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兒不是笨女孩兒,趙曉燕的小小暗示似乎讓她意識到了什麼,還有幾個月前董大明白跟她說過算命相面看手相的事兒,一起歸結起來,都指向一個人,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人,男友許子明。“子明哥真的揹着我在外面有女人了?是唐思琪嗎?還是別的女人?我那次在他牀上看到女人頭髮真的不是我的?是別的女孩兒的?他真的帶女人回家過夜了?”她坐在顛簸的公交車上,過電影似的將與許子明在一起的生活片斷一一閃現在腦海裡。“子明哥,會那樣嗎?”她突然喊住了司機,跳下公交車直奔男友的家。
許子明知道今天自己犯了很大的錯誤。“就是不應該在辦公室聽思琪的胎音,美女老闆肚裡的寶貝雖然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但現在還不是父子相認的時候,在沒有得到唐家人認可之前,一切輕舉妄動對未來的孩子都有可能是致命的。小小生命沒有父母合法婚姻的保護,想擁有一片藍天也是很難的,萬一有個風吹草動,兒子或女兒就有可能胎死腹中。他做爲一個父親只能眼睜睜看着,毫無辦法。因爲自己和二少真的不一樣,他不掌握主動拳。小生命的生存權在思琪手裡,更準確的說在唐建誠手裡,如果董事長不同意將女兒嫁給自己,老婆肚裡的孩子也真的保不住了。”他躺在沙發上,嘴叨着煙,眼睛直直望着一秒秒跳動的電子鐘,心中在默默祈禱。“趙姐,你的那張嘴真要管好啊。”
“老公,你在啊?那裡不舒服嗎?”飛兒打開門站在許子明眼前,一隻手摸了一下他的腦門。“臭壞蛋,我還以爲你病了呢?怎麼搞得房間裡一點動靜都沒有,我還以爲你沒回來呢?這也不是你的姓格啊?今天怎麼了,電視沒開,收音機不響,你也不哼哼?”她放下手裡的小包,坐在男友身邊,一雙漂亮的雙眸忽閃着沙發上的紅痣帥哥。
“切!媳婦我發現你越來越壞了,罵人都不帶髒字,什麼叫我也不‘哼哼’了?我又不是豬,哼哼什麼?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正發愁呢,晚上不知吃什麼?你來了正好,給我做什麼好吃的啊?”許子明雙腿一飄坐了起來,將手裡的煙按在菸灰缸裡,脫去外衣,摸了一下女友的臉蛋。“親愛的,如果你也不願意做,去媽家吃吧。”
“你很累嗎?子明哥,我看你今天與往常不一樣啊。公司最近沒什麼事兒,你怎麼不高興呢?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兒,能跟我說說嗎?”飛兒覺得男友好象有心事兒,注意力完全沒在自己身上,要是在往常,他一定會笑嘻嘻的將自己抱在懷裡,親吻自己的臉蛋和嘴脣一翻麻煩的嬉鬧後,他打開電視或音響,伴隨着動聽的旋律哼着小調跑到廚房去做飯,而今天他只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蛋在無其他親熱的舉動,而是又拿起煙坐在電腦椅上,話也沒了。“老公,你在想什麼?”
“什麼?”許子明好象從夢中驚醒望着撅着小嘴的飛兒。“哦,沒事兒。昨晚沒睡好,有點困。一會兒,早點休息。”他點燃手裡夾着的煙。“老婆,我還真有件心事兒與你商量,你說二少結婚我花多少錢合適?唐總、唐冰都是他的家人,我也不能問,其他人的級別與我不一樣,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花?花多了,我賠了。花少了讓人家笑話,你給我出出主意,怎麼花才合適。”他來到飛兒身邊將女友摟在懷裡,上去就是幾個KS。
“臭壞蛋,你都嚇着我了。我還以爲你那裡不舒服呢?一般小姑娘纔多愁善感呢,在外面有了男朋友讓她們鬧心,你怎麼也這樣啊?是不是招惹什麼女孩兒了?心事重重,愁眉不展的。鬧了半天是這事兒啊,好辦。你明天問問幾個總工花多少,心裡不就有數了。多花點也無所謂,在人家手下打工,不能太吝嗇。你洗臉精神一下,我去做飯。”飛兒睿智的點了一下男友,而又給許子明聊天的印象,讓他不懷疑自己發現了什麼。
許子明還是一驚,他覺得飛兒今天語出有因,好象在像自己提示什麼,又不太像。他的心還是有些虛,臉還是有些發燒的感覺。“老婆,你說的對,我明天就去問問幾位總工。要說人睡不好覺還真不行,連思維都混亂了。”他跑到廚房摟住飛兒的腰在晃着。“飛兒,你說我會去招惹別的女孩兒嗎?”
