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戰龍與黑五子之間,沒有肢體動作,僅是一個簡單的眼神對峙,已將彼此的能力瞭然於心,不由得提高警惕。
裴容臉色煞白,紅脣豔抹,眼眸憤恨,咬牙切齒的瞪着林曉婉版“娜扎”,說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搶了‘水木年華’生活館不說,現在又拿走了倉庫的鑰匙,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這一切都是海王的安排,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林曉婉版“娜扎”已經得到藍東海百分之五十的信任,說話底氣增加了許多,挑着眉頭,瞪大眼珠,一副不甘示弱的樣子。
裴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娜扎”,眼神一斜,嘴角一撇,臉色輕蔑的說道:“你別以爲仗着海王偏袒你,你就可以得意忘形,爲所欲爲!”
“我沒有爲所欲爲,我所做的都是爲了海王,更是爲了Z國的長期發展!”林曉婉版“娜扎”顯然已經對裴容的無理取鬧司空見慣,提高嗓門,大聲呵斥道:“我也從沒有想過與你爲敵,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之間是可以合作共贏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林曉婉的一句“合作共贏”激起了竇戰龍內心的一個念頭,不由得眼睛一亮,加大氣力,決心給黑五子一點顏色看看。
原本,竇戰龍是想殲滅黑五子,剷除藍東海的手臂,從而開闢道路,有利於在Z國立足的。但是,林曉婉的一句話,讓竇戰龍改變心思,決心收服黑五子,將其作爲利用工具,充當在藍東海身邊的眼睛。
他加大身體的古武之氣,釋放出更大強大的顛簸,不甘示弱的等着黑五子,嘴角微微一撇,露出狡黠而詭異的笑容。
黑五子察覺到竇戰龍氣力的增強,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眉頭緊皺,身體肌肉有所膨脹,依稀看得到青筋,不由得加大力度,只是,臉上微微顯出作難的表情。
“合作?共贏?”裴容不以爲屑的瞪起眼珠,狠狠地白了林曉婉版“娜扎”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你要我跟你狼狽爲奸,一起設計陷害海王嗎?”
林曉婉版“娜扎”神情淡定,不慌不忙,甚至面色有些無奈的說道:“難道在你的眼睛裡,海王竟是如此不堪之人嗎?”
“娜扎”的這一將軍,令裴容臉色一愣,一時語塞,內心作嘔,蒼白的臉色變得通紅,隱隱有種灼燒感。
“你這個賤人,休想偷換概念,誣陷於我!”裴容眼珠亂轉,神情有些慌亂,線條莫名的加速,胸前高鬆的山峰也跟着上下起伏起來,仍舊故作淡定的說道:“原來你就是利用這種卑鄙的手段,騙取海王的信任的。”
林曉婉版“娜扎”面色委屈,鼻頭髮酸,嚥了一口口水,調整情緒,始終保持完美的狀態,說道:“海**任我,是因爲他真知灼見,看到並欣賞我的能力成果。”
“你就是一隻禍害人不眨眼的妖精!”裴容一時詞窮,喘着粗氣,眼神憤恨的說道。
“與其你有時間在這裡撒潑耍橫,不如多花點心思,想想怎麼得到海王的歡喜和信任。”林曉婉版“娜扎”女神範兒十足,字字句句不太髒話,卻又如同一根根刺針,準確無誤的戳進裴容的內心。
裴容聽聞林曉婉版“娜扎”得到了後院藥材倉庫的鑰匙,心裡極爲不滿,生怕威脅到自己的計劃,頭腦意識發熱,趁着藍東海不在王殿,試圖給“娜扎”一點顏色看看。
不料,“娜扎”一改往日的柔弱,變得淡定而憤恨,字字句句噎人,眉眼間透着股股殺氣,竟讓裴容內心發顫,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你根本不是娜扎,你就是林曉婉!”終於,裴容再也忍不住,扯着嗓門大聲喊了出來,眼眸直直的盯着林曉婉。
林曉婉版“娜扎”眼神微微一怔,很快回過神來,絲毫沒有泄露出任何的膽怯和恐懼,臉上露出一種狐疑的詭異的笑容,說道:“難道這就是你的殺手鐗了嗎?”
“你不要再裝了!”裴容撇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娜扎”,說道:“我去過你死的地方,發現你的屍體不見了,定神一想,原來是跑到這裡來充當什麼‘娜扎’了!”
裴容的每一句話都說到了林曉婉的心裡,但是在沒有任何證據的前提下,林曉婉版“娜扎”是絕對不會露怯的。
與此同時,有一雙陰暗而詭異的目光正在悄然窺視着這裡發生的一切。
然而,事情並沒有按照裴容所想象的路徑發展下去,林曉婉版“娜扎”兩眼微微一眯,腳步後退,一臉淡定的走到裴容跟前,四目相視,一字一句的說道:“你這種老一套的招式,是沒有用的。雖然我不清楚你口口聲聲的什麼‘林曉婉’,但是我很確定自己的身份!”
“我現在可以帶人去挖,如果沒有屍體的話,就一定是你搗鬼!”裴容不甘示弱的說道。
“好啊,隨便挖!”林曉婉版“娜扎”不動聲色,攤開雙臂,聳着肩膀,湊到裴容耳邊,輕聲說道:“我提醒你,千萬要當着海王的面拿出十足有說服力的證據,才能徹底將我擊垮,知道了嗎?”
