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洛緊緊揪住李木的衣襟,聽了這話更不能放他胡來了,哪有人在剛剛突破境界還沒有鞏固修爲的時候就鬥法的?
“現在你不能出手,萬一出了意外,自己損了自己的修爲就太得不償失了,跟他的仇怨以後再說,我們先避開。”
李木沒有發表意見,既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他任由女孩拉着自己飄飄忽忽飛去山下。
她說的沒錯,倉促結丹後如果不能平心靜氣的鞏固境界的確很危險,尤其是跟別人鬥法,到時候就算不被人打傷,自己都有可能被自己的法力衝擊到。
三水邊爬山邊跟自己說話,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看他一個人就等於看了一段對口相聲。
“你什麼時候幫我修復經脈的損傷?”
“小友莫要心急,你又要我幫你誅殺李木,又要我幫你修補經脈,我只能挑個容易的事先做了。”
“哼,你暫居我的身體,沒有任何法力可以補充,以築基的肉身就可以擊殺他們?別忘了李木身邊還有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修。”
“小友只管放心,我有我的計劃,我肯定會幫你報了這個仇。”
“爲何走了這麼久還沒有找到,他們會不會不在這裡,此地大山廣闊無比,就算我們錯過了都不一定知道。”
三水走着走着眼前一亮,從雪地裡拉出被雪淹沒大半的揹包,這個揹包是李木轉過山腰的時候丟在這的,揹着包不好在西面的山坡上移動,沒想到這傢伙這麼眼尖。
“是了,他們應該是轉過了這面山坡,嫌揹包礙事才遺棄此地,我沒有找錯路。”
“那就趕快追上去……”
“且慢,再等一等,等太陽下山再說。”三水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的確有他自己的計劃,而等天黑則是最重要的一環。
老吳和教授的動作也不算慢,他們租了雪地摩托,前兩座山都從半山腰的緩坡上騎摩托饒了過去,直到前面山路變得陡峭,摩托不能用了才棄車步行。
下車之後沒走幾步便看見前面有生過火的痕跡,大部分焦土都被那場暴雪掩蓋住,不過老吳還是發現了蛛絲馬跡。他騎了一路摩托,傷臂的傷又加重不少,這會兒又揮舞工兵剷剷雪,每揮舞一次鏟子,手臂的疼痛都讓他更清醒。
“真不愧是當過兵的,你跟我們這些養尊處優的人就是不一樣。”教授顛了一路身體都受不了,腰痠背痛走路都費勁,更別說剷雪。
“嗨,這都是小事,當初我們負重越野五十公里的時候,那都是沒人的山溝溝,什麼危險情況都有可能遇到……”老吳忽然閉了嘴,他從雪下面刨出了半隻雞,殘骨剩肉都已經凍成了冰疙瘩。
教授湊上來看了看附近的羽毛,篤定的說這是一隻雪雞,它能跑到這個海拔可不容易。
老吳笑了笑,“現在的重點不是雪雞,而是它被人烤過,就是半天之內的事情,他們應該往那邊去了。”老吳從揹包裡取出獵槍裝好子彈,又把工兵鏟別在後腰處,近身搏鬥的時候,工兵鏟的殺傷力很大,有一側被開了鋒,一鏟子下去也能把人削去半個腦袋。
此時天已經黑了,老吳提議在這休息休息吃點東西,畢竟教授年紀大了,摸黑上山可不是好主意。
“不用了,邊走邊吃吧,我這心裡直打鼓,他們可能有危險。”
“算了吧教授,李木的身手你也見過,未必不是那人的對手,比較危險的應該是我們倆。”
教授頓時變得嚴肅起來,他的鏡片已經換了,而且擦得雪亮,現在看着纔像是老學究,“吳老弟,昨晚的事我們倆纔是親歷者,那個人古怪的很……異能這種東西我不是不信,但是生物要是因爲某種常人不可理解的巧合事件而解開基因間區產生進化,就算飛天遁地我都信。”
老吳聽了這話臉色卻不是太好,他不大相信會有這種事,但是昨晚的怪事卻又沒法解釋,他肯過來一大部分原因也是想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
“教授淨說這麼玄乎的事,小說裡的情節就別搬出來說了,咱們好歹都是研究生物的……”
“我也是昨晚纔想到這個小說情節的,否則怎麼解釋的了?”教授苦笑着搖頭,說罷兩人再次上路,一個手持一把獵槍,互相幫扶着登上這座高山。
三水頂着從天際吹來的狂風,一步一步的在山石上挪動,朝下看就是幽暗深邃的萬丈懸崖,稍有不慎就會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
“等等!”三水突然停住了腳步,此刻出聲的是年輕浮躁的聲音,“來時備下的幾張符籙都在揹包裡,而揹包和姓黃的敗類一起丟在雪地,我們現在是空手去應對李木!他身上肯定有法寶!”
“誒……”
“你嘆什麼氣?”
“沒什麼,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中,等見了他們便有分曉。”
三水的身體一陣抽抽,忽而擡腿忽而收腳,一具身體兩個人用,都想得到主動權。
倒回百十里地,教授二人來到了坡下,夜晚的雪地因爲有光線的反射顯得挺亮堂,就算是教授這眼神都能看得清路。
看見路是一回事,體力不支又是另一回事,要不是先前還有摩托載着一段路,他早就支撐不住倒在半路上。
老吳突然加緊幾步衝上前去,蹲下來在雪地上扒拉幾下,教授便見他扒出一具屍體來!
屍體早已冷透,在雪地中都凍僵了,跟冰棍似的,死人臉上泛着青氣,面容扭曲似乎在臨死前受了極大的痛苦,不似其他被凍死的人那麼安詳。
教授看清此人面貌,正是昨夜那三人其中之一!
“噦……”教授當時就吐了,肚裡沒食只能吐出點水來,胃裡抽抽着渾似有人捏住他的胃給擰成一團破布,非要從破布裡把最後一滴水榨乾,再吐就是膽汁。
嘴裡這個苦啊,青綠色的膽汁染在雪上怎麼看怎麼噁心。
老吳把黃世仁從雪裡完全刨出來,更加斷定他是被謀殺的,此人臨死前做過掙扎,雙手緊緊握拳且腰背彎曲,緊咬着牙分明就是受人擊打後行動不便,又被丟在風雪之中活活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