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永遠是勸別人容易,勸自己難,如果沒有深陷其中,漂亮話張嘴就來。
李木在教學樓下擁住徐洛洛,低頭深吸一口氣,少女的髮香激起他心底一片柔情,不禁想一直抱到天荒地老。
感受到旁人投來的豔羨目光,李木在徐洛洛耳邊輕聲說:“去教室吧。”徐洛洛滿臉幸福的點點頭,拉着李木的手去大教室。
兩個班一起上課,老四自然跟劉小英膩在了一起,那旁若無人的親熱勁,讓老大老二這一個宿舍的兄弟差點沒忍住去手刃了他。相比之下,李木他們就收斂很多,在教室這種地方沒有表現的過於親熱。
枯燥乏味的病理學讓整個教室的學習氛圍不是很高漲,教授教的一絲不苟,闆闆正正。臺下卻睡倒一片,李木一個人做着兩個人的筆記,旁邊的女孩趁着大好時光睡的正酣。
李木一手托腮,歪着頭看女孩的側顏,徐洛洛不是那種第一眼美女,很耐看,沒有當下盛行的瓜子臉,臉蛋有點肉卻顯得很自然可愛,她的魅力來自眼下的臥蠶,臥蠶最易出現在大眼睛或眼睛略凸的人身上,給人一種格外的關切感。徐洛洛笑起來恍若朝陽初升,讓人感覺整個世界都明亮起來,女孩梳着日系的可愛劉海,整個人的氣質就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初戀。
李木不禁看笑了,他突然覺得徐洛洛長得像扶桑的那個叫橋本環奈的女星。女孩微張着嘴,一絲晶瑩的口水順着嘴角滑落,李木笑出了聲。
笑聲在安靜的教室十分清楚,教授皺着眉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李木尚不自知,他放下手中的筆,悄悄拿出手機,調成靜音模式,偷拍女孩流口水的樣子。
低頭看着手機中的照片,李木覺得她就是自己的命中註定。
“你看什麼呢?”女孩突然醒了,湊過來看李木的手機,“呀,你偷拍我,呸”女孩輕啐,可是怎麼看也不像生氣的樣子。
李木微笑,伸手擦去女孩嘴角的口水,眼中的迷戀絲毫不加掩飾,徐洛洛被他看紅了臉,輕輕握住李木一隻手,轉過頭假裝聽課。
後面一排的老大牙都要酸倒了,探過頭低聲呵斥:“這是上課呢,我都坐後面吃了幾把狗糧了,你們夠了啊。”
臺上的教授聽見動靜,看見那一男一女“認真”聽課,而後面的平頭男卻伸頭講話……實在忍不住了,“趙建國!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老大一愣:“啊?我?額……問題是啥來着……”
教授教案一拍,怒哼一聲:“坐下!”
老二和老四捂嘴偷笑,徐洛洛也笑了出來。底下有人小聲說,“趙建國?上一輩人的名字吧……”
老大垂頭喪氣的坐下,惡狠狠地說:“我午飯你包了!”
姑蘇白家老宅
白驚鴻一進院,正中一條青灰的磚石路直指着廳堂。廳門是四扇暗紅色的扇門,中間的兩扇門微微開着。側廊的菱花紋木窗開着,乾淨爽朗。廊前放着藤椅和藤桌,離藤桌三尺,花草正濃。原本荒疏的院落,竟在花草的襯映下顯得生動質樸了些。
“你爺爺在後院等你。”白驚鴻的父親難掩心中的激動,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真是越看越順眼。
白驚鴻昂首闊步,穿過正廳。白老爺子腰背筆直的站在那株石榴樹下,中秋早已過去,樹上的石榴仍然掛着果。
白驚鴻站在爺爺背後,規規矩矩的鞠躬行禮:“爺爺,我來了。”白儒成身着唐裝,個子瘦小,一頭黑髮,臉上雖有溝壑縱橫卻面色紅潤,看起來六十上下的年歲,可是家裡人卻說他是民國七年生人,那他現在差不多有一百歲了。
轉過身,白儒成看着面前恭謹鞠躬的小孫子,心裡感慨萬千,他前一陣剛和石頭市秦家的長輩談過聯姻的事,若不是白驚風一意孤行要和那普通女子相好,這事就成了。
家族畢竟和門派,世俗資源或許可以相較,但是修行傳承卻是相差太多,白家傾其所有隻培養出一個白驚風,而且修爲還不如修行不到兩個月的李木。如果家族不聯合起來共享資源,出不了幾代傳承就斷了。
鎮魂門裡的弟子,最差的都比白驚風要強,原因無他,洞天福地的作用太大。
“驚鴻,你哥的事你都知道了吧。”白儒成看着自己最後的希望,緩緩開口。
“嗯,我爸跟我說了,堂哥太倔強,他不知道您是爲了他好。”白驚鴻擡起頭笑着說,“說不定過一陣他想通了自然會回來。”
白儒成搖搖頭:“他的脾氣我瞭解,我出手廢那女娃修爲的時候下手重了些,她受傷過重。我原想着等他束手無策了,會帶着女娃回來求我給她療傷……”
說到這白儒成自嘲的笑笑:“昨天我才從鎮魂門慕容老頭那知道,他勾結散修企圖搶奪鎮魂門掌門大弟子的丹藥。被逼的行此歹事都不回來……他不會再回這個家了。”
“都到現在了還惦記你的寶貝大孫子,老東西……”白驚鴻又嫉又恨,嘴上卻說:“爺爺你別太傷心,我以後要是碰到堂哥會勸他回來的,畢竟我們都是一家人啊”
白儒成欣慰的點頭:“早些時候我聽說你在石頭市頑劣不堪,現在一見並非如此,爺爺不該聽信傳言誤會你。”上下打量着白驚鴻,“跟你爸年輕時候一模一樣,哈哈哈,既然他都跟你說了,我也就不廢話了,這段時間你哪都別去,直到修行入門。”
“好的。”白驚鴻笑了,是真的笑了。
廣陵郊區的一間小出租房內,白驚風心疼的搶下湯玉白手中的掃帚:“你怎麼起來了,不是說傷沒好你別亂動嗎。”
女人的臉色好多了,笑了笑:“我也不能總是躺着啊,只是適當的活動活動。”看着面容憔悴的白驚風,湯玉白黯然神傷:“要不是因爲我,你也不會淪落到這般地步。”
白驚風默然無語,扶着女人肩膀的手在顫抖,他離開了白家庇護只是個一事無成的公子哥,前幾天還錦衣玉食,現在卻住在小小的出租房裡,還身兼好幾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