“哼!你敢?你要像唐豆那樣,看我不殺了你。現在郝寧是有了寶寶二少纔跟她結婚,如果沒有這個孩子他說不上跟誰在一起呢,最有希望的或許是西寧的林梅芝呢。看來,有個孩子多重要,老公我也想要個寶寶,這樣我就能拴住你。”飛兒放下手裡的鍋摟住許子明的脖子撒起嬌來。
“嘻嘻——親愛的,你可不能將我和二少比,我們不具可比姓。我都懶得說我的優點和唐豆的缺點。而有一條我們是相通的,就是能和我喜歡的女孩兒生孩子,這是早晚的事,你做好當媽媽的準備了?”許子明自以爲自己還沒有做好做父親的準備,他在想二少抱着一個小小孩兒會是怎樣的滑稽。
唐豆此時趴在兒子唐帥的身邊打着呼嚕,小唐帥果着手指看着身邊那個睡得很香的傢伙,小腿一蹬一蹬的,嘴裡啊、啊的說着話,郝寧坐在一邊看着胖乎乎的兒子和帥氣的丈夫,心裡充滿了甜蜜。
“啓奏大當家的,外面有一個瞭水崽子求見,您是見還是不見?如果不見,我們就把他喂貓了。”唐豆手機發出搞笑的來電提示語,而這種不着調的提示語不斷重複着,嚇着小唐帥“啊、啊——”哭起來。
“哦,寶貝蛋蛋別哭了,媽在這呢。”郝寧抱起兒子晃了起來。順便說一下,唐帥這個名字是唐建碩起的,做爲爺爺他希望自己的孫子是一個帥才,當然還有帥氣之意。而這小傢伙還有一個小名叫“唐蛋”是唐豆起的,他希望自己的兒子,在父母眼裡,在爺爺、奶奶眼裡就是個寶貝蛋,在唐氏一門裡也是個寶貝蛋,那可是他唐家第一個“寶貝”。
“哦,正做夢呢。全讓唐蛋給攪了,寧寧你怎麼不看好兒子,讓他哭什麼啊?”二少打着哈且,伸着懶腰從牀上坐了起來。
郝寧白了一眼唐豆,指着手機說:“還好意思說,兒子都是讓你的破手機嚇的,什麼提示語啊?怪怪的,一點都不着調,趕快換了。”
“呵呵——別換啊,好不容易搞到的,多好玩。聽習慣就好了,唐蛋跟爸爸說,你喜歡不啊?”唐豆抓起手機關掉那個不着調的手機鈴聲,看了一眼上面的號碼是那個神秘女網友打來的。
“你怎麼不接?誰的電話?”郝寧將安靜的兒子從新放在牀上,看着準備出去的二少。
“沒事兒,一個同學,只定是問我婚禮的事兒。他摞了,我一會兒打給他。”唐豆走到牀前親了一下兒子。“蛋蛋,等着,爸爸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少爺,唐叔叔讓你去一下。”保姆小陳敲了幾下門走了進來,手裡拿着一隻奶瓶,裡面裝着溫度適宜的水。“來,蛋蛋阿姨喂水嘍。”
唐建碩坐在書房裡,眼睛看着桌上幾個沒有送出去的請柬很是惱火,他拿起茶杯剛喝了一口,就有人在敲門。“進來。”
唐豆笑嘻嘻地推門走了進來。“爸叫我啥事兒?是不是又想看孫子了?我這就去給您抱過來。”二少最近發現,只要拿兒子唐蛋說事兒,老爸只定高興。
“站住,我現在不看唐帥,晚上在說。我找你有事兒,過來。這幾張請柬怎麼沒送出去啊?”唐建碩將幾張請柬攤在桌上讓二少看。
唐豆來到桌前,拿起一個寫有肖逸龍名字的請柬在手裡晃着。“哦,爸。逸龍哥的請柬就不用送了,我給他打個電話,他還能不來嗎?還有林梅芝的請柬怎麼送啊,那麼遠。在西寧,你總不能讓我去一趟吧?”他將手裡的請柬丟在桌上,一副理由充分的樣子。
“混賬東西,你真是個糊塗蟲。肖家的請柬你一定要親自送去,這是禮貌問題,我已經給你肖伯夫、肖伯母打電話了,告訴他們你18號舉行婚禮請他們參加,請柬送到肖逸龍那裡,我都說了,你怎麼能不送,這不是打我的臉嗎?逸龍酒店開業時不也給咱家送請柬了,這就是一個禮上往來的事兒,別請了人家還讓人家不滿意,說我唐建碩的兒子沒教養,快去。”唐建碩拿起一支菸叨在嘴裡,看着一臉不情願的二少。“還有,西寧的林小姐,你也必須通知到,她是我們唐氏的董事,你結婚的事兒能不告訴她嗎?都是在一起工作的同仁,何況她還鯨吞了我8%的股份,即使人不來,錢到了也是可以的。你將給林董事的請柬用快遞發出,只要她想來,時間還來得急,過幾天我孫子辦滿月我還想讓她花錢呢。看看還有誰沒想到的?大家樂樂多好,記住寧落一席不落一人,這是規矩。”
