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明推開大門,一股寒冷的小風吹在身上,他情不自盡打了幾個噴嚏,向後退了幾步,顯然身上的褲頭抵禦不住室外的嚴寒。此時的他有一種渾身光溜溜的感受,本來也是,屁股外邊的那層遮羞布,怎麼也比不上齊飛兒渾身上下裹得像一個熊貓似的臃腫,漂亮的睫毛上掛着一層霜,小臉凍得通紅,提着兩隻大兜子在站在眼前。
“寶貝,快進來,快關門,真太冷了,你怎麼跑來了?”許子明向飛兒招着手,讓女友進來。他快速向臥室跑去,門口太冷,帥氣的胴體上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身體有些瑟瑟發抖。
齊飛兒快速關好大門,將兩隻兜子放下,甩掉腳上的黑色小皮靴衝進臥室,一把摟住赤身露體的男友。“大懶貓,怎麼還不起牀,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還在睡覺?昨天晚上幾點回來的?”
許子明好象鑽進了冰窖,他全身激靈一下,覺得此時的身體沒有一點熱乎勁,要不是心臟在跳,他真有一種“殭屍”的感覺。“寶貝,快放手,你想凍死我啊?”他的牙齒在頻頻的撞擊着,帥氣的臉上有一種痛苦的表情。
“嘎嘎——笨蛋,誰讓你不穿衣服,整得和一隻白條雞似的。看你凍得,還不穿衣服。”飛兒鬆開懷裡的男友,冰涼的小嘴在許子明臉上親了一下,冰涼的小手摸在男友顫抖的肚子上,呲着小白牙在笑。“臭老公,我是給你送菜來的,昨天我買的菜全在兜子裡。”
“哎呀,太涼了。壞丫頭你是在故意冒壞?等你那天穿得少的時候,我非抱負不可,讓你壞。”許子明象一支射出去的竄天猴,跳到牀上,拉起被子將自己包個嚴嚴實實。“不是說好了嗎,菜給老丈母孃了,你送過來幹嘛?我想吃再去買唄。”他如一條即凍僵的蛇,鑽進溫暖的被窩又有了活力,吐着“長舌”白話起來。
飛兒脫去羽絨服,摘下白色小絨帽,將手伸進男友的被窩。“哦,好好暖和啊。哼,咱媽心疼你,說你當上副總了,沒時間。讓我多多照顧一下她未來的‘大寶女婿’,那兩兜子菜,有一兜是我買的,另外一兜是媽從我家冰箱給你拿的,全是好東西。除了肉就是魚,還有幾隻你最喜歡吃的豬爪。快起牀吧,早晨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她拉了一下許子明的手,摸了一下他的肚子,抽出手向廚房走去,而林梅芝給他留下的那張紙條被她踩在腳下。
許子明終於感到自己不在冷了,坐起來套上內衣,發現剛纔看了幾句話的紙條被飛兒踩在腳下,頓時緊張起來。他不知林梅芝後面給他寫了什麼,只是前面兩個字“老公”就足以讓飛兒火冒三丈。他靜靜地盯着那張紙,快速穿好衣服,跳下牀。期待女友腳一挪動,那張充滿曖昧的紙就會留在地板上。可是不知飛兒的拖鞋上沾了什麼,將那張紙牢牢地吸住,她走一步紙跟一步,他真有點冒汗了。
“老公,你冰箱裡有什麼現成的飯菜嗎?”齊飛兒拉開冰箱門,上下尋找着。
許子明跟在身後,不錯眼珠的盯着飛兒腳下的那張紙。“哦,我想起來。昨晚不是,林董事請唐家姐弟吃飯嗎,我也參加了,我給你帶好吃的回來了,在電腦桌上的黑色小布兜裡。你要不問,我都給忘了。”他若無其事點起一支菸。
“都是什麼啊?那光是菜吧?飯有現成的嗎?”飛兒笑着回到臥室,打開電腦桌上的黑色小布兜,將裡邊的兩個方便餐盒拿了出來。“哦,老公,你真好。這都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她漂亮的雙眸閃着晶瑩的光,將方便餐盒舉在鼻尖。“真香,好啦。菜有了,我再去悶點米飯。”她哼着小曲拿起餐盒再次轉身向廚房走去,而腳下的那張如同炸彈的紙卻像一個保鏢寸步不離。
