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懾於劉家老爺子的地位與威望,或許是出於對小阿姨的於心不忍,以至於我此刻反應纔會如此的激烈。
小阿姨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手一指我身後的椅子,清冷道:“坐下!”
我縮了縮脖子,只好又規規矩矩的坐下。
小阿姨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小遙啊,你和尹兒年紀也不小了,也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你爸年紀也大了,你也應該抓緊時間成家立業了,所以我希望你等你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好之後,你和尹兒就該怎麼着怎麼着吧,尹兒這丫頭雖然嘴上不說,但是我知道,她很喜歡你,而且我也問過我爸那邊了,還有尹兒她爺爺那邊,對你的第一印象都還不錯,所以日後你好好的表現表現,我們兩家人肯定會答應的,所以你就不要和別的姑娘藕斷絲連了,該斷就斷了,尹兒這丫頭雖然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但是心底不過,會疼人,以後你娶了她,肯定不會後悔的。”
不等小阿姨說完,我騰的站了起來,情緒激動的開口道:“小阿姨,那你呢?”
“什麼我啊你的,你給我坐下!”小阿姨聲音眼裡,眉宇間帶着一絲怒意。
我見小阿姨發火了,趕緊訕訕的坐了下來,兩隻手放在膝蓋上,坐的很標準。
小阿姨一本正經的看着我,開口道:“小遙遙,我告訴你,你給我聽好了,雖然我把自己的身子給了你,但是你沒有必要要對我負責任,也不用覺得虧欠了我什麼,你要是真的對我心存歉意的話,那你就好好的對待尹兒吧。”
我動了動喉頭,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來。
小阿姨深情的看了我一眼,接着起身,將手搭在了我肩上,柔聲道:“以後我只是你小阿姨,永遠都只是你小阿姨。”
說着小阿姨就直接邁步走了出去。
我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就跟丟了魂似的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心裡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失落感,就好像被掏空了一般。
我突然感覺到一股迷茫感,未來的我將何去何從,跟大多數迷茫的年輕人一樣,我的人生突然沒有了方向感,沒有了起初的戎馬倥傯的豪邁與睥睨天下的壯志,就好像一尾躺在只剩勉強末過自己半個身子水位的玻璃缸中,連呼吸都顯得十分吃力,跟不用說衝破這個束縛去找尋自己的清泠水池了。
我突然涌起來一股不想這麼快就把孫崇文解決的心思,因爲這是自己僅剩的可以用來逃避令自己左右爲難的未來的藉口了。
陳心在sh待了有一個多星期,期間出了白天在德叔他們的陪同下逛一逛,晚上則回到酒店不再出門,如此往返,但是至於他們白天都幹了些什麼,沒有人知道,因爲我派去保護他們或者也可以說是監視他們的人,多半都會被很快的甩掉。
這是那幾個我派去的人跟我彙報的情況,然而在現如今動盪不安的sh,他們竟然打着遊玩的幌子在這呆這麼久,更加的讓我不由得懷疑他們來這裡的目的性。
但是隻要他們不會涉足我要做的事情,我也不會對他們的行爲進行過多的干涉。
我站在窗前,揣測着陳心和德叔來這裡的意圖,也揣度着陳四明是不是如表面上對我說的那般在他這個年紀已經看破了功名利祿而無慾無求。
就在我思忖的這會兒功夫,盛銘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心想肯定是和昨天晚上的事情有關,結果無非兩種,要麼大捷,要麼討不到便宜悻悻而歸,反正不至於吃虧。
只不過當我接起電話來之後,聽到的結果恰恰是自己認爲根本不可能的結果。
何桌楓受了重傷,去的三十八個兄弟最後回來的只有七個,而且都渾身是傷,至於何桌楓,也是被這幾個人拼死就出來的,而這夥人之所以逃出來,也還是因爲盛銘及時的派人去接應了他們,要不然肯定會全軍覆沒。
我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心想就算佔不着便宜和可以及時的撤回來的,除非對手早有防備,但是他們怎麼知道我們會襲擊哪個堂口的哪個場子呢。
等他說完之後,我才沉聲問道:“你讓何桌楓去打的哪個堂口的哪個場子?”
其實我覺得這幾個堂口中唯一有這個能力和頭腦的,也就只有辛月雪了。
只不過盛銘說的和我想的還是有十分大的出入,令我沒有想到的竟然會是趙寅的堂口。
論武力,趙寅可能會稍勝楚羽一籌,但是論謀略,他絕對在這倆人之下,所以想緊靠一己之力以及一幫兄弟就能夠將我們的人打的毫無逃跑的能力,是絕對不可能的。
盛銘似乎感覺出來了我的疑問,頓了頓,才解釋道:“據昨天回來的兄弟說,有一幫很厲害的人幫他們。”
“哦?什麼人,難不成孫崇文私下裡還培養有什麼精兵營之類的小組織?”我不解的問道,但是以前壓根也沒有聽說過呀。
盛銘十分肯定的說:“不是,肯定不是孫崇文的人,孫崇文要是有這麼一幫子人的話,那麼吳宗盛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我頓時來了興趣,盛銘這傢伙不常稱讚人,雖然這算不上稱讚,但是也是側面的對這幫人的實力的肯定,我便要求他跟我說說這幫人,是以質取勝還是以量取勝。
“他們只有五個人。”盛銘略顯沉重的開口道。
我頓時沉默了下來,五個人就能夠幹掉我們這麼多人,就算是有趙寅那邊的人協助,如果不是實力卓著,是不可能幾乎讓我們的人全軍覆沒的嗎,所以這幫子人肯定武力值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我沉默了一下,便問盛銘這幫人他以前見過沒。
盛銘搖了搖頭,說沒有,這幫人他以前從未見過,估計是孫崇文從哪個犄角旮旯裡給請出來的高手,他看過回來的那幾個兄弟的傷勢,沒有被銳器所傷的傷口,而且除了斷胳膊斷骨頭,基本上都是內傷,也就是說那五個人是赤手空拳,沒有藉助外力,硬生生的將我們的人給打傷甚至是打死的。
盛銘心情十分沉重道:“這些人的功夫,沒有個十年八年,甚至是小二十年,是練不出來的,出手狠,也專門打要害,要是他們再多兩個這樣的人,估計何桌楓他們幾個也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我拿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心想這個孫崇文這次是找到的裡的幫手了,說不定就是他身後的那個大人物給安插過來的幫他扭轉頹勢的,現在他還沒回來就已經把這幫人給派遣過來了,要是等他回來,再多帶兩個這樣的人,那就更不好辦了。
想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跟蹤我的那輛車,難不成車裡的人也正是孫崇文找來的這幫人?
我眯了眯眼,想了想,接着就跟盛銘說了下我昨晚遇到的事,順便提醒他外出也小心一點,建議他最近還是不要搞什麼大動作了,畢竟對方的來頭和人數我們還沒摸清楚,讓他先找個可靠的人去摸摸他們的底,同時最重要的就是把孫尚武關好,不要被這幫人給救出去,只要孫尚武在我們手上,我們就一直掌握主動優勢。
盛銘和我商量了一會兒就把電話掛了,顯得憂心忡忡的,畢竟他統一sh有望了,結果卻殺出來這麼一幫人,喪氣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