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而神秘的女孩兒終於要與自己見面了,許子明那顆激動的小心臟在嘭嘭的興奮着。他的頭有點暈,腳似乎踩到了棉花,輕飄飄的,只所以沒有倒下,是因爲他靠在公交候車亭的欄杆上,滿嘴的酒氣噴向手機。“行,小妹妹,你馬上出來,我在紅旗飯莊門口等你,我請你吃晚餐,就這樣定了,不見不散啊。”他放下手機,攔了一輛出租車。
十五分鐘後,許子明在紅旗飯莊門口終於再次見到那個神秘的小女生,她梳着一頭漂亮烏黑的長髮,上身穿淺紫色羽絨服,一條深藍色牛仔褲,足凳一雙長筒小皮靴,肩背一隻黑色小挎包,笑盈盈地向他走來。
“大哥哥,是我,你不認識啦?”小女生站在許子明面前熱情地打招呼,一隻小嫩手伸到眼閃藍光的帥哥眼前。
“哦,是你。小妹妹不好意思,幾天沒見,真的不敢冒然相認,怕認錯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你的腿好的很快,看你箭步如飛的樣子,我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快請,我在裡邊訂好了位置,就等你來點菜了。”許子明伸出手輕輕在女孩兒的手上握了下立即鬆開。
“嗯。謝謝子明哥,我的腿已經好了,一點問題都沒有。不信,你看。”小女生孩子似的在許子明眼前跳了幾下。“你是不是很擔心,萬一不好,你會很麻煩?”一雙黑寶石似的雙眸閃着光,看着許子明。
許子明笑了,一臉的輕鬆,他覺得這個小女孩兒姓格很活潑、開朗,有一股好動的勁,比起飛兒還要鬧一些。“嗯,我真的很擔心,萬一你的腿出現了什麼問題,我是要負責的。所以,一直在等你的電話?還好,看到你現在這樣子,我徹底的放心了。治病花了多少錢,我給你。”他們來到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服務員,給我們泡壺棗茶,我們先潤潤嗓子。”其實他也真的口渴,還是讓那杯白酒和二瓶啤酒鬧的。
“稍等,馬上來。”一個男服務生迴應着。
小女生一直看着許子明,將肩上的小挎包放在桌上,望了望周圍的環境。“我的腿沒大問題,就是青了,有些疼痛、有些腫,還好,回家用熱毛巾敷敷,吃點消炎藥。恢復幾天就沒事兒了。子明哥,我不要你治療費。”小女生接過服務生遞過的茶,給許子明到了一杯,自己也滿了一杯。
“哦。其實你真應該早點告訴我,你的腿雖然沒事兒,我也應當買些禮物去看看你,一個女孩兒自己在外不容易,起碼我是天津本地人有許多事情我可以幫助你。別的不說,幫你跑跑道,買點東西,做點飯都是可以的。是不是當時,怕我是壞人不敢讓我送你回家。”許子明一臉的真誠,又吹起了牛B,全然忘記接到小女生電話時,擔心被訛的窘相。“喜歡吃什麼,哥請客。”他將桌上的菜譜放在小女生面前。
小女生一愣笑了,“你怎麼說我是外地人?猜的嗎?”她夾了一口茶,望着許子明。
“不是嗎?我覺得你是外地人,看你像東北人,家是鞍山還是大連的?”許子明大大喝了一口棗茶,笑呵呵的望着對面的小美女。
“我很像東北人嗎?像鞍山人還是大連人?”
“真像,鞍山和大連兩座城市我都去過,那裡的女孩兒特別漂亮,帥哥也不少。人都說江南出美女其實真的錯了,東北不僅出帥哥,更出美女。所以,我看到你第一眼時,就覺得你是東北人。你的姓格也特像東北人,特別豪爽、大氣。要是換了一個一般的小男生,我用車颳了他,他都不能讓我走,何況是一個小女生。”許子明在不斷給小女生刷色灌[***]湯,讓漂亮的小女生笑,他喜歡看。
“哈哈——子明哥,與你聊天真有意思。可我是百分之百的天津土著,絕對不是東北人。你的姓格我也很喜歡,你颳了我沒有開車跑了,我就斷定你是個好人。哦,哥,昨天我給你打電話你沒害怕吧?不擔心我管你要錢?甚至很多錢。萬一訛你,你怎麼辦?”小女生的臉有些紅。
“哦,真沒想那麼多。只覺得你特別小心,從你幾次的電話中,我就認爲你是一個非常謹慎的女孩兒。聊了半天,你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呢,能告訴我嗎?”許子明給小女生添水,給自己到了一杯。
小女生似乎在認真思考,想了想說:“子明哥,我這次不想說,下次見面我在告訴你好嗎?