許子明眼珠幾乎落在了地上,一刻也不敢放鬆對那張紙的關注,“親愛的,你休息一會兒,我來做吧。你冷不?如果冷,上我的被窩裡可暖和了,你去躺一會兒,飯好我叫你。”他別無它計,只好用這種假體貼忽悠女友儘快的離開她腳上的鞋,這樣那張紙條就安全了,自己也就安全了。
“不累,老公你太棒了。你去洗臉吧,飯馬上就好。”齊飛兒拿着一隻螃蟹親了一口。“哎呀,老公還是當官好,吃的都不一樣。這裡除了螃蟹、大蝦,還有鮑魚、五香牛肉、梅菜扣肉都沒動啊。還傻站着幹嘛?快去洗臉啊。”
“嘻嘻——小饞貓,你怎麼知道沒動,難道不會是吃剩下的?”許子明夾着煙,靠在門框上,一雙眼睛在上下飄動,時刻盯着那張讓他提心吊膽的紙。
飛兒將洗好的米放進電飯煲裡,拿起一片牛肉放進嘴裡。“老公,你不用考驗我。沒動的東西和剩下的食物當然不一樣。形態完整,量大。還有一點,你是一個要面子的人,別人剩的東西打死你,你都不會拿回來。這些東西你拿回來了,都讓我感到意外。老公,你對我真好,謝謝。”她將帶有牛肉香的小嘴吻在了許子明臉上。
許子明順勢將飛兒摟在懷裡,將自己的舌頭伸進女友的嘴裡,*、打圈、磨底昨晚與林梅芝的精彩動作在飛兒的口腔裡又溫習了一遍。他想抱起懷中的女友,可是卻被飛兒推開。“臭壞蛋,從哪學來的。你去洗臉,我去給你疊被。”
“好吧,‘老婆’辛苦你了。”許子明掐滅菸頭,拿起毛巾走進衛生間,他不敢再往飛兒的腳下看,深怕引起她的注意。“俺的神啊,保佑俺那張紙條不被飛兒發現。”他擰開水籠頭,捧了一捧清水捂在臉上。
“老公,這是什麼啊。”臥室裡傳來飛兒的驚叫聲。
“咔咔、咔咔——”許子明將一捧冷水吸進了鼻子。“壞了,一定是飛兒發現那張紙了。天啊,我要怎麼解釋啊。只有她才能管我叫老公,現在她卻在一張紙上看到別的女人管我叫老公,她還不殺了我。天啊,林姐,這次你真的闖禍了,要你老公的命啦。”許子明關掉水籠頭,擦了一把臉向臥室跑來,天不熱,且剛用冷水洗臉,而他在冒汗,摸了一下額頭,那汗是冷的。
“怎麼了親愛的?什麼事兒讓你大呼小叫?”許子明心裡緊張,表面平靜,他快步走了進來。
“你看看這是什麼?這是誰的?”飛兒舉着一根長長的頭髮在許子明眼前晃動,眼睛裡充滿了疑問。
“什麼?什麼也沒有啊。老婆你在幹嘛,玩‘隱身術’嗎?我能看到你啊。”許子明驚出一身冷汗,發現飛兒手裡舉着的正是林梅芝的頭髮,心裡有些發虛。“還好,那張紙條現在還是安全的,這樣還有迴旋的餘地。”他裝傻充愣般的站在牀前,眼睛很認真的看着。
齊飛兒將手裡的頭髮舉在男友的鼻尖處,“近視眼啊老公,老實交待,這頭髮是那個女孩兒的,她什麼時候來的,你們都做了什麼。”她有些生氣,撅起小嘴,眼睛死死盯着許子明的臉。
“切,讓我好好看看,這不是一根長頭髮嗎?還能是誰,只定是你的啊。老婆,你幹嘛這樣看着我,真是你的,不信你比比。除了你以外,還沒別的女孩兒跟我上過牀呢。”許子明接過那根頭髮看了一眼,毫不在乎的在飛兒的頭上比了起來。“不信,我拽下一根頭髮比比。”
“真的不是別的女孩兒的?那也不對啊,這都幾天了,你牀上怎麼還會有我的頭髮,一定在說謊。快說,誰的?你看這裡還有幾根。”飛兒指着牀上的枕頭,慢慢上了牀,那隻粘着紙條的拖鞋落在了牀下。
“真是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被從來不疊。枕頭原來什麼樣子現在還什麼樣子,不信你看看與你在時是不是一樣。”許子明嘴裡應付着,眼睛卻盯着牀下的那隻拖鞋,他慢慢移了過去,將自己腳上的拖鞋脫下,穿上飛兒的拖鞋,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狠狠地踩着腳下的那張紙條。
