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真的可以嗎?”步曦月皺着眉頭,臉色微微狐疑,轉頭看向步崢嶸,小聲喃喃道:“吳家的人怎麼會輕易相信呢?”
“曦月真的是長大了,考慮事情越來越全面。”步崢嶸撫摸着步曦月的後腦勺,似笑非笑的說道:“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戰龍自然會有辦法的。”
竇戰龍眼神一怔,嘴角上揚,兩眼微眯,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對,我會想辦法的。”
第二天一大早,竇戰龍專門從外面找了一輛陌生的車輛,帶着步曦月悄悄地從後門溜出去。
“戰龍哥哥,我們爲什麼放着正門不走,要走後門?”步曦月跟在竇戰龍身後,臉色疑惑的問道。
竇戰龍睜大眼眸,小心地盯着四周環境,聲音壓低說道:“吳家的人肯定早就在步家周圍佈下了嚴密的監控,稍有風吹草動,都會傳進吳靖宇的耳朵裡的。”
步曦月神情緊張,睜大眼眸,小心翼翼地跟着竇戰龍,走向後門。
早上七點三十分,一個頭戴太陽帽,身穿白底黃花連衣裙的女子,儼然打扮成步曦月的樣子,腳踩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出步家,徑自上了車子,驅車離開。
大約在下午兩點左右,步家一片大亂,哭喊聲連天,步崢嶸拄着柺杖,身體顫抖着走出步家大院,驅車前往醫院。
不一會兒的功夫,吳桂朝開車趕到醫院,神情緊張地跑到搶救室,一眼看到了步崢嶸和竇戰龍,聲音急切的問道:“曦月的情況怎麼樣?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生車禍呢?”
步崢嶸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老淚縱橫的說道:“今天早上,曦月堅持要自己開車,說是要去買什麼重要的東西,誰知道,這一去竟然就再也沒有回來。”
說着說着,步崢嶸劇烈咳嗽,手捂胸口,臉色難看,表情痛苦的抽泣起來。
竇戰龍起身,來到吳桂朝的面前,臉色凝重,厲聲厲色的問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曦月着急出門,是爲了給你買什麼東西吧?”
“是。”吳桂朝不假思索的回答,眼珠狡黠,臉上現出一絲狡黠的表情。
突然,竇戰龍猛地伸手,一把揪住吳桂朝的衣領,臉色氣憤的說道:“你們吳家到底暗的什麼心?爲什麼要三番兩次的來打步曦月的主意?”
步崢嶸拄着柺杖,臉色難看,瞪着眼珠,顫顫巍巍的走上前來,掄起柺杖,聲音憤恨的說道:“是不是你們害死了我的女兒?”
吳桂朝眼神一驚,連忙擺手,說道:“不是這樣的!我也是真的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
吳桂朝眉頭緊皺,眼神疑惑,臉色暗淡,更多的卻是逃離。
“伯父,您不要太過傷心,一定要注意好身體。”吳桂朝裝作一副假惺惺的樣子,雙手攙扶着步崢嶸坐到長椅上,說道:“曦月的事情,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說完,吳桂朝轉身走出醫院,眼眸轉動,掏出手機,撥打給吳靖宇,聲音急切的說道:“爸爸,不好了,步曦月出車禍死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出車禍了?”電話那邊傳來吳靖宇憤恨而着急的聲音,說道:“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吳桂朝停下腳步,眼睛一亮,壓低聲音,說道:“您的意思是,步家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而已?”
“這個也說不準。”電話那邊,吳靖宇故作神秘的聲音,說道:“你一定要見到屍體,確認是步曦月纔可以。”
“好的。”吳桂朝思索片刻,轉過身子,重新返回到步崢嶸身邊,說道:“步叔叔,我和曦月關係不錯,有什麼事情,您儘管吩咐。”
說着,吳桂朝遞過一瓶礦泉水,走到步崢嶸身邊,小聲說道:“我知道您對我父親沒有好感,但是我對曦月卻是一片真情,事到如今,我會盡所能幫忙的。”
步崢嶸神態疲倦,眼神黯淡,擺手示意竇戰龍,說道:“你帶吳桂朝去見曦月最後一面吧。”
在竇戰龍的引領下,吳桂朝來到太平間,成功見到了步曦月的屍體,神情驚慌的說道:“真的是曦月?這條裙子還是我送給她的禮物呢!”
竇戰龍臉色嚴肅,沒好氣的說道:“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曦月怎麼可能自己開車出去,又怎麼會發生車禍呢?”
停屍房裡,步曦月因爲車禍時失血過多,面部和頭部嚴重變形,四肢漸漸地變成黑色,着實令人作嘔。
吳桂朝忍不住作嘔,轉身跑了出去,臉色煞白,擺手說道:“我有點不舒服,先走一步。”
竇戰龍微微擡頭,看着吳桂朝離開的背影,嘴角微微撇動,轉身走出停屍房,直奔步崢嶸。
“怎麼樣?他相信了嗎?”步崢嶸面色警惕,聲音壓低,說道。
“應該問題不大。”竇戰龍小聲回答道:“我現在擔心的是吳靖宇那邊會不會再出什麼幺蛾子?”
