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和伍淼想的一樣,李木還是贏了,臨時借來的法寶用着始終不順手,不能像使用自己的左右手那樣圓融自如。
星河劍被擊飛的那一刻朱常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雖然輸了卻笑得很輕鬆。長劍倒飛出去沒有落地,李星河伸手一招,長劍又化作白光飛回他手中,手掌一翻便沒了蹤影,也不知道收在何處。
三天過去,大家腦子裡對李木這兩個字的印象特別深,因爲走到哪都能聽到有人在談論他,關於他的修爲,法術和言行做爲。
“師傅,剛纔吃飯的時候我還聽到有蜀山的女弟子在誇你好,說之前對你的印象都錯了,原來你不是她們想的那種……猥瑣之徒。”乞旬頓了頓,當着師傅的面這麼說似乎不妥當,不過李木也不會在乎這些,他們倆的關係說是師徒,其實更像是大哥哥和弟弟。
不用他說李木都知道這些,因爲聽秦白二人嘮叨半天了,半誇半損的說他好算計,愣是把已經丟失的名聲給找了回來,而且聲名大作,現在的李木在修行界算是名人,等這些弟子回到山裡一傳播開……
“看你平時呆頭呆腦的好似沒有心機,原來是深藏不露。”白驚風也被敗下陣來,對方是青城劍派的弟子,原先看伍淼輕鬆擊敗青城派的人,他還以爲那些劍修都是花架子,等到他自己對陣的時候才發現是自己想多了……輸了之後心情反而輕鬆不少,剩下的幾天就當是旅遊度假兼看戲,還有充盈的靈氣可以修煉,難道還不比戰戰兢兢的準備與人鬥法自在。
不止是他,秦祺也是一般想法,只是他的傷還沒好,雖然有神醫爲他療傷,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活計,這會兒一扯到傷口,他還是會露出痛苦的表情。
李木看了直笑,“還在這損我找樂子,你先想想回去以後怎麼跟方姐解釋吧,弄得哪哪都是傷……嘖嘖嘖。”李木很同情的搖頭嘆氣。
小小的杏園裡住的人很少,歡聲笑語卻一點都不少,他們一直聊到深夜才各自回房休息。
朱常在被擊敗後就向師傅提出回俗世學校去,他不想拉下太多課程,他師傅同意了請求,並且叮囑他在外小心些,耳提面命不要用神通道術做壞事。
這句話每次都會說一遍,在外人看來朱常肯定早就煩了,但是以他的性格並不會感到厭煩,他只覺得師傅很負責,對他也很好。
年輕人血氣方剛,難免會遇到什麼不平事。普通人還好,大家都是雙拳雙腳,打起來那是俗世裡的刑事問題。朱常卻不同,他有神通有法術,所造成的影響與隱患要比普通人大很多。
萬一他在外面受了什麼氣,一時沒想明白用了法術……誰都保不了他,他師傅,或者慕容掌門,還是整個鎮魂門,都不會保他。
朱常給師傅磕了頭之後背上包就下山去了,下山的路必經望湖亭,亭中有個少女在等他。
“朱常~”憐兒叫住低頭走路的小書生,他推眼鏡的樣子十分有趣,少女忍不住露出了笑意,“朱常你過來。”
少女把他喚進亭子裡,握緊的小手張開露出精巧的小玉瓶,此玉瓶與別的不同,上面有她自己刻上的花卉圖紋,還有她的名字。
憐兒無事的時候就喜歡擺弄這些小玩意,做做刺繡,插插花,或者玩雕刻。
“我見你跟李木對決的時候被浪頭拍了兩下,應該受了些內傷,這藥你拿去療傷。”
“不用不用,師傅已經給了我……”朱常連忙推辭不受,兩人的手觸到了一起,一雙冰涼,一雙火熱,冷熱的刺激讓他們同時鬆了手,玉瓶失去憑依落下。
未及落地又被無形的力量托住,憐兒故作嬌嗔的怪他,“你看你,這瓶子可是我雕了好久才完成的,要是摔壞了你賠我嗎?”
朱常聞言心中一動,往日和憐兒在一起嬉鬧的點點滴滴再次涌上心頭,還沒等他細細感受那點酥麻的感覺,小姐姐的臉又出現在他腦海中。
他不禁暗罵自己沒良心,已經跟小姐姐在一起了還想着憐兒,這樣對誰都不公平。
“謝謝憐兒,那我就收下了,你若是想要小裙子小禮物我下次回山給你帶來。”
朱常不敢擡頭看憐兒的眼睛,一句話說完竟然就要告辭,都沒給對方詢問他在臺上爲什麼會恍恍惚惚的機會。
憐兒哎了一聲,卻沒有再叫住他,朱常順着臺階蹬蹬蹬一溜煙跑遠了去,轉眼就消失在憐兒的視線內,憐兒無奈的搖搖頭,似乎見多了朱常這副窘迫的模樣,早已見怪不怪。
“嘿,朱常溜得倒是挺快,這麼大的盛會都不看完再走。”伍炎在屋裡看的清楚,望着他的背影感嘆道,“別走啊,不想看就代替我守門,讓我上去看看……”
“現在知道守門的枯燥了?”伍淼悶不做聲突然出現在大哥身後開腔,嚇了他一跳,說完便推門往外走。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又要幹嘛去?”
“我有幾句話要跟朱師弟說。”
伍淼在山門外把他攔下,笑眯眯的上下打量朱常卻不說話。
他的笑容看的朱常心裡發毛,低頭繞過他施展了疾行之術,似乎想甩開修爲比他深厚的伍淼。
“朱師弟怎麼走這麼快,是在躲我嗎?”伍淼很輕鬆的跟上去,在他身邊不緊不慢的說道,“憐兒師妹對你很關心,我下山時就看到她在望湖亭裡等你,等了你很長時間。”
朱常突然停住腳步,因爲慣性他的頭髮還往前飄了一下,“我已經按你要求的做了,你讓我認輸我也認,李木不肯讓我認輸我能有什麼辦法,不過最後我還是輸了,如你所願。”
說到這伍淼的表情逐漸變得陰冷,剛纔的和煦笑容變成了讓人覺得自己如墜冰窟般的森冷,“如我所願?你大可以不拔劍!”
伍淼的聲調陡然提高,兩級反轉的變化驚得朱常倒退了一步,伍淼緊接着踏前逼近,朱常再退,伍淼又跟上。
連連逼迫他退到馬路牙子上,旁邊就是呼嘯而過的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