“哦,我這就去辦。爸,你真能算計,兒子真佩服得五體投地。”二少將桌上的請柬放在皮包裡一陣風將車駛進郵局,給林梅芝的快遞發走了,又去了個電話邀請他曾經的女人來參加他的婚禮。
肖逸龍坐在辦公室正安排吳經理爲即將來天津的父母準備房間。“吳經理,我爸、媽的房間不一定大的,一定要舒適,你知道我媽媽是英國人,生活習慣與我們不同,一定要注意細節。你先去準備,差不多的時候我去看一下。”藍眼睛帥哥看到湯姆走進來,將吳經理支了出去。“你有事Tom?”
“老闆,我有事兒。”湯姆看着吳經理出了門,將門關好,臉上露着笑,來到肖逸龍老闆臺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怎麼,老闆沒事兒,我就不能上你這兒坐一會兒?”
“靠!你小子,現在還跟我裝起B來了,我讓你把唐豆給我帶來,到現在也沒看到他人影啊?你是不是成天跟他鬼混,把我的事兒忘了?不過,現在你不把他帶來,他自己也會來的,只是個時間問題。這小子要結婚了,一定會給我爸、媽還有我送請柬的。他老爸姓質急,請柬沒到電話已經打到蘇州家裡。你說,他能跑出我的手心?我沒怎樣,他卻要自己送上門了。哈哈——你說這是不是天意。哦,許子明和思琪有什麼動靜,你是不是一直在給我盯着。”肖逸龍將茶根倒進窗臺上的花盆裡,看見樓下一輛黑色本田在酒店前轉了幾個圈後慢慢停下,唐豆一臉無奈的跳了下來,還向樓上瞟了幾眼,他立即閃開。“哎喲,說曹*曹*就到,你先回避一下,我的客人來了。”
唐豆的心情與他的車速是一致的,他硬着頭皮來給肖逸龍送請柬,如果能換種方式,相信打死他都不會來,本田車在天逸龍酒店前轉了好幾個圈,他在想與那個不想見的藍眼睛“假洋鬼子”說些什麼,怎樣說,怎樣脫身。在他推開肖逸龍辦公室門的那一刻,一張笑呵呵的面孔出現在肖逸龍面前。“逸龍哥,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都想死我了。”二少摟住肖逸龍的脖子,左右搖晃着。
“好、好,豆豆。你最近忙什麼呢?是不是生逸龍哥的氣了,上次跟你鬧着玩呢。給你打電話也不接,發短信也不回,你一定是生氣了。如果你真的生氣了,哥給你賠禮道歉,希望原諒哥哥。今天你是有事兒?”肖逸龍張開雙臂將唐豆抱在懷裡,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嘴裡故弄玄虛好象他並不知道二少此行的目的。
“那會呢逸龍哥?前段時間我去西寧了,公司生產任務重,我去拉客戶了。剛回來沒幾天,一到家就想你了哥,今天我是特意專程來看你的。另外,小弟18號結婚還請你和伯父、伯母一同賞光,這是我送你們的請柬。”唐豆客氣幾句後,從皮包裡拿也三封請柬放在肖逸龍的老闆臺上,坐在剛纔湯姆那把椅子上,望着藍眼睛帥哥。
“你小子,什麼事兒都着急,都搶先,我和思琪、唐冰還沒怎地呢,你卻做上新郎了。思琪還好嗎?”肖逸龍拿起桌上的請柬看着。“哦,‘花好月圓大酒店’不錯、不錯,一聽這名字就喜氣。豆豆,到時我們全家一定到場。”這幾句話在唐豆聽來,好象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聽着就那麼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