吳家位於江龍市的中心二環地帶,交通便利,環境還算良好,距離步家大概有二十分鐘的車程。
吳桂朝臉色難看,額頭冒汗,行色匆匆的趕回吳家,見到吳靖宇,氣喘吁吁地說道:“父親,死的人的確是步曦月。”
“我已經查看過監控視頻了,步曦月的確是獨自開車出門的。”吳靖宇臉色陰沉,雙手握拳,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件事情怎麼有些蹊蹺?步曦月早不死玩不死,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消失了!”
“或許是老天不助我們吧。”吳桂朝端起一杯水,張嘴就要喝。
“啪”的一聲巨響,吳靖宇瞪大眼珠,一臉怒色,擡手丟掉水杯,拳頭捶向吳桂朝,呵斥道:“你小子到底會不會說話?”
吳桂朝眼神驚恐,臉色悻悻的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說道:“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回房間了。”
“沒用的東西!”吳靖宇正在氣頭上,眼眸猩紅,彷彿熊熊燃燒的火焰,雙手握拳,重重的落在桌子上,咬牙切齒的說道:“雖然步曦月死了,你還是得去一趟步家,表示我們吳氏家族的心意。”
吳桂朝臉色爲難,微微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三天後,吳靖宇帶着吳桂朝感到步家,參加步曦月的追悼會。
“你們怎麼來了?”步崢嶸眼神一驚,臉色憤恨,鐵青着臉龐,說道:“這裡不歡迎你們!”
吳靖宇兩眼微眯,臉色狡黠,慢慢的走上前,一副假惺惺的姿態,說道:“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也很難過,特地前來追悼一番的。”
“不需要!”步崢嶸態度強硬,聲音鏗鏘有力,說道:“我一定會調查清楚啊我女兒的死亡真相的,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兇手。”
吳靖宇皺了皺眉頭,面色委屈的說道:“我們吳家一心想要跟你們步家攀親戚,是絕對不會出手加害令千金的。”
“恐怕是步曦月死的不到時候吧?”竇戰龍站在步崢嶸身後,臉色憤恨,故意做出一種恨意。
“你怎麼說話呢?”吳桂朝腳步向前,鼓起胸膛,情緒激動的說道:“你們該不會是懷疑到我們的頭上來了吧?”
“哼!”竇戰龍冷哼一聲,伸手掏進口袋,拿出一張字條,上面赫然清晰的是步曦月的自己,寫道:“爸爸,恕女兒不孝,執意要去見吳桂朝。”
吳桂朝臉色茫然,腳步後退,神情恍惚,不知怎樣辯解。
“竇戰龍,你信口雌黃,竟然存心想要誣陷我們吳家的人。”吳靖宇挑起眉頭,瞪大眼珠,鼓起胸膛,劇烈起伏。
“步曦月的死亡着實蹊蹺,按照警察的調查,首先要找的就是你,吳桂朝。”竇戰龍眼眸深邃,厲聲厲色的說道:“我們已經報警了,相信警察很快就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的。”
“不,這件事情跟我沒有關係。”吳桂朝皺起眉頭,眼神驚慌,腳步後退,躲到吳靖宇的身後,說道:“你們是不可以隨便抓人的。”
這時,十幾個警察,手拿手槍,氣勢沖沖的走了過來,亮出拘捕證,說道:“吳桂朝,請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
“你們憑什麼抓人?”吳靖宇大腦有些發矇,挑釁式的看着警察。
“這是拘捕證。”一個年輕警察腳步向前,表情嚴肅的說道:“死者在臨死前聯繫的最後一個人是吳桂朝,留下的字條也顯示有吳桂朝,所以吳桂朝是第一嫌疑人。”
“爸爸,快點救救我!”吳桂朝拉着吳靖宇的手臂,臉色緊張,聲音哀求的說道。
吳靖宇兩腿微分,臉色一橫,雙臂伸出,兩手成拳,一臉挑釁的說道:“你們誰都不能動我的兒子。”
“難道你要阻撓我們秉公執法嗎?爲首的警察迅速掏出手槍,子彈上膛,聲音嚴厲的說道:”只要調查結果排除吳桂朝的嫌疑,就可以放出來了。”
吳靖宇從未被這樣脅迫過,臉色難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道:“你們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這樣拿槍對着我?”
“不好意思!”爲首警察面無表情,聲音冷酷的說道:“我們只是秉公執法,不管您是誰,都無權干涉!”
“吳靖宇,難道你想要利用特殊權勢嗎?”竇戰龍兩眼微眯,一臉狡黠的說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難不成你們心裡有鬼?”
吳靖宇轉頭看着竇戰龍,怒目圓睜,面色無奈,放鬆警惕,對吳桂朝囑咐道:“你就跟他們去一趟吧,一切就實話實話,我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
“爸爸,您可一定要抓緊時間救我啊!”吳桂朝眉頭緊皺,眼神驚恐,拉扯着被警察給帶走了。
“竇戰龍,你給我等着!”吳靖宇眼神憤怒,拂袖離去。
竇戰龍與步崢嶸相互使了個眼色,說道:“戰龍,你扶我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