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了舔嘴脣,心裡突然開始想這會不會是個套,如果是個套的話,那他爲什麼要帶上盛銘呢,難不成他連盛銘都開始懷疑了?或者說是他爲了讓我能相信,爲了讓我跟他去,所以才故意拉上盛銘,從而消除我的疑心。
我雖然知道此去可能會有諸多兇險,但是我記得有句俗語叫“舍不着孩子套裝不着狼”,風險往往與收益是並存的,收益越大,風險也就越大,所以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我眯了眯眼,心想這次要麼是他要了我的命,要麼就是我要了他的命,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這次我成功的概率要大一些。
大概到了初五的時候,我爸就讓我把他送回了鄉下,說城裡太鬧了,他在鄉下習慣了清淨了。
雖然我很捨不得我爸走,但是想想過幾天要是我和吳宗盛一起去了澳門,又要把我爸自己一個人丟在家裡了,所以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他送了回去。
其實我到時候一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活着回來,所以我把這一次分別當做是我們爺倆的最後一面。
等把他送到了老家之後,我幫他把東西搬了進去。
臨走之前,我爸又開始不放心的囑咐我這個,囑咐我那個,像極了從前時候的我媽。
最後的話題也和我媽一樣回到了結婚生孩子的這個話題上,說我過了這個年都已經二十五了,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家了。
記者就跟我分析說那個夏家大小姐還有上次和我一起來的那兩個女孩子,對我們家而言都是高枝,所以讓我要是能斷的話就早斷了,畢竟現在雖然講究個兩廂情願,但是家庭背景之間差距的橫溝擺在面前,就算人家姑娘願意,人家姑娘家裡也不一定願意,所以說讓我最好實際一些,接着跟我舉了個合適的例子。
我不知道我爸這是繼承了我媽的精神還是真的着急了,所以今天跟我絮叨這麼多關於結婚生孩子的事兒。
但是我見他難得在一件事情上這麼有興致,所以也不忍心掃了他的興,一邊靜靜地聽着,一邊不住的點頭說好。
等到他說的差不多了,囑咐我路上慢點的時候,我遲疑了一下,接着低着頭,下了下決心,纔開口道:“爸……”
我爸等了一會兒,見我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臉上一下子顯現出關切的神色,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什麼似的開口道:“有什麼話你直說就行,你爸雖然上了年紀了,但是還挺的住。”
我用腳將地上的一塊小石子碾的細碎,接着擡起頭來看向我爸,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沒啥事,就是您一個人在這住,我不太放心,自己又忙,還沒時間常回來看你,就覺得挺多不住你的。”
我爸鬆了口氣,衝我笑了笑,接着道:“沒事,你早點結婚,給我生個大胖小子,我就搬回去給你們住,幫你們看孩子。”
聽到我爸這麼說,我心裡無比的酸澀,始終沒能忍心將這一別可能是永遠的事情告訴他。
我彆着嘴脣認真的點了點頭,擠出一個笑容道:“放心吧爸,我盡力,讓你早一天抱上大孫子。”
開車往回走的時候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佈滿了臉頰。
我媽就這麼匆匆的撇下我們爺倆走了,如今在已經風燭殘年的年紀,我要是再撇下我爸走了,那對他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所以我這次去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活着回來。
我甚至都萌生出了一種什麼都不去計較了,什麼都不去牽掛的想法,就這麼激流勇退,和我爸搬到另一個城市中去,安安心心的放下仇恨,放下恩怨,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努力地工作,然後娶媳婦生孩子,讓我爸能夠快快樂樂的享受晚年生活。
但是我做不到,我咽不下去這口氣,我放不下喪母之痛,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媽爲了救我而替我擋了一刀時的場景。
除了出來吃了幾頓飯之外,唐韻和夏如畫兩個人似乎都很忙,忙着走親戚,和親朋好友相聚,所以並沒有多少時間出來陪我。
不過好在初六酒吧就開門了,矮墩子、高個和辰逸、冉豪也都回來上班了,所以日子過的也並不寂寞,況且還有甜兒這個小丫頭時不時的殺到我家騷擾我,也就不覺得那麼孤單了。
就這麼過完了十五,尹兒跟我十五的時候跟我打電話說十六她就回來了,讓我去接她,但是吳宗盛早就跟我說過十六的時候我們幾個人要去澳門,所以我便跟尹兒說明天我要出去幾天,回不來。
尹兒一聽我這麼說,語氣裡的失落一下子盡顯無疑,但是接着似乎又想起來了什麼,說是要回來後找朋友們來開個聚會。
我一聽她這話,接着十分認真的告訴她,說:“你叫誰都可以,但是就是別叫那個白雪梅,這個人不是好人。”
尹兒一聽我這麼說,立馬不解的問我怎麼了,白雪梅是不是得罪了我什麼了,我以前就叫她不跟她來往,尹兒說她自己就沒有跟她來往,但是現在都過年了,爲什麼還不讓她們兩個來往。
我皺着眉頭十分嚴肅的說,“反正我覺得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你以後就算跟她來往,也就當個普通朋友吧,你和她比太單純,會吃虧的。”
說完之後,我見那頭的尹兒沒動靜,接着十分嚴肅的道:“聽到沒有,跟你說話呢,怎麼不說話啊。”
那頭的蕭尹兒不知道犯了什麼病,咯咯的笑了起來,笑完了才滿是嬌嗔地開口道:“知馬力,我就喜歡你爲我好而對我兇的語氣和樣子。”
我頓時感覺十分汗顏,心想這小丫頭是不是又受虐傾向啊,接着我就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那方面,接着意識到自己跑題了,我趕緊打住,收回心思來,再次叮囑了尹兒一下,讓她多提防着點那個白雪梅之後才把電話掛了。
其實自打上次在聚會的時候我和小阿姨被人下了藥我就開始懷疑她了,這段時間我才把事情想了個大概。
她應該是和陳隆是認識的,而陳隆對小阿姨有意思,而白雪梅對我有意思,所以兩個人在那邊聊天的時候肯定是討論怎麼互幫互助,同時讓那個黃色晚禮服的女人過來吸引我注意力,所以後來纔有了小阿姨被下藥和我喝了那杯紅酒之後而燥熱難耐的事情。
而我之所以知道那個白雪梅對我有意思是因爲過年這段時間她不知道從哪弄的我電話號碼,她發短信表明自己身份後,有空沒空的就電話騷擾我,起初是想揹着尹兒把我挖過去給她當保鏢,說給我雙倍的工資,被我決絕了以後就又說要邀請我一起吃飯或者出去玩,把我煩的要死,到最後我都直接懶得回她了,看在尹兒的面子上纔沒把她拖黑。
雖然我並不能說她有什麼壞的心思,但是不管她這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是被着尹兒想挖我,這不是朋友應該做的事情,而且她太精明瞭,有時候會言語間會有一些sh小女人的算計,所以我對她並沒有什麼好感,這也是我爲什麼讓尹兒離她遠點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