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動了大半個堂口的人員,尋找了一下午,纔算把他給揪了出來。
其實他本身並不知道周雪郅的身份,不過事情過了之後他才知道了那個女生就是周雪郅,而同時他也嚇破了膽,不光是由於辰逸的威名,同時也因爲周雪郅與青幫的關係,再不濟,吳宗盛也要看在以前沈老爺子的面子上做點什麼,雖然周雪郅隨母姓姓周,但是卻是實打實的沈家人,所以“昊哥”知道自己這次估計是要大難臨頭了,所以便買好車票逃往北方老家,沒成想卻在火車站被主抓了。
其實我本來吩咐的是讓這幫人把人找到帶過來就行,沒說動手的,但是這幫人爲了找這個昊哥找了一下午,費勁了精力體力,所以自然十分的窩火,找到昊哥之後二話沒說就拖出去打了一頓。
當時他們回來的時候跟我說是小小的教訓了一頓,不過看到現在昊哥腫的跟豬頭一樣的臉,我覺得這個小小的教訓其實並不算小。
當我把辰逸帶到昊哥面前的時候,我沒有理會昊哥聲音嘶啞的饒命聲,只是給了辰逸一根棒球棍,接着就轉身帶着所有人回了酒吧。
不過在我往酒吧裡一瞥眼的功夫,看到辰逸把手中的棒球棍扔了,然後拳拳到肉的開始爲周雪郅報仇。
過了有一個小時吧,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小時零七分鐘,辰逸才滿身是血的回來了。
我讓人待他去洗洗,順便找他乾淨的衣服換上,接着招呼那個把昊哥找到的手下帶幾個兄弟去酒吧後面把屍體處理了。
找到昊哥的這個小頭目是個不苟言笑的年輕人,表情肅穆,沒有盛銘的冷酷也沒有黑臉男的木然,留着一頭很短的板寸頭,臉上棱角分明,有點像港版警匪片裡的型男,姓冉,叫冉豪。
等他帶領幾個手下把外面的事情處理完之後盡力之後,我就問他願不願意跟着我,往後在酒吧這邊照應着。
他臉上顯出一絲受寵若驚的表情,詫異的看了我一眼。
我衝他笑了笑,接着開口道:“怎麼,不願意嗎?”
他才一下子反應過來,不住的點着頭,“願意,願意,能跟在遙哥手下,是我的榮幸。”
辰逸洗完之後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就出來了,眼神有點呆滯。
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兄弟,節哀順變吧,如果雪郅在天之靈知道你爲她報了仇也會安息的。”
辰逸半低着頭沒說話,過啦一會兒才驀地擡起頭來,看着我說:“我以後打算跟着你混。”
我笑了笑,衝他搖了搖頭,開口道:“兄弟,我幫你並不是爲了讓你心生感激然後追隨我,你……”
“我知道。”辰逸一下子打斷了我的話,接着衝我咧了咧嘴龜裂的嘴脣,開口道:“我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我一直以爲不再參與道上的爭鬥就能給雪郅一個安穩的生活,處處與人爲善,但是最後換來的是什麼,是雪郅一具冰冷的屍體,我才明白,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我們不去招惹別人,就能平平安安的過下去的,別人還有可能招惹我們,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親人已經沒有了,所以我現在只能跟隨你這個朋友了。”
聽完他的話,我心裡一暖,對着他鄭重的點着頭,“好,以後我們就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他看着我的眼神裡滿是堅定,點點頭輕聲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晚上時候我帶着辰逸和高個以及矮墩子找了個家酒店吃了頓晚飯,當做是歡迎辰逸的入夥,也讓大家互相認識認識,以後都當親兄弟待。
