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木這邊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二長老便告辭離去,獨留李木在房裡發呆,他手裡捏着一片紅色魚鱗,幾次作勢要捏碎,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離開的時候在小區門口碰到一個奇怪的人,看衣着十分上檔次,也很時尚,頭上還卡着一副墨鏡,卷卷的頭髮被卡得有些亂。
說他奇怪是因爲對方看見李木時顯得很驚慌,但是李木不認識這個人,看身形的確有些熟悉,容貌卻半分印象都沒有。
可笑的時,那個一看就腎虛的年輕人還掏出手機裝作打電話,他沒有發現自己匆忙之中把電話拿反了,自己對着手機背面胡說了一通。
“朋友,你手機拿反了。”李木咧出一嘴白牙,誰知對方更慌,唯唯諾諾的低頭走遠。
李木凝望他的背影,眉頭緊緊鎖住,這傢伙太奇怪了,可對此人分明就沒有印象。
不多時那人就消失在李木的視線中,他一路小跑鑽進自己停在街角的跑車裡,驚魂未定給三水打電話,“師傅!我剛纔正面遇上李木,很奇怪的是他好像不認識我。”
黃世仁靜靜的聽電話里人說話,不時點頭應下,“原來是這樣,神識裡看不清人的相貌……那我什麼時候能有這個神識?”
嘟的一聲響,那邊已經給掛斷了。
他料想李木是回學校,於是開車先他一步到了醫學院附近的地鐵站邊上等着,實際上仁哥並不是很瞭解監視探查的要義,恰恰相反他的跟蹤手段非常拙劣。
拙劣到第一天上崗就給人家迎面撞上,而且還被注意到,仁哥開到地方對着後視鏡端詳自己的相貌。
“瑪德,老子長得這麼帥,肯定看了一眼就忘不掉,這下麻煩了,以後都不能出現在他面前。”仁哥捏着自己的下巴自我陶醉,然而事實是如果他換身普通的衣服,把墨鏡扔掉,手錶扔掉,身上不帶一分錢,卡也不帶,那麼他的氣質將會普通很多。
甚至還會很慌張,仁哥走遍各地靠的就是腰間萬貫銀兩。
正琢磨呢,他從後視鏡裡看到李木走出了地鐵站,手裡的木盒十分扎眼。
那個盒子一看就是裝好東西的,不是爛木碴拼起來的木頭,而是上好的黃花梨,而且看色澤和雕刻,這還是件古物,從木材表面的包漿就可以看出來。
仁哥是混吃等死,家裡用的卻都是好東西,有幾件黃花梨的傢俱就是這副尿性。他雖然不會鑑物,但是從小見多識廣,就算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也能知道光那木盒就值上萬,這是保底。
李木似乎在想事情,走路都不看路的,目光只在木盒上,不識揭開蓋子看一眼。
從黃世仁的角度看不到那裡面是什麼,不過李木走得越來越近了!仁哥一驚匆忙趴下身子,用出了鴕鳥戰術,自己看不見自己就代表別人也看不見他。
別人確實沒看見他,因爲李木的心思全在玉簡所含的信息之中,這些知識都是他夢寐以求的,各家門派都有,但是獨獨他沒有。
而木盒中的還是少數,算是慕容掌門的回禮,等他真的重建長流,這點玉簡都不值得建個藏書閣。
他根本就沒注意到路邊停了輛很騷氣的紅色敞篷跑車,更沒有注意到有隻鴕鳥埋頭在車裡。
前面不遠就是公交車站,李木走到那便停下等車,這個距離十分尷尬,黃世仁想開近點看看他手裡拿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他這輛騷車,不動都惹眼,動起來就是一團火。
與之相對的另一面,有幾個動作鬼祟的青皮,除了爲首的少年之外,一個個的身上都打了繃帶,把手臂吊在脖子上掛着。
“小哥兒,我們爲什麼還要找他麻煩?說不定他已經把玉賣掉了。”頭上纏成肉糉的狗子露出一隻眼睛詢問到,他顯然不想再去打李木的主意。
“噓!”小哥兒目光緊盯李木手中的木盒,他也覺得那木盒不俗,很好奇裡面裝的是什麼。
他讓同伴在這等着,自己繞過去看看。
小哥兒倒是比黃世仁專業多了,他還做了最基本的僞裝,戴了鴨舌帽和口罩,天氣熱帶個鴨舌帽遮陽也符合情理,五月初的石頭市楊絮紛飛,街上有不少人都戴了口罩。
醫院裡也時常接診到因爲楊絮太多而導致過敏,上呼吸道感染的病人,雖說楊絮難題只有短短几天或者十幾天的時間,卻也着實讓人頭痛。
公交車站上只有李木一個人在等車,小哥兒走到公交車站正後方樹蔭下的石凳上坐着休息,兩隻5.2的眼睛緊緊盯着木盒。
李木剛從那塊介紹靈藥的玉簡中退出神識,喘了口氣消化消化,見車還沒來,便想再拿一塊看看。
他看了看四周,只有他一個人,回身一看,有個人坐在石凳上玩手機,沒什麼特別的。
右手一翻,他露出了握在手心的玉簡,小哥兒眼睛瞪的老大,他一眼就認出這塊玉和之前那塊不一樣!
之前那塊毫無瑕疵,純淨的就像假的一般,但是這塊玉上面雜色,而且還很多,一看賣相就不好。
黃金有價玉無價,想要給一塊玉定價很難,這裡說的當然是現代開採的玉種,一塊開採出來成本幾塊錢的玉,在地攤上是幾十塊,到了大商場就是好幾千!
逮着客人來摸個獎,抽中一折就是幾百,再玩個買一送一,這身價就比地攤貨高了十倍二十倍。
若是在旅遊景點更誇張,吆喝行騙的手段自然也更鮮活。
小哥兒固執的認爲之前那塊玉很值錢,他就要之前那塊(十萬塊也不算很多),而李木手中的這塊就算個添頭好了。
等他看見李木打開玉盒,嚇得手機都脫了手!
盒子裡滿滿當當都是玉!一塊塊插在木頭裡,在陽光下泛出的光澤十分誘人!小哥兒哆哆嗦嗦的站起來,渾然不顧手機還在地上躺着,從他的角度看,盒子裡玉的擺放方式很像是公墓裡的墓碑,也是整整齊齊的碼在那立着。
那些玉的成色不一,有的雜質很多,有的卻和之前那塊一樣完美,小哥兒呼吸都停止了,在他眼裡這些都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