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裡沒事,人不是我殺的,最終只能放我出去,時間遲早的問題而已。你先離開,幫我弄清楚那人是怎麼死的。”
李木交代秦祺去查清楚真相,這話他在小二哥面前說沒用,只因爲小二哥進屋的那個奇怪問題,他便知道對方與他不是一條線上的人。
他自己的手段自己清楚,傷者出血量雖大,可是李木及時替他止了血,足夠其撐到醫院接受治療癒合。且今日幾條要道都沒有交通堵塞的情況,急救車接了人在十五分鐘之內便能趕到醫院。
可那人偏偏就死了,難不成那把刀上還塗了致命的毒藥?
李木百思不得其解,這也是他眼下最關心的事之一,只要知道那人是怎麼死的,估計就能猜想出章文遠如何做的手腳將他誣告成殺人者。
“你比我想象中要冷靜的多。”
李木聞言一愣,到了嘴邊的話又咽進去,下一秒就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下意識的順着秦祺話頭說道,“我又不是殺人兇手,自然冷靜,我心知自己無罪。”
說自己無罪的時候,他眼前閃過了伍淼被釘在石壁上的模樣,渾身的血都被凍住,滿身傷口卻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
“等一下!”李木突然又叫住已經走到門口的秦祺,他叫住了秦祺卻沒有再開口說話,反而沉默的低下頭去,一動不動似是睡着了。
過了一會秦祺微微點頭,腳步漸遠去忙活李木的囑咐。
當秦祺來到中城小區時,敏銳的察覺到暗處有很多雙眼睛,卻不是盯着他的,而是在排查來往的每一個人,只等他們需要找到的那人。
他們等的人是徐洛洛,可是女孩得了秦祺指示,已經從房頂樓梯間進了樓,不可能在他們面前出現。
秦祺剛邁步上樓,便感到有視線聚集在自己身上接着又挪開,這些人的還真夠敬業,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對象。
李木已經被抓緊去一下午,女孩還一無所覺,直到秦大哥來跟她通個氣才知道事情的始末。結果女孩出人意料的也不緊張驚慌,坦然的接受了李木身陷囹囫的現狀。
用徐洛洛的話說就是,“金丹修士嘛,還怕被凡人欺負?”
“他讓我幫你在家佈置一個小型的警示法陣,要是有人偷偷進來就能讓你發出警報,你就要立刻飛回來守住家裡的東西。”
徐洛洛聽了頗爲不忿,氣鼓鼓的說道,“臭木頭把我當鎮山瑞獸了嘛!”
秦祺沒忍心告訴她,其實李木的境地比她所知的要慘多了,還有金丹散修憋足了勁要修理李木,而且很有可能要死一個。
他從李木隨便這拿了一瓶丹藥,應其請求直奔滁市玄妙宗而去,至於徐洛洛這裡絲毫不需要秦祺來擔心,還從沒聽說過築基修士來保護金丹妖修的。
本來他打算把李木保釋出來,當然在華夏沒有保釋制度,只有取保候審,性質大同小異。
既然李木肯定無罪,讓人出來總比在裡面被羈押要好。可是當事人卻不樂意,他就要待在衙門不出去,什麼時候還他清白,他再大搖大擺的往外走。
不過眼下有比證明清白更重要的事,李木等人的計劃正在進行下一個步驟,卻被突然殺出的打手們打斷,無奈只能等着有人來找他才能想辦法繼續。
幸好第一個出現的就是秦祺,算是天助李木,他在秦祺臨走前發了神念傳音給他。
李木央求他去玄妙宗找人求個足以用來自保的陣法,免得對上葉秋之後不是對手。有個陣法做埋伏,金丹對金丹,勝負輸贏算是十拿九穩。
而秦祺去玄妙宗,除了丁香無人可找。李木在央求他的時候沒有點名找誰,所以嚴格的來說,並沒有違反對丁香許下的承諾。
一點無意義的心理安慰。
石頭市和滁市雖說在兩個不同的省,但是相距很近,駕車一個多小時就到了,其中包括在市區穿行的時間。
秦祺來到玄妙宗已經很晚,此時上門拜見很不禮貌,可事出突然也只能硬着頭皮上。
洞天門戶打開,單姓弟子見到門外來人面色變了變,登時就收起了笑容,冷言冷語的喚秦祺要進來就進,別在外面瞎杵着。
秦祺不明就裡,以爲對方是在怪罪他大晚上上門叨擾,他還特地道了個歉,說事出有因,無奈只能此刻上門。“單兄弟別來無恙,不知丁香妹妹近日可還好?”
此言一出恰似在單姓弟子心中引爆了成片的火藥桶,氣得他三尸神暴跳,七竅內生煙,額頭爆出猙獰的青筋,牙關緊咬彷彿要咬碎那一口鋼牙。
單姓弟子的氣勢陡然變化,驚得秦祺擺出防禦的架勢,心念一轉又踏步上前,心裡焦急一把捉住對方手臂,“可是丁香妹妹出了事?”
“滾開!”單姓弟子越發惱怒,一拂袖震開了秦祺,袍袖間鼓盪的氣勁足以碎骨斷木。
秦祺見狀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他不欲出手,只是祭出法寶隨時招架對方的暴怒攻擊。
“請單兄弟帶我去見丁香,她究竟出了什麼事?”
“誰是你兄弟!你身爲有婦之夫還與小師妹揪揪扯扯,你那點骯髒心思人盡皆知!”
單姓弟子睚呲欲裂,聽他話裡的意思,似乎是把秦祺說成了生活作風有問題的富家公子。實際上兩人都心知肚明,他說的是秦祺藉助丁香獲取一些來自玄妙宗的好處。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秦祺再猜不透對方語意那就算他白活了這三十年。
他腦中當即便浮現出丁香被玄妙宗長輩責備處罰的模樣,全因他手中那枚記載了一些粗淺陣法的玉簡。對玄妙宗來說粗淺,但是對他來說是不可強求的好寶貝,剛剛還用它在李木家布了一個法陣。
“外間何事喧譁!”
他們還在幽篁小道上,而山谷中卻傳來了老者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玄陰。
果不其然,兩人大踏步走進山谷,迎面而來的便是玄陰長老,其人見了秦祺眼中也頗有不快,但是沒像單姓弟子表現的那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