高個和矮墩子兩個人情緒很高,一個勁兒的要給辰逸敬酒。
辰逸情緒雖然不高,臉上也沒有笑容,但是對於高個和矮墩子的敬酒都是來者不拒,一杯杯的將火辣辣的酒水灌入肚中,似乎想要一醉解千愁。
最後散席的時候,辰亦如願的醉倒了,醉的跟一攤爛泥一般,這還不算要要命,矮墩子似乎也深受辰逸情緒感染,最後也酩酊大醉,醉的跟一大坨爛泥似的。
高個把辰逸扛到車上之後,回來跟我還有冉豪一起費了好大把勁兒,才把矮墩子也給弄到了車上去。
到酒吧後隨便給他們兩個人安排了兩間房間便把他們安頓好了。
當我坐在樓下和高個兩個人閒扯的時候,電話一下子響了,是唐韻打來的,跟我說她在我家門口等了我半個小時了,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我喝酒喝得腦子木呆呆的,現在纔想起來我跟唐韻說過晚上她去我家的,所以我便趕緊跟高個打了個招呼就往家裡趕去。
等我回到小區的時候,唐韻正在樓下的空地上百無聊賴的低着頭來回踱着步,修長的身影被暗黃色的路燈的光線打在身上,顯得那麼的那麼的迷人,配上夜色,讓人難以抑制的產生一種最原始的衝動。
我深呼了一口氣,壓抑了一下“砰砰”的心跳,然後朝她走了過去,情不自禁的從背後抱住了她。
“啊——!”
跟絕大數庸俗的橋段差不多,接下來就出現了一聲尖叫,但是不是唐韻的,是我的,當她那個細小的高跟鞋尖以極大地力道,極小的接觸面積與我的腳面來了個親密的接觸後,我只好情不能自已的發出了一聲極高分貝的叫聲,在靜謐的小區裡顯得是那麼的淒厲與滲人。
伴隨的是唐韻回身之後拎着手裡的白色小皮包的毆打,同時還聽到她嘴裡不住的喊道,“流氓,流氓!”
我只好邊用手臂格擋,邊趕緊開口道:“美女,我錯了,別打了,別打了。”
她聽出是我的聲音後,一下子停住了,接着擡頭一看是我,臉上瞬間換上一副關切的樣子,道:“陸遙,是你啊,對不起啊,我還以爲是流氓呢,我沒想到你竟然回來的這麼早。”
我衝她硬擠了一個勉強的笑容,對她剛纔施之於我的種種暴行心有餘悸,沒敢多說,便直接前頭開路,招呼她進屋。
到了屋裡之後,她一臉的歉意看着我,問我有沒有事,剛纔她踩我的那一腳是不是很重。
我一臉委屈的點點頭,用濃重的東北語氣說道:“可不是咋地。”
她一聽,臉上的愧色更重,趕緊走過來讓我坐下。
我一臉不解的看着她,順着她的意思坐下,接着她就給要給我脫鞋,說要給我看看踩得厲害不厲害,幫我揉揉。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尷尬的看着她道:“算了,沒啥事,我腳臭。”
她低着頭,拿開我的手,接續給我拖鞋,低聲道:“我不嫌棄你。”
等她把鞋襪給我脫掉之後,能看到我腳面上有一處十分明顯的拇指大小的淤青。
她用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撫摸了撫摸,問我疼不疼。
其實本來根本就沒啥事,但是我很享受現在唐韻對我的這份關心,所以便點了點頭,說,疼。
她沒有說話,接着起身,去衛生間接了一盆溫水,端過來,讓我把腳伸進去,然後開始幫我洗腳,嘴裡唸叨着:“洗洗腳,抹點紅花油就好了。”
我看着她低頭認真的給我洗着腳的樣子,感覺鼻頭一算,心中有點感動。
我長這麼大,只有我媽和女神姐姐曾經給我這麼認真的洗過腳。
此時的唐韻儼然一副賢妻良母的形象,洗完腳之後就跑我屋裡翻出來了一瓶紅花油,將我的腳放到她被絲襪緊緊包裹的大腿上,認真的跟我邊擦藥邊按摩藥。
我梗了梗喉頭,對她輕聲道,“你對我的感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