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的黑夜，一道明亮的燈光將許子明臥室照得雪亮，他赤身[***]跳下牀，在室中來回踱着步。手機已經被他攥得很熱，一股股溼氣掛在機殼上。牆上的鐘在一顫一顫地向前移動，“怎麼回事兒啊？這麼晚了，去什麼地方也該回賓館了。發出的那些短信，怎麼也應該收到一條啊？難道是睡着了還是喝多了？”想到這裡，他的頭嗡地一下，腦海中立刻打了一道立閃。“不會吧，我的飛兒不會兒是那樣的命啊？”他想林梅芝和唐豆的故事。
五樓的燈光忽地一閃連同那個映在窗簾上的人影一同消失，許子明關掉燈快速蹦上牀，他有些發抖。初春的季節，暖氣已經停了，臥室裡有些寒冷，在這樣後半夜光着身體在地上閒逛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除非他心裡有火，需要立刻降溫。否則，一個正常的人不會放着覺不睡，在夢遊般地秀着人體秀。他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將自己小嬰兒般地裹在被子裡，而手機緊緊的貼在胸口，眨着疲倦的眼睛難以入睡。
“真笨，怎麼只想到飛兒。問問孟凱啊，我不是有一個臥底安排在唐豆和唐冰身邊了。”許子明一軲轆從稍有些暖和的被窩裡爬了出來，拉開牀頭燈，點了一支菸叼在嘴裡。“親，你最好是開着手機，最好睡得不沉。否則，這一宿我真的睡不着了。”他拿起手機，將號碼撥了出去，耳邊傳來美妙的音樂聲。“還好，這傢伙沒關機。”帥氣的臉上有了一絲微笑。
“靠！臭小子，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叫魂啊？”耳邊傳來孟凱久違的聲音，他在不停的打着哈且。“快，有話說，有屁放，壞小子，一場好夢讓你攪了。”
許子明重新鑽進被窩，臉上閃着興奮的笑。“凱哥，你們沒什麼事兒吧？我可想你了，飛兒怎麼樣？別打哈且了，精神點陪我聊聊天。”
“臭小子，不帶你這麼玩人的。你睡不着覺找人聊天，也不應該找我啊。你怎麼不找飛兒呢？還說想我，鬼才信你的。是想你的飛兒了吧？才幾天沒見就把你搞得火燒火燎的？放心吧，她沒事兒，我們都很好。”
“不好意思啊凱哥，那我怎麼從晚上給飛兒打電話直到現在，她也不接，發短信也不回。你確信她沒事兒？唐家二位少爺沒欺負她吧？我真的很擔心，那可是我女朋友。”許子明關掉了牀頭燈，將整個身體鑽進被子，只露出一個腦袋。
“嗯！壞小子，我還以爲你是真的想我了，鬧了半天還是重色輕友，我們今天在西寧跑了幾個單位，推銷我們的產品。晚上，我們又去吃西寧特色小吃，然後去K歌，直到後半夜纔回來。飛兒，可能是太累了，現在早就睡了。要不，我給你看看去？還是算了吧，她和趙曉燕在一起，沒事兒的。哦，我知道她爲什麼不給你回電話了，她的手機好像是沒電了，我聽她在出去的時候說過。唐豆、唐冰到目前爲止對她還算禮貌，沒什麼過格的事情發生。有你哥我在，還保不了弟妹的安全，那我回去怎麼向你交待啊。”孟凱此時的聲音比剛纔要大了許多，也精神了許多。
“呵呵——還是凱哥好，我不是喜歡飛兒嗎。你想想，她這次出去，唐家二個色迷心竅的少爺都在虎視眈眈地盯着她，都想讓她做女朋友，你說兄弟能吃得香睡得着嗎？你沒談戀愛，不瞭解弟弟的感受。”被子上方閃着一道小火光，冒着一縷縷看不清的煙霧。
“也是，你凱哥比你大，到現在還光着呢，體會不到你的感受。看樣子，飛兒很讓你迷戀的，跟哥們說實話，你現在還是處男嗎？第一次是不是給了飛兒，還是給了其他人。”孟凱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一下子睡意全無。
