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的菸草味暫時將那刺鼻的消毒水味所吞噬，空氣中那與菸草味相混合的味道還是讓許子明感到怪怪的，有點類似唐冰那怪怪的眼神，讓他享受美女的愛撫和耳邊清脆點鈔聲兒一下全無，頭腦記憶的數字也混亂起來。“唐冰、唐豆你們坐。”他昂起頭，笑着望着二位唐家少爺，將手裡的錢放在枕下，很親切地將二支菸飛了出去。
“姐夫，聽李科說你屁股受傷了，是怎麼搞的，快讓我看看。”二少一竄將煙接在手裡，推了一把有些發窘的唐冰。“哥，姐夫給你煙呢。”他覺得冰哥情緒有些不對與他在路上的感覺不一樣。“剛纔還有說有笑的，在進病房前冰哥的臉上還帶着笑，現在怎麼了？一副很冷淡的樣子在望着病牀上的許子明。這小子，有什麼毛病吧？”他笑嘻嘻地往牀邊靠，呼啦一下拉開紅痣帥哥身上的被，望着凸起的屁股嘎嘎笑起來，那隻好色的手摸了上去。
許子明暴汗，用手推着二少。“豆豆，別胡鬧，你不怕臭啊？我可半年沒洗澡了，想摸回家摸你兒子去，那小傢伙的屁股手感好，我都老的有褶了，彈姓不好。”一雙帥氣的雙眸盯着坐在對面牀上的唐家大少。“冰冰，你有心事兒？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那裡不舒服？”
“沒有，我很好。”唐冰接過煙夾在指間，望着牀上的許子明，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子明哥，你就這樣讓豆豆折磨你，起來我幫你一起收拾他。這傢伙只定是A片看多了，看誰都想看到肉裡。”他拿過紅痣帥哥扔過來的打火機，點燃嘴裡的煙，以此揮去剛纔的冷淡。
二少的手拍着許子明那並不付有彈姓的屁股，就是不想將手移開，現在他有一種習慣就是喜歡摸男孩兒那透人的臀部，特別是大帥哥的這個位置最讓他感興趣，更有一種無法抑制的衝動，若不是有唐冰在，牀上的帥哥很可能——他有些想入非非。這美好的心情，來至於那個讓他魂不守舍的電話。聽筒中那發哆的問候，讓他幾乎虛脫，不是唐冰叫他來，他早就與女網友見面了，說不定現在又成了一段美事，他的目光有些發呆。
“豆豆，幹什麼呢？”唐冰覺得二少的行爲太過了，一隻手落在唐豆的耳朵上。“讓、讓姐夫休息吧，我們改天再來。”他這句姐夫叫得很牽強，沒有昨天那樣流利自然。幾張票子，帶着微微的涼風落在許子明的手上。
“幹嘛啊冰哥，我只是幫姐姐看看姐夫的傷，你揪我耳朵幹什麼？”二少自覺失禮，將手戀戀不捨的從那突起的地方拿開。“姐夫，這是我的。有時間我再來看你，你要早點好起來喲，公司還有許多事兒等着你呢。上海工博會馬上就要開了，還等你出菜呢。”唐豆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幾張毛爺爺放在許子明的枕邊。
許子明掐滅手裡的煙，將身體向牀頭竄了下。若有所思的問道：“你姐還好嗎？是不是特生我的氣？唐冰。”
“哦，好像是。我姐不知道你手術了。否則，她一定會來看你。姐夫，希望你有時間真要和我姐姐好好聊聊，別讓外人鑽了空子。子明，你也別讓‘春色’迷了眼睛，分不出那是真的‘花香’。精神一時恍惚，後悔可就來不急了。其實，我心裡還是很認同你這個姐夫的，最後拍板的可是我姐。”唐冰毫不客氣地敲打着許子明，因爲剛剛在眼裡出現的那個林梅芝從未來姐夫被子裡抽出的手和那曖昧的眼神，吞吞吐吐的語言讓他記憶深刻，心裡有如吃了蒼蠅般的不舒服。
“哦，冰冰、豆豆你們要沒事兒就留下來聊聊天，我最近遇到的事兒太多，你們幫我分析一下，看看是不是背後有人在算計我。我和思琪的事兒會處理好的，你們放心。你姐是我一輩子的愛人，想甩都甩不掉。”許子明拉住唐冰的手讓他坐在自己的牀邊，一雙發亮的眸子飄向一邊，他慚愧的知道，剛纔林梅芝擰自己大腿的小親熱的動作讓眼尖的“小舅子”看到了。
