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竇戰龍一路踩着石子路走了進去,一雙眼眸睜得很大,不時四處張望,提高警惕,生怕發生任何危險。
果不其然,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留着長長地白色鬍鬚的老者,擋住了竇戰龍的去路,似笑非笑的看着竇戰龍,聲音悠長的說道:“你來了,有緣人!
“什麼有緣人?”竇戰龍停下腳步,眼神中現出一絲驚恐,更多的是疑惑,繃緊神經,說道:“你是什麼人?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我們纔剛剛見面,你就這麼多問題?”老者臉色嚴肅,似乎有些不悅,說話語氣透着一股肅穆,說道:“你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
突然,竇戰龍雙手捂着胸口,兩眼直直的盯着老者,面色發白,表情有些痛苦的說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麼手腳?”
在竇戰龍的目光迎上老者的眼眸時,身體中猛地竄進一股氣力,彷彿萬千蟲子咬噬着肉體,胸膛發悶,呼吸困難。
老者擡起手臂,揮舞着手中的樹枝,眼眸深邃,臉色詭異的看着竇戰龍,似笑非笑的說道:“我說過了,你的好奇心太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
“你這個老頭子,一定心存不良!”竇戰龍雙手緊握成拳,兩眼一閉,躲避老者的目光,調整呼吸,減輕身體的疼痛。
“這裡可是雪山結界與梅花林的交界地帶。”老者聲音輕飄飄的說道:“凡是進入這裡的人,猶如下達到十八層地獄,既要經得住美景的誘惑,又要抵禦得了冰天雪地的刺骨之寒。”
老者的每一個字都好像充滿氣力,強勢而霸道的竄進竇戰龍的耳朵裡,猶如一根根細針,一點一點的刺激着他的耳膜。
“你不要再說話了!”竇戰龍身體蜷縮,雙臂高擡,兩手捂住耳朵,張開大嘴,歇斯底里的大聲喊道:“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可是,老者好像完全沒有聽見竇戰龍的吶喊,一雙眼眸瞪得溜圓,慢慢的挪動腳步,嘴巴一直碎碎念個不停,百般虐待竇戰龍的耳膜,試圖干擾他的意識。
老者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字,都充滿強大氣力,化作利刃,不留痕跡的透過竇戰龍的耳膜,刺激着全身經脈。
終於,竇戰龍再也抵不住無形的衝擊,兩腿一軟,身體一倒,仰躺在地上,蜷縮着翻滾,嘴脣微微一張,說不出話來。
老者深吸一口氣,猶如一陣微風,來到竇戰龍身邊,微微低頭,二話不說,伸手抓住竇戰龍的衣襟,連拖帶拽的離開。
竇戰龍最後的意識防線完全被擊破,頭腦一片混沌,眉頭緊皺,臉色難看,兩眼微微一眯,驚恐的看着老者,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老者眼神輕蔑,一臉不屑的白了竇戰龍一眼,起身閃到一旁,一手捋着鬍鬚,另一隻手端起茶杯,送到嘴邊。
不知過了多久,竇戰龍腦袋一陣疼痛,猛地睜開眼睛,環顧四周陌生的環境,不由得回想起老者的事情,打了個寒顫,趕緊起身,走出門外。
“你要幹什麼去?”忽然,熟悉的聲音再次傳進竇戰龍的耳朵裡,夾雜着低沉的咳嗽聲。
竇戰龍深吸一口氣,面色緊張,眼神凝重,小心翼翼的轉過身子,低頭不語。
老者嘴角微微一撇,眼眸深邃,語氣有所緩和的說道:“時機不到,你是走不出去的!”
“你到底想要怎樣?”竇戰龍猛地擡起腦袋,眼神憤怒,直直的瞪着老者,說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來的,更不知道爲什麼會來到這裡?”
老者嘴角微微一揚,捋着鬍鬚,一臉滿意的點着頭,說道:“你已經成功過關,有資格成爲我的徒弟!”
“什麼徒弟?”竇戰龍一臉不領情的樣子,眼神倔強的說道:“我還有事情要辦,不能留在這裡!”
“你是想要去救雪山結界中的白氏姐妹嗎?”老者的語氣柔和了許多,神秘兮兮的看着竇戰龍,眼神肯定的說道:“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訴你,他們很安全,暫時不會有危險!”
“我憑什麼相信你?”竇戰龍腦袋一側,眼神一斜,一臉傲嬌的說道:“我這個人乃是朽木不可雕也,我勸你還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老者搖了搖頭,聲音變得深沉,上前一步,伸手抓住竇戰龍的肩膀,信誓旦旦的說道:“我認定的東西,從來不會有錯!”
“什麼?我在你的眼裡居然是東西?”竇戰龍挑着眉頭,臉色佈滿,雙腿微分,雙手握拳,試圖掙脫老者的手臂。
可是,竇戰龍越是掙扎,肩上的重量越重,兩腿微微顫抖,全身猶如泰山壓頂,越是用力,越是疲憊,身體依舊動彈不了。
“我去,這個老東西看上去年紀一大把,竟然還有這麼高深莫測的功力!”竇戰龍眼珠一轉,兩眼一眯,一臉賠笑的說道:“老前輩,你放手吧,我知道錯了!”
“這麼說,你願意當我的徒弟了?”老者慢慢鬆開雙手,微微皺眉,試探性的問道。
竇戰龍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眼神肯定,拍着胸脯,說道:“我能擁有您這麼厲害的師父,完全是我的榮幸!”