“你這個心機婊!”裴容眼珠一瞪,擡起手臂,一巴掌就扇了過來。
“我不會讓你打的!”林曉婉“娜扎”擡手抓住裴容的手腕,眼珠一瞪,咬牙切齒的說道:“總有一天,海王身邊的女人只能是我!”
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裴容眼神驚慌,眉頭緊皺,扭動腰肢,試圖擺脫“娜扎”的束縛,企業怎麼都動彈不得,不耐煩的喊道:“黑五子,你怎麼還不動手?”
此時,黑五子面色無奈,體內氣力受到竇戰龍的限制,臉色異常難看,四肢受限,動彈不得,眼神恐懼的看着竇戰龍,憤恨不已,暗自感嘆道:“想不到這麼年輕的一個人,竟然能夠發揮出如此強大的氣力!”
竇戰龍清了清嗓子,見時機差不多了,收回氣力,小心謹慎的走到林曉婉版“娜扎”的身邊,說道:“時間不早了,我送您回去休息吧。”
說完,林曉婉版“娜扎”留給裴容一個大大的白眼,眼神中既有輕蔑的囂張,又有犀利的憤恨,整理了一下衣服,優雅從容的離開了。
“啪”的一聲,說時遲那時快,裴容咬着嘴脣,轉過身子,掄起手臂,一巴掌重重的落在黑五子的臉上,一臉不滿的呵斥道:“剛纔你爲什麼不動手?”
黑五子面色無奈,聲音低沉,神情沮喪,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我的體力和氣力都被那個小子給限制住了,根本就無法動彈!”
“什麼?”裴容眼神大驚,臉色猶如受驚的小兔子,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眸,看着黑五子,說道:“你是指‘娜扎’的那個保鏢?”
“沒錯,就是他!”黑五子臉色凝重,回想着剛纔的氣息和身體受限的感覺,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可以十分肯定,那個保鏢絕對不是一般人物。”
“自從心機婊來到後,隨身的兩個保鏢倒也一向安分,並沒有看出什麼異常!”裴容皺着眉頭,半信半疑的看着黑五子,有所疑慮的說道:“該不會是你自己心裡先生怯了吧?”
黑五子眉頭緊皺,臉色疲憊,眼神有些滄桑,看着裴容一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狼狽的轉過身子,說道:“我們先走吧,此地不是說話之地!”
黑五子是裴容在Z國的唯一依賴,如今受挫的樣子,令裴容看在眼裡,愁在心裡。
樹林間,黑五子與裴容相對二戰,臉色凝重,各懷鬼胎。
“海王把藥材倉庫的鑰匙交給‘娜扎’,對我們實屬不利!”裴容抿了抿嘴脣,情緒穩定了許多,聲音中夾雜着些許哀愁,說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女人會帶給我們災難!”
“不管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林曉婉公主,其身後的保鏢定會成爲我們的障礙。”黑五子眼眸深邃,在黑暗的林間,仿若犀利而明亮的貓頭鷹般,四處掃視,彷彿在尋找獵物。
“那個保鏢真的有這麼厲害?”裴容皺着眉頭,氣勢收斂了許多,有些不相信的再次詢問道:“在Z國,你是最厲害的高手,有誰能夠打得過你?再說了,你和他之間都沒有交手過招,怎麼就自己先敗下陣來了呢?”
裴容對於修煉氣力之術,可謂是一竅不通,自然不會懂得內力之爭是決定對決勝負的最主要因素。
黑五子表面看上去與先前無異,胸口處猛然傳來一陣劇痛,身體一倒,癱在地上,雙手捂住胸口,額頭冒汗,神情異常痛苦。
“你怎麼了?”裴容從未見過如此蹊蹺詭異之事,臉色驚慌,手足無措,皺着眉頭,眼神擔憂,聲音急切地看着黑五子,問道:“你需要我幹什麼?”
黑五子身體蜷縮成團,來回翻滾,嘴裡罵罵咧咧的說道:“這個該死的東西,竟然暗中使用氣力損傷了我的心脈!”
“你該不會死了吧?”裴容一副花容失色的樣子,身體顫抖着,蹲在地上,面色顯出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乾着急的看着黑五子。
“此仇不報非君子!”黑五子話音剛落,身體抽搐,兩腿一鬆,昏倒在地上。
“黑五子,你沒事吧?”裴容微微上前,搖晃着黑五子的身體,不時拍打着他的臉龐,眼眸間流出一絲不甘心。
裴容好不容易抓住黑五子這麼一靠山,眼看就要藉助藥材生意,扳倒藍東海。不料,半路殺出個“娜扎”,先是挑撥自己與藍東海之間的關係,又攪黃了藥材買賣,如今,竟連唯一的依靠和幫手黑五子也給制服了。
“我不甘心!”裴容雙手緊緊握成拳頭,臉色憤恨,眼神中寒光閃現,全身散發出濃濃的殺氣,嘴裡喃喃自語道:“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更不會將自己隱忍得來的東西拱手相讓!”
黑五子的身體有些冰冷,臉色愈發蒼白,嘴角不停的抽搐着,漸漸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安靜的仿若“活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