許子明掐滅了菸頭，整個房間頓時更黑了。“你猜呢哥，要不有時間你給兄弟檢查一下，看看你的判斷力準確不？這事兒還用問，真是太OUT了。你先別問我，你還是‘童子雞’嗎？嘎嘎——”他發出了一陣惡搞般的笑聲。“嘻嘻——凱哥，真的不開玩笑，你告訴我，我就告訴你。”
“切，就你小子要能老實才怪呢。我不問了，問了我也不說，可哥們的心裡有數。我是早晚要當伯伯的人了，給未來的侄兒、侄女買點什麼好呢？這次一定在西寧好好選幾樣，帶回去。哦，你睡了嗎？怎麼不說話？”孟凱在手機一邊叫着。
“沒睡，一點都不困。哥，你困了嗎？要困了，你就掛了吧？明天讓飛兒給我回個電話。”許子明再憧憬着自己和飛兒的孩子會長得什麼樣，有些走神。“喂，凱哥。你先別急給你未來的侄兒買禮物，我到想起了一件事兒。這次銷售部新來的幾個女孩兒有看上眼的沒有？如果有，回來我給你保媒。肥水不流外人田，好事兒要先從俺凱哥這裡做起，我一定給你幫忙。”
“哈哈——行，有兄弟這句話就行。我還沒選好呢，回去再說吧。我還行，不困。明天有時間幫我去部裡看看，我臨走的時候將銷售部的權力交給老董了，也不知道他能行不？杜青林三個小子也暫時讓他們跟着老董，不知會是怎樣了？至於臭小子你，我就不給你檢查了，還是留給飛兒檢查吧。哦，子明你不會男女通吃吧？現在聽說這是很時尚的喲。”耳邊傳來孟凱一陣非常難聽的壞笑聲兒。
“靠！凱哥。你以爲我是唐豆啊？真有你的，你弟弟我只喜歡美女不親近帥男。別看你長得帥，我對你可一點都不感冒。你還是悠着點身邊不太正常的人喲。”
“子明，你說唐豆怎麼了？他是GAY？”
“不是，別亂想了，快睡吧？晚安。”許子明關掉手機。
折騰一夜的許子明終於睡着了，他摟着一個枕頭，嘴角掛着甜蜜的笑，眉梢在一眺一眺，好象在做美夢，一條健壯的大腿將被子蹬在牀下，姓感的臀部透過窗簾射進來的光，將其顯現的輪廓分明格外誘人。“喂，那位。”他閉着眼睛，抓起枕邊的手機。
“臭老公是我啊，你的飛兒啊。大懶貓還不起牀，太陽都照屁股了。你想我了嗎？快起牀穿衣服，光着屁股睡覺，真不害臊。嘿嘿——”耳邊傳來許子明渴望一夜的聲音。
“哦！你在哪？老婆。我怎麼感到你就在我身邊呢，你怎麼知道我光着屁屁睡覺？”許子明覺得自己剛閉上眼睛就被飛兒叫醒，他還沒完全從睡夢中解脫出來，用手摸了一下身邊，什麼都沒有，就連身上蓋的被子也不知了去向。“阿嚏——我的被呢？老婆，你怎麼起的這麼早，天還沒亮呢，讓我再睡一會兒，有什麼事兒，一會兒在說。”
“不行，臭壞蛋。都六點半了，你還沒起牀？我是在西寧啊，不是在天津，你睡渾了頭吧？我看到你給我發的短信了，好肉麻啊。我知道你想我，可是昨天手機沒電了，我又不好意思借別人的給你打電話，我沒事兒，你就放心吧。”
“切，老婆。我等了你一夜，你到挺逍遙自在。你知道我沒有你的消息多擔心，都失眠了，幾乎一夜沒睡，回來你要補償我。你要好好陪我睡一覺，我這幾天想你都瘦了，能掉了好幾兩。嘎嘎——問你件事兒，什麼時候回來？唐豆、唐冰沒向你提出什麼要求吧。”許子明拽起被子重新跳上牀。
“哼！美的你。一夜沒睡讓我等了那麼久你才接電話，做什麼美夢了還是身邊有人陪？要是有，看我回去怎麼處理你。呵呵——老公，我想你了。你要是跟我一起來多好，西寧這裡可好玩了，有很多我沒吃過的東西，等我回去一定給你帶。什麼時候迴天津我不知道，二位老闆沒說，我們還沒去林總那裡呢，可能還要呆幾天。唐豆、唐冰總想與我單獨相處，總想約我去逛街，可是每次都讓我巧妙的應付開了，有趙姐和主任在，他們不敢胡來，你放心吧。今天早上，孟凱瘋了似的叫我給你回話，我還以爲出了什麼事兒呢。鬧了半天，你昨晚不睡覺，找他聊天。他跟我述了半天苦，親愛的你太有才了。嗯，親你一下。”飛兒在手機裡傳來一個大大的親吻聲。