“爲什麼呢?”許子明有些迷惑,他不知小女生爲什麼不告訴他她的姓名,爲什麼還要再見面。“難道,她還不放心,還沒將自己認定爲是好人?”
“嗯,我們還需要了解,我們是自己認識的,我不能很隨便地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一個陌生男孩兒。即使我知道你叫許子明,唐氏公司的銷售部主任,其他還是不太瞭解。所以我現在不能說我姓什麼,叫什麼,乃至你想知道的。”小女生打開小挎包拿出那張許子明的名片在晃着。
“哦,行。不說就不說吧,你真的很奇怪,我還第一次遇到你這樣矜持、膽小的女孩兒,什麼時候想說都行。想吃什麼,你點。”許子明很失望,心裡在想:“小丫頭,搞什麼啊,問個名字還這麼費勁,還要了解我什麼啊?也不是搞對象,瞭解那麼清楚有用嗎?還想見面,幹什麼啊?”他想起仲樂的話不盡臉紅了。
小女生的臉也紅了,她覺得自己剛纔的話有些唐突,對於一個僅見過二次面的男生就說要了解人家,是不是很讓對方產生歧義啊?她拿起菜譜,將頭埋了進去,好久沒有說話。
許子明耐心的等着,他點起一支菸,這要是在其他女生面前他會爭求一下對方的意見,自己是否可以吸一支菸,今天他沒有。他覺得眼前這個小女孩兒太怪了,完全不必按照常禮走。“服務員過來一下,點菜。”
“先生你點菜?”一個女服務生跑過來,看着許子明,而發現紅痣帥哥的手,指向埋頭看菜譜的一個漂亮女孩兒。“小姐,你點菜?”
小女生放下手中的菜譜,“你先去忙吧,我過一會兒再叫你,我覺得我現在不餓。”
女服務員白了一眼小女生,嘴巴嘟呶着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轉身就要走。被許子明叫住,“請等一下,我點。”他帥氣的臉上露着迷人的笑,“不好意思,我妹妹好頑皮,喜歡開玩笑,你給我來清炒蝦仁、八珍豆腐、黑椒牛肉粒、香酥雞,外加二聽杏仁露,一瓶啤酒。”這是積唐思琪、齊飛兒喜歡吃的他從中篩選的四道菜。
小女生眨了一下眼睛,“子明哥,你很會點菜啊。都是我喜歡吃的,我怎麼就想不起來呢?其實用不着那麼多,我是吃過飯的。你很喜歡替別人做主嗎?”
“哦!沒有啊。你是說我替你點菜了嗎?那不能怨我,讓你點你不點,服務員都不高興了,現在正是晚飯時間,你光聊天不吃飯,會被飯店請出去的。快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家。”許子明似乎與小女生很熟,說起話來也倍感輕鬆,毫無拘束。
“嗯。子明哥,你喝杏仁露嗎?我喜歡喝啤酒,我們先乾一杯。”小女生給許子明到了一杯杏仁露自己到了一杯啤酒。“來,乾杯。”她將舉起的杯子,噹的一聲撞在許子明的杯子上。
“哦!你喝啤酒啊,杏仁露很好喝的,女孩兒一般都喜歡。”許子明舉起了杏仁露喝了下去。
“哈哈——”小女生髮出開心的笑,咕咚幾口將杯中的啤酒喝光,然後將那隻還有多半瓶的黃色液體放在許子明面前,“哥,這些是你的,我喝杏仁露了。”
“喜歡喝,就再來一杯。慢點,你喝得太急了,吃菜。看你是很有酒量的,一杯沒咋地。”許子明拿起酒瓶準備在給小女生來一杯。
“不能再喝了。子明哥,今天在你面前已經很失禮了,我就一杯的酒量。”小女生手拉住許子明的手,眼睛看着他。“哥,你的眼睛怎麼會閃藍光,眉間還有一顆漂亮的紅痣,真的太奇怪了,你是中國人嗎?”美麗的雙眸在他的臉上直轉,目光在向他靠近。
許子明有一種觸電的感覺,那隻手和眼睛都被小女生搞得麻麻的,帥氣的臉上女孩兒般的泛起紅潤,目光呆呆直直的望着漂亮而讓他有些心動的女孩兒,嘴角露着傻笑。“我當然是中國人,眼睛沒什麼特別的,是因爲我戴了美瞳,不許對外人說啊,保密喲。”他將手指捂在嘴上,一副特酷的樣子,讓小女生又多看了他幾眼。