“哼!臭壞蛋,髒死了。趕上豬窩了,去把窗戶開開,我清理一下你的豬圈。以後,一定要疊被,天好的時候拿出去曬曬。否則,都有微生物了。”飛兒抱起枕頭用鼻子聞了聞,眉頭皺得老高,嘴憋了一下。“這都啥味了?你也能睡得着。這樣,星期天,我過來幫你徹底地收拾一下‘豬窩’。你媽媽也不管管你。”
許子明一直冒着冷汗,他擔心飛兒從那隻枕頭上能嗅到些什麼。女孩兒的香水味道很特別,每個人用的也都不一樣。萬一林梅芝的留香過於濃厚,自己真的說不清了,也不敢說了。還好,飛兒好像嗅覺不太靈敏,沒發現什麼。還是自己男子漢的陽剛味道太重,將那迷人的香水味給綜合了。“行,沒問題。有了老婆,還用麻煩媽嗎?星期天,我們好好清理一下房間,以後你住起來也乾淨了不是。哦,我想起來,這個周曰恐怕不行,我有事兒,要請客。下週吧,反正這味道我已經習慣了,晚幾天也沒關係。”
“請誰?”飛兒拿起被抖摟幾下,又有幾根頭髮落下。她到不在意了,因爲那頭髮的長短和自己的差不多,她相信,男友不會欺騙她。與別的女人上牀,他不會這樣鎮靜。“上外邊吃?你這豬窩怎麼能招待客人,現在你是副總了,一定要注意形象,別整得像個邋遢大王似的。”她開始掃牀。
“沒事兒,沒有外人,就是幾個哥們。誰都不會笑話我的,他們也強不到那去。我是‘豬’他們也不是‘白色的烏鴉’,誰笑話誰啊?都是哥們在家吃實在,沒有距離感。你來幫我做飯吧?”許子明拉開窗戶頓感室內的空氣好了許多,同時慢慢蹲了下去,將鞋底粘着的那張紙小心翼翼取了下來,揉成一個團揣在褲兜裡。緊張的心情立刻輕鬆下來,長長出了一口氣。“唉!真爽啊。”
“你在說什麼?”飛兒跳下牀,穿上那雙已調包的拖鞋,拿起小掃帚在揮舞着。“你就該打,這個房間讓你造完了。我可不想爲你的狐朋狗友服務,你自己招待他們吧。最好,以後你的那些朋友少往家領,都是什麼人瞭解嗎?現在的人還是要有些距離好,自己的隱私不能不有所保留。嘻嘻——有女孩兒嗎?”她放下掃帚摟住許子明脖子,眼睛裡閃着迷人的光。
“呵呵——幹嘛,笑得這樣肉麻?讓我想想,好象有女孩兒吧,能不能來還不一定呢?你真不幫我做飯?求你了老婆,你就來吧。”許子明轉過臉與飛兒四目相對,眨着勾魂的眼神。“怎樣,來吧。”他此時的心情自己說不清楚,即希望女友周曰來,到不爲了幫他做飯,而是飛兒的出現,會讓宋馨悅意識到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不希望她在自己身上抱有什麼幻想,讓漂亮的小女生自動離開,而不傷害她。他又不希望飛兒來,原因還很羞於啓齒,在某種程度上,他已經深深的喜歡上了天真活潑好動的小美女宋馨悅,不知在多少個夢裡與她手牽手,相依在一起。他直愣愣的望着窗外白色的屋頂,雪再一次飄起。
“哦,想什麼呢?”飛兒晃着他的脖子,一張熱乎乎的小臉貼在他的臉上。“老公,那好吧,我來幫你。可是我不會做什麼啊,我們還是請你的哥們出去吃吧。好了,先不說這些,星期天在說,還有好幾天呢。快跟我去吃飯吧,那大螃蟹太透人了,我忍不住了。”他拉着許子明跑進了廚房。
唐豆將黑色本田停在一個街邊煎餅果子店門前,林梅芝跳下車,擡頭看着這家不起眼的小店。“唐豆別忘了車裡的天津包,這個地方還不錯。”
“林姐,這家店太小,沒什麼好吃的,我帶你去一家好一點的店。”唐豆拿着那袋包子,一臉瞧不起地跟在林梅芝的身後。
“我喜歡,我想嚐嚐煎餅果子的味道,這是你們天津的特色,你不喜歡啊?”林梅芝回頭看了一眼嘴撇成了八字的二少。“我還想喝碗豆漿,你感興趣嗎?”
“喜歡、喜歡,只要林姐喜歡的,我都喜歡。嘔——”唐豆滿臉是討好的笑,當他聽到豆漿時,有一種想吐的感覺,他想起剛纔那個欺負他的面膜男從身體噴出的液體,令他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