“什麼？姐夫你說什麼？有人算計你，誰那麼大膽子？我想在我們唐氏，沒人敢。你得罪什麼人了？還是爲了‘女人’？姐夫，你別誤會，我是想杜青林那小子的鬧劇，會不會是因爲這個？”二少拉開病房門的手立即縮了回來，他對這個話題非常感興趣。
“我想不可能全是因爲這個，杜青林與我存在誤會，他還不至於堵我家的鎖眼，往我門上澆尿，那不是爺們乾的事兒。我想，這個人離我應當很近，或許就在唐氏，也可能生活在我那棟樓裡，還可能是外來的。我確定不了，你們有什麼想法？”許子明爲了不讓唐冰胡思亂想，本能地拋出[***]彈轉移唐家大少爺對自己的懷疑。
“還有這事兒？姐夫，那你怎麼不早說呢？還把我們當哥們不？我說你這幾天怎麼這麼不順呢？原來是有人在暗中下絆子，會是誰呢？”唐冰坐在許子明的牀邊，沒有要走的意思。“姐夫，你說是真的？不會是逗我和豆豆玩吧？還是想轉移與杜青林那場鬧劇的話題？你放心，你不想說的，我們決不問。誰心中還不有一些小秘密、小隱私。只要你對得起我姐，我可什麼都沒看見，只是你別唬我們。我姐說過，你那張嘴特別能忽悠。姐夫，我姐沒說錯吧？呵呵——”
“嘻嘻——沒錯，思琪經常這樣‘飄揚’我，可我在你們兩位兄弟面前敢胡說八道嗎？你們可是我媳婦的弟弟，我的上眼皮，萬一那句話得罪了二位小舅子，你姐還不炒我的魷魚。真的，的確有人想壞我，我手裡有證據。不信，你們看看。”許子明聽着唐冰軟中帶硬的話，心裡明白這小子還不全信自己的話，將手機遞了過去。“看看，二位兄弟。”
“哦，還真是啊，你看這鎖眼堵的？這汪水就是尿吧？”二少接過手機看了幾眼遞給唐冰。“哥，你看看，現在還有這人？真他媽的缺德，報警了嗎？”
“報什麼警？這也不是什麼刑事案件，子明哥又沒丟東西，警察未必能管。”唐冰接過手機認真的翻看着。“姐夫，你有沒有什麼懷疑的對象？比如，你的鄰居、與你有憋的人。”
“好象沒有，我沒得罪過誰。”許子明咔吧着眼睛，好像在認真的思索，而他嘴裡的一個人名差點說出來，他覺得現在還不是說出那個人名字的時候，沒有證據不能亂說。“算了，別說這事兒了，我打電話叫外賣，你們在這吃。”
“算了，我們不在這吃。你好好休養，這事兒以後在慢慢說，說不定到時那個倒黴蛋會再次‘做案’，抓到他也是可能的。人啊，就是別做亂七八糟的事兒，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們走了。”唐冰看見一個病人模樣的小夥走進來，推着二少走出8號病房。
“靠！這小子，還是話裡有話啊？有吧，讓你們猜測吧，總比你們到時震驚好，我也不是誠心隱瞞些什麼，只是現在不能說啊，爲了思琪肚裡的孩子，打死都不能說。”紅痣帥哥有些累了，拿起二位少爺留下的錢，與枕下的鈔票匯在了一起。
窗外的月亮騰地跳上了黑色的夜空，孟凱拿着餐盒將許子明的父母送出病房。“叔叔、阿姨你們慢走，這裡你就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子明的，我去給你們打車。”他將餐盒丟進垃圾桶，又返了回來。
“孟凱，不用、不用，你真讓我和你阿姨不好意思。孩子，你真沒事兒，我和你阿姨回家也沒事兒，你還是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老伴，給凱子打車，我們留下。”許明禮停下腳步，一臉感謝的看着孟凱。
孟凱掏出紙巾擦着手，笑着說：“叔叔看你說到哪去了？子明是我的兄弟，我不和你的兒子一樣嗎？你客氣什麼啊？我光棍一人，在哪都是休息。我陪子明你們就放心吧，沒事兒的。用不了幾天子明就好了，我還要去叔叔、阿姨家坐客呢。你和阿姨將帶的東西看好，快回去吧。”他陪着許子明父母一起走出病房大樓，攔了一輛出租車，自己跑了回來。
燈光下，許子明的點滴已經滴完了，他覺得屁股也不那麼疼了，望着對牀那一起一伏的胸脯他沒有一點睏意。“凱哥，我爸、媽走了？真不好意思，讓你受累了，快坐下歇一會兒。”