“既然如此,我們就開始訓練!”話音剛落,老者一把揪起竇戰龍的衣領,像提着小雞仔一樣,輕而易舉的大步前進。
“放我下來,我自己右腳!”竇戰龍腦袋低垂,身體拖離地面,雙腳胡亂的踢打着,心中充滿疑惑。
突然,老者停下腳步,手臂一鬆,將竇戰龍丟進一對雜草中,說道:“這裡就是你的練功之地,還不錯吧?”
竇戰龍眉頭一皺,打量四周,不停地打着噴嚏,表情爲難的說道:“師父,這種地方到處都是雜草和枯樹枝,怎麼能練功?”
老者嘴角一斜,向前一步,兩腿分開,扎穩馬步,彎腰撿起一根枯樹枝,掄起手臂,不停地抽打着自己的小腹。
竇戰龍倒吸一口涼氣,不可思議的看着老者,心想:“這不是擺明了自虐嗎?”
不一會兒的功夫,老者身上現出汗珠,隨手一擦,對竇戰龍使了個眼色,示意道:“你來試試?”
“我又沒有自虐傾向,就不必試了吧?”竇戰龍神情一怔,連忙擺手,說道:“再者說了,這些枯樹枝有什麼好玩的!”
不等竇戰龍把話說完,老者眼珠一瞪,眉頭一皺,擡腿一腳,踹在竇戰龍的屁股上,隨手拿起一根荊棘,丟到竇戰龍的手裡,一臉嚴肅的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在這裡聯繫各種樹枝抽打身體!”
“我說,你這個老頭是不是心裡變態?”竇戰龍面色無奈的接過荊棘,說道:“你到底怎麼樣才肯放我走?”
老者手臂一揮,佈下結界,將竇戰龍完全籠罩起來,面色冷峻,聲音陰沉的說道:“時候到了,我自然會放你走的!”
頓時,竇戰龍腦門上出現三道黑線,額頭上沁出一絲汗珠,說道:“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落到這種地步的。”
說完,竇戰龍胸膛一鼓,隨手丟掉荊棘,一屁股坐在地上,“啊”的一聲,臉色難看,表情痛苦,雙腿快速站起,低頭一看,滿地荊棘。
他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屁股,一陣劇痛席上心頭,無奈的咬緊牙齒,摸索着伸手拔出荊棘的刺針,一臉抱怨的說道:“死老頭子,我算是被你害慘了!”
他試探性的向前挪動腳步,小心翼翼的伸出雙手,試圖突破屏障,“嘭”的一聲,一股電流猛地竄進手掌,彷彿電流,快速蔓延全身。
竇戰龍腳步後退,趕忙撤回雙手,眼眶通紅,眼神着急,夾雜着些許哀怨,說道:“好歹我竇戰龍在江湖上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竟然淪落到被軟禁的地步!我不甘心!”
忽然,他眼珠一轉,靈機一動,暗自想道:“樹神說過,《拈花寶典》是捍衛梅花園的支柱,一旦啓動《拈花寶典》,任何氣力都無法抵擋!”
竇戰龍長舒一口氣,調整呼吸,雙眼微眯,氣沉丹田,雙臂自然下垂,以最佳的姿態,調集體內的古武之氣,試圖在古武之氣的推動作用下,激發出《拈花寶典》的能量!
可是,無論竇戰龍怎樣調整呼吸,怎樣放鬆身心,體內一點古武之氣都沒有,心頭大驚,眉頭緊皺,不甘心的雙手緊握成拳,再次調集氣力。、
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竇戰龍猶如廢人,完全失去古武之氣,不由得心情低落,垂頭喪氣。
“你不要在白費力氣了!”突然,老者的聲音迴盪在結界中,低沉而詭異的說道:“此結界不僅能夠控制人的行動自由,而且能夠在長時間內鎖住體內的古武之氣。”
“死老頭,你究竟想要怎麼樣?”竇戰龍眼神憤怒,胸膛鼓起,連連跺腳,仰着腦袋,四處找尋。
等了半天,結界中一片安靜,再也沒有聽到老者的聲音。
竇戰龍面色無奈,彎腰撿起地上的荊棘,皺着眉頭,小心翼翼的放在身上,一不小心,刺針觸碰到皮膚,隱隱作痛。
終究竇戰龍下不去手,雙眼緊閉,臉色捂住,手臂發顫,捨不得用荊棘抽打身體。
時間日復一日的過去,竇戰龍被困在結界中,不吃不喝,兩眼發暈,雙腿無力,嘴脣乾裂,意識變得模糊起來,忍不住敲打牆壁,有氣無力的說道:“有人在嗎?我快要餓死了!”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進耳朵裡,伴隨着一股誘人的香味竄進鼻孔,充斥着整個結界。
竇戰龍咬緊牙關,勉強站起身來,眼神期盼的看向外面,不停地嚥着口水。
“香嗎?想吃嗎?”白衣閃過,老者悄然出現,低頭看着一臉狼狽的竇戰龍,調笑的說道。
竇戰龍看着微微泛黃的燒雞,不由得嚥了咽口水,一個勁兒的點頭,說道:“你行行好,給我吃一點吧。”
說着,竇戰龍顫抖着雙手,試探性的抓向燒雞。
“等一下!”老者手臂一縮,撤回燒雞,兩眼瞪着竇戰龍,說道:“你要知道,這隻雞可不是給你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