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金朋,你身上有的地方可能毛都沒有長齊,居然敢和我叫板。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界,什麼是一局之長的能耐和權力。”任和平從槍套裡取出黑色的國產沙漠之鷹,退出彈夾看了看,確定是七枚子彈。
他把彈夾推了回去,冷笑着拉開了保險,徐徐舉起右手,槍口對準謝金朋的腦袋,然後槍口不斷下移,最後對準了謝金朋的小腹,“我準備好了。你呢?”
“我知道,你的彈夾裡有七枚子彈。一個輪迴之中,你最大的籌碼就是七枚子彈。今天給你一點面子。也讓你佔一點便宜。”謝金朋緩緩閉上雙眼,盤膝坐在椅子上。
“可以開始了。如果你的子彈可以擊中我,或是逼我離開椅子。就算你贏了。我們三人的性命歸你。反之,你立即滾蛋。從此之後,永遠不要插手有關我謝金朋的任何事情。這是忠告,但也是警告。”
“任叔,不要和這種混蛋浪費時間。先打斷他的四肢,帶回去慢慢折磨他。我要他生不如死。”江盛昌顫抖着放下右手,慢慢彎腰,準備從地上抓槍。
非常遺憾的是,他的右手五指離手槍還有大約一公分距離的時候,他的身子突然停止了。像觸了電一樣,不能再動了,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只有眼珠還能轉動。
“江盛昌,我想提醒你一句。我與任和平的賭局沒有結束之前,你和你帶來的這羣兵痞最好不要亂動。否則,當心我把你們全部廢了,讓你們當都市太監。”
謝金朋冷笑睜開雙眼,目光落在任和平的臉上,“你身爲一局之長,又是胸有成竹。如果真靠這種小人手段取勝,你臉上不覺得臊得慌嗎?”
“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任何人不得插手這件事。我真想看看,他閉着雙眼坐在椅子上,怎麼避開我的子彈?”任和平對左萬年遞了一個眼色,讓他看着其他人。
“現在似乎真的可以開始了。”謝金朋再次閉上雙眼,十指
彎曲,手背放在膝蓋上,掌心向上,“空聽之術”發揮到極限,用意識鎖定房間內每一寸空間。
“只憑你這份膽色。我有點欣賞你了。但是,這不能改變最後的結局。不過,我開槍之前會提醒你,第一次射擊的目標是你的氣海穴。”任和平後退兩步,到了門口,突然扣動了扳機。
“第一枚。一分爲二。”謝金朋的動作遠比他說話的速度快。他說話之時,離他身體五十公分之外的子彈已經被飛鷹刀片劈爲兩半了。
一分爲二的子彈從空中垂直下墜。謝金朋的姿勢仍舊保持着之前的樣子。似乎從沒有動過,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也沒有人看清楚他是如何把子彈劈成兩半的。
“好快的速度。你到底是什麼人?”看着不斷下墜的子彈碎片,任和平雙頰完全變色,握槍的右手不經意的顫抖着,尤其是搭在扳機上的右手食指,在不斷的顫動。
他和江盛昌完全不同。他雖然憤怒、衝動、震驚、卻沒有喪失理智。更重要的是,他遠比江盛昌有城府,有心機。因爲江盛昌的關係,很可能會影響他的前途。
他當了二十多年的警察了。好不容易纔當上南海市警察局的局長。不想這樣輕易的毀掉自己的前程。在沒有弄清楚謝金朋的來歷和背景之前。他必須從新考慮眼前的局勢。以及謝金朋和江盛昌之間的恩怨。
現在情況不明,到底是繼續賭下去,或是暫停,等弄清楚了謝金朋的身世背景再決定如何處理這件事。他可以暫停,甚至慢慢的處理這件事,可江盛昌能等嗎?會讓他暫停嗎?
“少幾巴扯蛋!你還有六次機會。”謝金朋伸出右手從地上吸起子彈碎片,反手遞給李軍,“小心保管,這可是任大局長親手開槍發射的子彈。”
“小子,你什麼意思?”任和平雙頰再次變色,反覆思索謝金朋話中的弦外之音,“你……你想用子彈做來福線測試?以
此證明我開了槍?”
“沒有這個必要。我留着子彈碎片,只想做一個紀念。不管怎麼說,這子彈是從任局長的佩槍裡發射出來的。具有紀念價值。”謝金朋嘴角浮起一絲嘲諷之色。
“你的手挺快的。第二次,我射擊的目標是你的右臂。當心了。”任和平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槍口對準了謝金朋的右臂。但是,扣動扳機的時候,槍口突然側移,對準了謝金朋的左臂。
扣動扳機這一瞬間,他心裡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和憤怒。這一切都是謝金朋帶給他的。甚至是失敗和侮辱。他絕不甘心就此罷手。只要能擊中謝金朋或是逼他離開椅子。他就贏了。
從第一槍的情況看,謝金朋出手的速度確實比子彈更快。如果每次開槍都說實話,最後的結局如何,他比誰都清楚。爲了贏,必須不擇手段。
“你真是一個混蛋!一個言而無信,陰險卑鄙的混蛋!”謝金朋從椅子上憑空消失了,瞬即飄到了任和平的身前,右手抓着任和平的佩槍,槍口頂在他的眉心之間。
“哧!”子彈射穿了椅子靠背的左側邊緣。洞穿靠背之後,子彈繼續飛行,射在對面的牆壁上。又一次發出哧的聲音。激起牆壁上的塗料飛舞飄落。
“這個王八蛋。他明明說了打右臂的。怎麼對着左臂開槍?”李軍甩了甩頭,看清椅子靠背上的彈孔和留在牆壁上的子彈,氣得破口大罵。
“謝金朋,你好像忘了賭約的內容了。一、賭約並沒有規定我不能偷襲。二、你現在已經離開椅子了。按賭約內容,你輸了。”任和平不但沒有生氣,雙頰反而浮起得意的笑容。
“你言而無信在先。我不會笨到再信守之前的賭約。再說了,只要我的右手指輕輕一動。砰!你的狗頭就會開花。以現在的局勢,你認爲還有機會帶走我們三人嗎?”謝金朋滑動右手食指搭在扳機上,陰冷盯着任和平的雙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