡面沒有動靜,李木回頭看了李星河一眼,“要不,你用神識掃一下?”
這提議很不切實際,貿貿然用神識窺視其他修士本就是冒犯,非常沒禮貌,更何況這裡面睡着的是一隻母老虎。
李木清了清嗓子,準備大聲點喚她,手舉到半空還沒有敲下去。
李木忽的感到眉心一陣刺痛,門後有滾滾殺意席捲而來。
他驚駭的縱身後躍,離開了門口的範圍,下一秒房門大開。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慕容凜高聲喝罵李木的名字,“催催催!催魂啊!老孃不洗漱不化妝嗎?!”
慕容凜身上裹着浴巾,雙=峰高聳,露出渾圓的半球。浴巾很短,白生生的玉腿彎出美妙的弧度。
就是眼中的兇光實在過於駭人,縱使有這曼妙身軀,也沒人敢對她有無禮之舉。
李木斜眼瞄她,慕容凜剛剛睡醒頭髮蓬亂,臉上素淨未施粉黛,除了脣色太淡顯得她沒有氣色,其他的依舊完美。
不化妝也是個九分美女。
“沒關係,你慢慢來,我們在這等你。”李星河擠出一個得體的微笑。
慕容凜用鼻孔對着他,“什麼沒關係,我請求你們理解我了嗎?我當然要慢慢來,你們等着吧。”
話音剛落,美女瀟灑的一旋身,胸前顫顫巍巍的晃動,差一點就要掙脫浴巾的束縛。
慕容凜用力帶上房門,又是一陣勁風。
“這就是你說的嘴硬心軟?”李木聳聳肩,“我回房坐着等。”
冬天天亮的晚,李木起牀時外面還是漆黑一片,街上寂靜無聲,等到慕容凜準備好可以出發時,外面已經大亮,馬路上的車呼嘯而過。
她所說的化妝也只是塗了個口紅,只是今天的顏色比昨天淺上幾分,因爲那種正紅的口紅被李星河扔進了垃圾桶。
正因如此,慕容凜的身上也少了點銳氣,平添三分溫婉。
不僅是形象,行爲舉止也是如此,房門一關一開,走出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慕容凜。
李木走在她身邊只覺得毛骨悚然,事出反常必有妖,她這麼惺惺作態肯定有原因。
慕容凜駕車來到太湖邊的一處停車場,泊好車後帶着他們專走人煙稀少的小路。
走了三十多分鐘,他們站在四野無人的太湖邊,這裡已經不算市區了。
今天天氣還算晴朗,湖上只有淡淡的薄霧。
“湖上就是三山島,門戶入口就在島上,也在湖上,這是一段路。”慕容凜伸手指向那座島,說話卻讓兩人聽不懂。
“這是何意,一段路是爲何解?”李星河開口問道,大部分門派的入口都是類似蟲洞的空間裂縫,以前便聽師傅說過鎮魂門的洞天門戶與衆不同,只是不解其意。
李木向島上眺望,說島上是三座山未免言過其實,因爲除了主山三山,另外的厥山,澤山都很矮。
慕容凜得意的清咳一聲,“你們記住這湖中三山的模樣,跟我來。”說着原地掐訣唸咒,湖上的薄霧漸漸變得濃郁起來,三山島只能看見不甚清晰的輪廓。
湖中突然傳來嘩嘩的水流聲,還有類似木製器械活動時的吱呀聲。
李星河低呼,“看水面!”
李木連忙向前走了兩步,湖面上水流涌動,看那波浪的去勢就好像水下有什麼東西在浮上來。
“路通了,門也開了。”慕容凜睜開眼,鬆了口氣,短短几分鐘卻耗費了許多法力。
水下浮上來的東西現了形,是一塊塊長約一丈,寬兩尺的木板,厚度卻不知道,因爲它們並沒有露出水面,湖水仍舊淺淺的漫過木板,腳踩上去剛好不會打溼鞋。
放眼望去,木板相連一直延伸到湖中島上,組成了一丈寬的浮橋,木板間有半尺的縫隙,露出幽深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