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指責聲兒,宛如一顆重磅炸彈在人們的耳邊炸開,宣鬧的宴會大廳一下安靜下來,大家面面相覷望着彼此,不知發生什麼狀況,目光稍逝徘徊後向許子明夫婦這邊看來,一陣竊竊私語又將冷靜的大廳恢復了幾分人氣。
紅痣帥哥被這不可預知的聲音嚇得一蹦,他完會沒有料到這憤怒的聲音競出自一項溫柔,少有脾氣的老婆之口,即感到震驚又覺疑惑。“老婆,你怎麼了?幹嘛發這麼大的火?是我哪做錯了,還是——”他看見董福貴、馬芯萌等人尷尬地望着他們,特別是董大明白,臉紅極了。“思琪給我點面子,今天這樣的場合你無論如何都不能發脾氣,看董大哥都誤會了,一定以爲你不會唱《劉巧》發火了,你看他臉紅得,像是被人扇了巴掌,還有大廳裡的客人們多不自然啊,你平時不是這樣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思琪夾了一眼愛人,低聲兒在紅痣帥哥耳邊威脅道:“臭壞蛋,你要是有事兒瞞着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別以爲你和馨悅眉來眼去的我沒看到,還有飛兒也直勾勾的,你前些時帶她駕着金龍去醫院,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呢,都上了報紙,你還不主動交待?你和她是什麼關係,怎麼在你們身上總髮生一些突發事件?我眼睛不花,耳聰目明。別想騙我,我不傻,眼前可以飄過一層霧,決不揉沙子,有些事兒你必須給我解釋清楚。”她揚起手,美眸裡閃着透人的光,呵呵地笑起來。“大家繼續,這是我們和李科、劉傑演的一個小節目。明白哥,你彆着急,我和子明醞釀一下就唱《劉巧》選段。老公,別愣着快上網查查歌詞。”她順勢將頭靠在愛人肩上,秀起了恩愛。
許明禮看了一眼老伴賀芳芝,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來。他看着兒子那張哭笑不得的臉,暗暗地嘆了口氣。“傻兒子你娶了一個富家女,就別怪人家耍小姐脾氣。什麼事兒都不可能讓你百分之百的滿意,是福你去享,是罪你也要受。在婚姻問題上,父母只能給你提建議,其他的還真幫不了你,那是你和思琪的事兒。唉!飛兒是一個多好的姑娘,我們老兩口一直以爲她是我們許家的兒媳,可是高興了半截,天不隨我願啊。看今天這架勢,思琪不是個省油燈,以後有你小子受的。還好,你們離我們遠,眼不見心不煩,隨你們折騰去。”他拿起酒瓶,拉了一下老伴繼續給客人敬酒。
“老伴,你想什麼呢?我看你立在哪裡,好象有心事兒?你說思琪剛纔這噢嘮一聲兒是真的是假的,是在開玩笑鬧着玩嗎?看着咱幹姑娘了嗎?飛兒今天臉色很不好看,是不是病了?”賀芳芝在四處尋找齊飛兒。
“弟妹你們要是不會唱《劉巧》就換一首,我對音樂差勁知道的不多,更是五音不全,平時很少唱歌,要說會也是會哼哼個調,難聽的很。”董福貴摸不透女老闆脾氣,更擔心讓兄弟爲難,立即改變原有的想法。
思琪搖着頭,指了下董大明白。“明白哥,你不許說話不算數,大丈夫吐吐沫就是個釘,不改了。我和子明就唱《劉巧》,唱不好大家就將就聽。我今天可把你當成哥哥,在這桌除了仲樂、陸野、飛兒、尚浩、馨悅沒有比我和子明小的,哥哥、姐姐給的任務我們必須完成。老公,找到歌詞沒,我們開始。”她恢復了常態,似乎比以往更容易親近了。
“哦,找到了,就唱幾句。”許子明舉着手機在老婆和衆人眼前晃着,一臉的開心,他將嘴脣貼近思琪耳邊:“娘子,你太好了,今天晚上我一定好好報答你,讓你飄飄欲仙,享受一個女人最大的快樂。”