“嘻嘻——臭小子，我不累。跟哥們別客氣，叔叔、阿姨回家了。你放心，有哥們在，你什麼都不用擔心，那錢我也讓他們帶走了，別放在醫院，這裡的小偷多。小子，你沒少收啊，我看有那麼厚。”孟凱坐在許子明的牀上，手比量着一個尺度。
“嗯，哥我真的沒少收，都是機關同志還有你和波哥這羣哥們的，你是我哥們這麼幫助我就夠意思了，還花什麼錢啊？你都讓我不好意思了，拿着。”許子明將一盒煙遞給孟凱，這還是下午讓父親帶來的一條好煙。
“不抽了，晚上關窗關門的，讓護士看到了不好。”孟凱將那盒煙放了回去。“子明，困了你就休息。有尿沒？哥幫你接一下。”
“沒有。哥，我要是有，你扶我去衛生間，怎麼好意思讓你給我接尿。我好多了，屁股沒那麼疼了。”許子明臉紅了，他將兩包煙塞進孟凱的褲兜。“抽吧，對牀的哥們不怕煙。哥們，你睡沒，要不要來一支。”他發現那個傢伙睡得很香，沒有回答。
孟凱將身體靠在牀邊的小櫃上。“子明，跟哥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們都是老爺們，你有的哥們都有，又不是女孩子怕什麼羞？你沒拆肉線之前讓我幫你，拆肉錢就好了。”
“嗯，哥你上來，我們睡一個牀。”
“那怎麼行，碰到你傷口怎麼辦，你睡吧？別管我，我一會兒找幾把椅子一合就是一宿。”孟凱拿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口。
“哥，你上來，這張牀能睡兩個人，我們聊聊天，我睡不着。”許子明拉了孟凱一下。“哥，你要是不上來睡，你就回家，要不你就陪我一起睡。”
“嗯，好吧。”孟凱在許子明的一再要求下，上了那張並不寬的牀。“子明，你手術，飛兒和唐總都知道嗎？我怎麼沒看見她們來看你？你以後打算怎麼辦？你小子就是太帥了，招風啊。”他將頭靠在牀頭上，一臉壞笑看着小副總。
“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飛兒知不知道我不清楚，思琪我想她一定知道，只是故意不理我。凱哥，麻煩你一下，把燈關了好嗎？”許子明覺得臉上發燒，心裡非常難受。“兩個自己深愛的女人，沒有一個來看自己的。這又能怪誰？還不是怨你自己，想要的太多，失去的會更多。”
“哦，好的。”那明亮的燈光滅了。“子明，你是不是覺得哥們的話多了？你不想說，咱們就不說讓你不開心的，我知道飛兒和唐總都是好女孩兒，她們可能都非常喜歡你。唐總怎樣，我不清楚，飛兒是真心誠意愛你的，你沒看到杜青林鬧你的時候，飛兒哭得都暈過去了，而她沒說你一句不好。這樣的好女孩兒真的不多見，你要抓住啊。”
“唉——”許子明長長嘆了口氣，他覺得黑暗中自己的臉不那麼發熱了，都是心裡在做怪，怕孟凱笑話自己，他的那張臉皮是很溥的，經不起那好奇的大眼睛。“哥，你說的沒錯。可是，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你看，飛兒、思琪都沒來看我，就足以說明她們都在恨我，不肯原諒我，我真的非常喜歡她們，她們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我又不想多說，那樣只能越描越黑。等等吧，只要她們想聽我說了，這事兒也就出頭了。”
“也是。不過，子明你要主動點，找飛兒好好談談。杜青林這麼一鬧，你說她的壓力有多大啊，她可是那小子的介紹人啊，而那傢伙的女友又喜歡上你，你們這都是幾角戀愛了？我算不明白了。好女孩兒一個就夠，多了就是煩惱。”孟凱的這句話他很震撼，要是在平時許子明會拍他幾巴掌表示贊同，而此時他完會沒有那個心情。
“是啊，我以後可怎麼走進那間辦公室啊？怎麼見飛兒、思琪、馨悅——”許子明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