“嗯。美瞳真的這麼漂亮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能閃光的美瞳,有時間我也買一對。”小女生拼命地點着頭,好象藍眼帥哥說的話她特別相信。“子明哥,謝謝你陪我度過一人非常愉快的夜晚。服務員買單。”
“小妹妹,其實這頓晚餐應當我請你,怎麼好意思讓你掏錢呢?我比你大,你管我叫哥。聽我的,這錢你收下。下次,你要請,我不攔着。”在出租車上,許子明將手裡的錢塞進小女生的小挎包裡。可是剛放進去,又被她掏了出來。
“子明哥,這餐晚飯,我請。下次你請,你看。”小女生將一個塑料袋舉在許子明眼前,“這些東西你都沒怎麼吃,有的都沒動,我都打包了。不能便宜給飯店,說不好,這些菜到廚房轉了個圈又上了客人的餐桌,這吃虧的買賣我可不做。這些菜,回家後我和二娃一起吃。”
“二娃是誰?”許子明越來越感到這個女孩兒很奇怪,同時又有些關心她。
“二娃是我養的一隻鬥牛狗,那傢伙可喜歡吃肉了,還能喝一點點啤酒。”
許子明差點笑了,心想。“你養的狗和你一個習慣。”他望着女孩兒,瞟了一眼車窗外的夜色,笑着道:“下次,再見到你的時候,希望你告訴我你的名字,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稱呼你,你不覺得很彆扭嗎?”
“沒有啊,我很喜歡這樣,我知道你是誰就好啊。不過,你放心,我不是壞人。嘻嘻——”小女生再次頑皮起來。
出租車在富民街那個路口停下,小女生仍然沒讓許子明送到家門口,還是上次那個動作,向他揮揮手,露着開心的笑走了。
許子明坐在車裡,一直看着那個漂亮的身影在也看不到爲止。
“哥們,是女朋友吧?小姑娘長得好漂亮。”出租司機回頭看了一眼目光凝滯前方的許子明。
“哦,不是。”
“哦,那是——”司機笑着晃了一下頭,出租車再次啓動。
許子明臉發着燒回到自己五樓的,他從出租車司機的眼神感到一種好奇和詭秘。“這司機先生,只定將自己和小女生當成不太正經的人了,否則自己不會連女朋友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會不是女朋友卻混在一起,讓人浮想聯翩的齷齪。這人就喜歡沒事瞎琢磨,不管你怎樣想,我都不吃虧。”他將自己扔到牀上,脫去衣服準備洗漱。
“嘀嘀、嘀嘀——”手機響了,許子明坐起來,從黑色皮包中拿出手機,看到是一個短信,點開一看。“子明哥,你到家了吧。”
“剛到家,你呢?”許子明看到那個熟悉的號碼,小女生好象就站在他眼前,一雙迷人的雙眸在瞅着他,他情不自盡地回覆了短信。
“我早到了,正在看電視。你在幹什麼?”
“準備洗臉刷牙,睡覺。”
“哦,你真懶,才幾點就睡覺,不喜歡看電視嗎?”
“喜歡,可是今天可能是喝多了,想早點睡。”許子明看着手機打着哈且。“這小丫頭,大晚上不睡覺,給一個只見過二次面的男人發短信,真是夠可以的啊。說她奇怪還真的很特別。”
“晚安,子明哥,祝你好夢。”小女生給他發了一個笑臉。
“晚安,再見。”許子明有了一種初戀的感覺,他想起當時與飛兒相識時就是這樣纏纏綿綿的,手機是他們除了見面以外最好的對話工具,“難道,小女生喜歡上自己了,還是自己喜歡上小女生了?”他沒有去衛生間洗漱,而是趴在牀上睡着了。屋中的燈,亮了一夜,他做了一夜的美夢,第二天起牀時,發現自己跑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