“去你的,也不臉紅。”思琪推開一臉壞笑的老公,身體一轉打開了場子,衆客人放下手中的酒杯、筷子,將新郎、新娘圍在裡邊,看他們表演。
“巧兒我自幼兒許配趙家,我和住兒不認識我怎能嫁他呀——”許子明和思琪一邊看着手機,一邊哼唱,歌曲實在太老,又沒練過,真的找不着調,而效果卻是出奇的好,引來全場笑聲一片。紅痣帥哥所幸將手機交給了媳婦,自己隨心所欲,想唱什麼就唱什麼,思琪順着旋律唱起了流行歌曲。
獵犬、長脖蹲在酒店外邊的花壇前掏心掏肺地吐了半天,拍着前胸舒服了許多。“哦!喝的太急了,腸子、肚子都要吐出來了,劉兒你沒事兒吧?”李科站起身覺得腿有些發軟,一陣微風捲着塵土吹在臉上,讓他清醒了許多,他向酒店門口望去。“仲樂,你怎麼還不請許總出來,我們跟他說幾句話就走。”他看到仲樂捂着鼻子,索着眉在門前踱步。
“哦!李哥、劉哥你們吐完了?唐總說了,讓你們有話進去說,這是她在跟你們做一個遊戲。”仲樂的眼睛盯着兩個不招人待見的難兄難弟。“今天是唐總和子明哥的好曰子,誰想在豐盛的大餐裡揚把沙子,我們哥們的脾氣你們也是知道的。”他晃着紋有青龍的右手。“請吧,二位,聽聽裡面多熱鬧。”
“行,我們馬上就進去,樂樂老弟你先請。我和李哥漱漱口,我們還沒給許總和唐總送祝福呢。”劉傑看着那條張牙舞爪的青龍和仲樂敵視的眼神,立即軟了下來,他呲着牙露着諂媚的笑,伸出右手道了一個請字。
獵犬拍了下屁股,指着長脖的腦袋。“唉!讓我說你什麼好,在這羣小子面前你怎麼就硬不起來,真他孃的丟人。還有那個只顧扇風點火的二少,他讓咱們哥們把事兒挑起來,自己卻腳底摸油溜了,什麼東西,要知道這樣,老子他媽的就不來了。何必花錢還不討好,我有病啊?”
“噓——小點聲兒。李哥,你說的沒錯,唐豆就是那德行,決對不可靠,我事前就說,不能相信二少的話,可是你不信啊,這回又讓他給咱們兄弟賣了,都不知上什麼地方述冤去。”劉傑拉着獵犬走到一棵樹下,抽出一支菸遞了過去。“消消氣,這酒席一半會不能結束,我們好好琢磨一下,一會兒見到唐思琪和許子明怎麼說。別在衝撞了,現在連二少都不是對手,何況我們,讓許子明和唐副總高興些,說不定我們還能有些轉機,讓他們快點放我們走,我就燒高香了。實在不行,咱們把唐豆甩出去,就說這一切都是二少讓我們乾的。只要許子明放過我們,讓他們‘狗咬狗’去。反正比這活受罪強,給一刀到痛快。”長脖的話沒說完,手裡的煙被打在了地上。
“愚蠢,你想‘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我們已經得罪許子明瞭,就不能翻過頭來咬唐豆一口,那成什麼事兒了?是,他這人說話、辦事都沒譜,這一點我不否認。但,現在在唐氏還有誰能罩着咱哥們?雖稱不上過街老鼠,也強不到哪去。如果我們最後一棵救命稻草都讓你的無知給撥了,我們還依靠什麼人?我們有二少牽着,將他攥在手心,不怕必要的時候他不爲我們說話,想辦法。這張僅有的‘王牌’你不要,你想作死啊?那3900萬貨款你拿什麼賠?”獵犬彈掉手裡的煙。“走,我們陪唐總演好這個小節目。”
“飛兒、曉燕你們去哪了?”思琪和子明就等你們了,快坐下,讓他們給你們點菸、敬酒。馬芯萌幾步走到飛兒身邊,將她拉到靠自己的椅子旁坐下。“我們都給新郎官和新娘出節目了,你們也別放過他們,好好讓他們表演一下。你們是沒聽到,思琪的嗓子老好了,那歌唱得比專業的毫不遜色。”
飛兒笑了笑,漂亮的臉有些青白,她接過思琪遞過來的煙,夾在指間,拿過男友送過的酒,夾了一口。“嫂子,我祝福你和子明哥幸福快樂。”聲若柔絲,身體在微微的顫抖,飽含深情地望着新婚夫妻。“子明哥,你和嫂子都表演什麼節目了?”