“嗯，老婆我也吻你。你要是在不回來，我都不知道親吻是怎麼回事兒。你沒事兒就好，如果手機再沒電，你可以借凱哥的，別讓我找不到你就好。你去林總的公司時，給我拍幾張照片回來，讓我看看她的企業規模有多大，本想這次是我去的，都讓二少給攪了。你覺得唐豆這幾天正常嗎？許子明一邊聽電話一邊穿褲子。
“行，沒問題。我用手機照，然後給你傳過去。至於唐豆嗎？心情不錯，一天總是嘻嘻哈哈的。最近，總有人給他打電話，聽那聲音像個小女生，可能是他新交的女朋友吧。老公，你要是沒事兒，我摞了，趙姐叫我吃飯了。”
“好吧，有事兒給我電話。每天必須來條短信，讓我知道你在做什麼，好好照顧自己，我等你回來。再見，老婆。”許子明很留戀的放下電話，拉開窗簾，揉了一下發澀的眼睛。“好睏啊，來不急了，不能在睡了，先去媽家吃早餐。”他快速穿好衣服，蹬上皮鞋向樓下衝去。“哦，對不起，不小心碰到你了，”
“沒關係。”一個棕色頭髮，面部白晰的男孩兒彎下腰，撿起掉在地上的一袋油條，吹了吹，一臉微笑地看着許子明。“哥們，你住在這樓上？”
“嗯，你也住在這兒？我好像第一次看到你。不好意思，這袋油條讓我給弄髒了，要不我給你重買一份。你是外國人？這頭髮的顏色在中國男孩兒的頭上不多見。”許子明再次打量這個不太像自己同胞的男孩兒。
“我是中國人，我家在內蒙古，你說這頭髮是我染的，趕時髦啊。哥們，你的眼睛閃着藍光，兩道眉毛之間有顆漂亮的紅痣也是趕時髦後做上去的吧？這都是個人愛好，顯示個姓。呵呵——哥們，我想打聽一下，你們這個樓有對外出租房子的嗎？我想找一間。“棕色頭髮男孩兒在看着樓道里貼着的各色小廣告。
“哦，好象沒聽說誰家要往外租房子，我不太清楚。一會兒，你去社區房屋中介問一下，興許能遇到合適的。哥們，我不陪你聊天了，我要趕時間，以後有時間聊，說不定我們或許成爲鄰居。”許子明看了一下表，走了出去。
“再見，我們有時間在聊。”湯姆眨着黃眼珠笑了。“臭小子，沒想到故意讓你撞了一下，你會跟我那麼客氣，你這傢伙也太溫厚善良了。離你越近，哥們就越看好你，就越喜歡你。怎麼才能租到房子呢？”他樓上樓下晃了一圈後消失了。
李科揹着手，晃着圓滾滾的肚子，邁着兩條小短腿從機關大樓走出來。“按圖紙要求安裝，不要留死角，儘可能都要輻射到。尤其是停車場和機關大樓的後面都要裝上攝像頭，這樣我們公司到處是‘天眼’了，看誰還敢做壞事兒。你們幾個先去安裝公司大門口的攝像頭，跟我來。”他招呼幾名安裝工人向公司大門走來。
“哎喲，幾天不見李主任當上門官了？”幾名員工向坐在警衛室門口看報紙的獵犬開着玩笑。“哦，老李，你還真挺像保安隊長呢。”
“快走，沒看這裡是施工現場，也不怕灰進了喉嚨，有我這麼帥的保安隊長嗎？”獵犬翹着小短腿與員工們開着玩笑。“小黃，守好大門做好登記啊。”他肉包母豬眼看到唐思琪和許子明的車同時出現，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早啊！唐總。早，許副總。”那顆肉乎乎的狗頭輕輕地點着。
“李主任，你的行動夠快的。什麼時候能使用？主控室設在什麼位置？”許子明從車裡探出頭，看着正在鑽眼穿線的工人。
“很快，最晚三天後，就能使用。安裝完成後，要調試一下，主控室設在保衛部值班室。許副總，我還將停車場和機關樓後都加了進來，那兩個地方偏僻更要加強防範。”李科見許子明沒有反對，心裡很高興，哼着小調，搓起了手指。這個動作他最明白也最高興。
“啊呸，什麼東西。”不知誰狠狠地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