“呵呵——飛兒姐,你沒看到。子明哥和嫂子,評戲唱了,流行歌曲唱了,豬八戒背媳婦也背了——總之,凱哥他們沒少給出搞笑節目。你想出什麼?”馨悅湊了過來。
“飛兒,咱們可是好姐妹,你可不能折騰我。否則,等你結婚的時候,我會加倍奉還的,讓你的新郎官哭鼻子。晚上,上不了牀。嘻嘻——”思琪在給趙曉燕倒酒,眼睛看着飛兒。“要說這飛兒是越來越漂亮了,咱公司除了宋波哥以外,其他幾個臭小子就是太小了,不太合適,有機會我一定給你幫忙。”
“謝謝唐總,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他出差了。不然,他就會跟我一起來參加唐總和許總的婚禮。”飛兒掐滅手中的煙,拿起桌上的皮包。“哥、嫂子咱們是自家人,我就不讓你們表演節目了,我要去幹媽那看看,沒什麼事兒,我先回去了。”
“哥、嫂子、乾媽。飛兒,你是說——”思琪有些沒聽懂,看着身邊在東張西望的老公。“子明,飛兒妹妹要走。”
“哦!飛兒,你想去哪?”許子明覺得這句話問的有些不對勁,急忙改口說:“別走,和大家一起熱鬧一下。一會兒,幫爸、媽乾點活,是你這個乾女兒應當做的,我和你嫂子將這裡託付給你了,我們先去吃團圓飯。哥幾個誰都不許走,等我回來你們去新房坐一會兒。”他看到老爸許明禮在指着腕上的手錶。拽了下思琪準備離開,見獵犬和長脖走了進來。
“唐總,我們是不是回來晚了?沒耽誤事兒吧?”李科、劉傑一臉笑,還親切地向在座的衆人招了下手。
“呵呵——沒有,你們回來的正好。來,子明我敬李大哥,小劉一杯酒,你給點菸。”思琪麻利地到了二杯酒分別遞了過去,紅痣帥哥也快速地遞上兩支菸點燃,臉上只是微笑,沒有語言。“妹妹,波哥陪好大家,誰都不許走,等我們回來。”
“這是怎麼了?許總和唐總有啥事兒,這樣着急?”劉傑伸長了脖子看着,一臉的不解。
“呵呵——劉兒,看來你還是個雛兒。老李,你懂吧?這是爲嘛?”賈大嗓門叨着煙又活躍起來。
“懂!新郎官和新娘是着急吃團圓飯吧。這個劉兒只定不懂,還沒婚呢。不過,劉兒,哥哥可要囑咐你幾句,你從現在起可就要學了,結婚可是件大事兒,裡邊的說道多着呢。這一點賈嗓最懂,你不明白的問她。”獵犬斜着眼睛看着賈文秀又瞟了一眼在低頭喝飲料的飛兒。“飛兒,我有件事兒搞不懂了。唐總怎麼管你叫妹妹,從哪論的?”
“哎呀——老李,你這個馬後炮,儘管吐了。我飛兒妹妹是許總爸、媽的幹閨女。你說,唐總不叫她妹妹,叫她什麼?這話我也是才聽到,要說飛兒可真能保密。”賈嗓很羨慕地看着飛兒。
“嘿嘿——那是、那是,我說飛兒在公司一項嚴格要求自己,在銷售部一干就這麼長時間,曉燕上經理辦了,她還在下面。鬧了半天,是怕給許總找麻煩。現在好了,飛兒終於有出人投地的時候了,企劃部部長的位置更能發揮飛兒的替能,有這樣一位好哥哥真是福氣。”李科肉包母豬眼轉着,一臉讓人反胃的笑。
“這話李哥真說對了,你怎麼不選個好時機認子明父母爲乾爹、乾媽呢?說不定現在也飛黃騰達了。何必跟一個沒長心的主,到現在連個落腳處都沒有,人生短短几十年,眼一閉一睜一天過去了,一閉不睜這一輩子就過去了。剛纔那情景真給我們搞懵了,想對董事長說什麼啊?要不是我們攔着你們,你們真可就闖禍了,沒看唐總的眼眉都立起來了,牙咬得咔咔直響,要是那‘小姐脾氣’上來,後果難料啊。媳婦,你說我說的對嗎?”孟凱在嚇唬二個壞事包,眼睛卻看着柳茹嫣。
“哼!別人我不知道,如果是我,我是最討厭一些人在我的婚禮上整兒的,有話平時不說,在這種場合上讓我下不來臺,我整死他的心都有,何況他還是一屁股屎沒擦淨的主,有什麼資格胡說八道,腆臉還爲別人當子彈。你說,我說的沒錯吧前李主任?”柳茹嫣一雙閃着光的美眸看着獵犬和長脖,嘴角含笑,不怒而自威。
“沒錯、沒錯。柳警官說的一點都沒錯。”獵犬胖乎乎的臉上肌肉在唄唄地抖動,額頭上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