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慶,大離市某遠離城市的深山深處,一座座亭臺樓宇聳立在山間,一間高門大宅裡,一身粉紅色的清涼着裝的曾玉憐跪坐在地茶鋪之上,她的面前茶几上擺着新泡上的香茶,茶香在屋子裡飄搖。
屋子裡面,除了曾玉憐之外,茶几的對面還坐着有一排中老年男女,年紀最小的恐怕也有五十歲以上,年紀最大的則看不出年紀來,只能從他們那花白的鬍子上看出一絲端倪來。
不過,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雖然年紀大了,可是他們卻有着一雙犀利的眼睛,看着曾玉憐的時候,他們的眼神平靜,只有在曾玉憐背過去的時候,老頭老太太們纔會把目光綻放得像是幽幽的鬼火似的。
高武,曾山,曾天齊這些同袍會的高手此時正站在曾玉憐的身後平靜的看着這些老頭老太太們,曾山跟曾天劉還好,表情很恭敬,但是高武卻是滿臉的不屑,因爲曾玉憐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於恭敬了,就算是這些人是同袍會裡的前輩高手們,但是讓曾玉憐這樣的家主來做端茶倒水的事情是不是太不尊重她了?
曾玉憐卻是做足了晚輩了禮儀,泡茶,敬茶,恭敬得一塌糊塗
。
一名算得上是比較年青的老頭兒把眼睛微微睜開,有點不耐煩的問道:“丫頭,同袍會都已經交給你了,你還嫌不夠嗎?這次你動用家族家長的身份前來見我們這些老不死的,難道還有什麼未想到的要求沒有提嗎?”
這個老頭一開口,曾山跟曾天齊兩人都把頭低得低低的了,就連高武都低下了頭表示恭敬之情。
不爲別的,因爲這個老頭是他們之前的家主,那個傳說中被木白燒死的曾家上代家主。
當曾玉憐帶着曾山跟曾天齊兩人來見到曾老頭的時候,他們當時嚇得差點暈過去,因爲他們不僅看到了曾老頭兒,曾老頭兒身邊的那些老頭老太太們更是曾家的上一代,上上代的家主或者是主事,長老之流,這些原本早就該死掉了的人物,居然還活着這麼多。
曾山清楚的記得,其中最老的那個老太爺應該是有一百歲的年紀了……
可是這些老頭老太太們現在卻鮮活的出現在了他曾山的面前,這簡直就跟做夢做的,曾山嚇壞了,當時他差點以爲自己活見鬼了。
“爺爺,孫兒這不是想你了,所以看你一了嗎。”曾玉憐笑得很甜,讓人一下子就會自然而然的聯想到她就是她口中所說的那種乖孫女兒了。
“呵呵,來見我們這些老頭子就代表着你是要來陪我們了嗎?哼,曾玉憐,我告訴你我們同袍會最大的秘密是叫你把這個秘密傳承下去的,而不是叫你來毀壞規矩的!”曾老頭兒有些發怒了,蒼老的表情看起來怒自威。
“爺爺,恐怕以後孫兒就算是不來陪您也不成了。”曾玉憐說得委屈,眼圈一紅,馬上就要流淚的樣子。
曾老頭兒卻是一個人精,知道自己的這個孫女比誰都精,她爸死的時候也都沒有見她流過半滴眼淚,現在流淚的話絕對就是裝的,曾老頭兒不喜歡別人裝逼的樣子。
“直接說正事吧,我們幾個老頭子不想陪着你在這裡浪費時間。”曾老頭兒很不滿的樣子,如果曾玉憐還不肯說,他絕對扭頭就走
。
“同袍會完了,天風幫的那些人背信棄義前來攻打我們同袍會,同來的還有那外殺了我父親的風辰幫,爺爺,您老人家要是再不出手的話,那麼同袍會就真的只能是毀了啊。”
曾老頭兒原本是已經是八風不動的表情了,但是聽完曾玉憐的話之後還是皺起了眉頭來。
其他的老頭兒老太太們則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依舊是垂首低眉的坐在那裡,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同袍會自從你成爲家主的那一天起,那就是你在管理了,無論是她興旺也好,墮落也罷,那都是你的事情。”曾老頭兒有無動於衷的意思了。
“爺爺,同袍會可是您的心血啊,更是諸位前輩們的精心打造的跨省級的大形幫會,若是被人就這樣毀了,那……”
“不必再說了!”一名白鬍子老頭兒眼睛也沒有睜開便打斷了曾玉憐的話:“我們這些人早已經跟同袍會沒有關係了,能爲同袍會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小女娃子,無論同袍會碰到什麼難題,那都該是你來解決的,如果你解決不了,同袍會就此毀掉也未償不好?”
曾山,曾天齊等人都嚇呆了,高武冷哼一聲,道:“喂,死老頭兒,聽說同袍會也是你們的心血所在吧,怎麼上了年紀都沒有種了嗎?居然連幫會的生死難題都不幫着解決,哦對了,恐怕不是你們不想解決,而是你們根本就沒有力氣來解決吧,哈哈哈,一羣快死的老頭兒而已……”
高武還想要出言不訓,卻被曾山跟曾天齊一起給拉住了,兩個人都嚇壞了,天啦,這可是跟老祖宗的對話啊,這個傢伙居然敢這麼放肆!
不過好在老祖宗們的脾氣都很好,一個都沒有搭理他,其中曾老頭兒就只是揮了揮手,叫曾玉憐他們離開。
曾玉憐嘆了口氣,帶着曾山,高武他們走出出了高門大檻的祖屋。
屋子外面站着兩名光頭大漢,四五十歲的樣子,看起來很粗壯的身手。
曾玉憐沒有搭理他們,轉身離開了,不過高武卻挑釁似的看着兩人,兩人不動如山的站在那裡,連瞟都沒有瞟他一眼,高武恨意大起,他可是以高手自居的啊,從來沒有人可以無視他到這種地步
。
於是他解開褲頭居然衝着兩人的腳上撒起了尿來。
原本他以爲這樣的侮辱足夠讓兩個人發怒了,可是兩個光頭大漢卻是理都沒有理他,只是後退了半步。
高武收起尿,不屑的撇嘴道:“一羣沒膽子的孬種……”
看着大搖大搖離開的,兩名光頭男子依舊沒有看他,只是他們的眼中滿是那種極度的不屑讓他們顯得很神秘……
離開之後的曾玉憐沒有馬上回到同袍會,而是漫無目的讓人帶着隨便開車轉悠着。
“怎麼辦?現在天風幫跟風辰幫都擺明了車馬前來找我們的麻煩了,老祖宗們如果不幫我們的忙的話,那麼我們恐怕就是凶多吉少啊。”曾山有些擔心的道。
高武卻是滿不在乎的跟開着車的王謙聊着天,聞言回過頭來道:“別想着你們的那些老社宗了,他們那些老頭兒我隨便拿根手指都能戳倒他們,你指望他們能做什麼事?”
對於高武的囂張,曾山跟曾天齊兩人都翻了翻白眼,說實話,他們也不知道這些老祖宗能有多厲害,不過是看着家族前去求見老祖宗,曾山他們纔跟着一起覺得老祖宗們很厲害的呢。
“王謙,你有什麼辦法解眼前的危機嗎?”曾玉憐沒有了剛剛在山上的時候的緊張,平靜的問着王謙。
王謙搖頭道:“這是一個死局……說實話,我也想不通幫主你爲什麼會選擇殺普通的百姓,這是把同袍會推向深淵啊!”
曾玉憐咯咯笑了起來,笑得相當的嫵媚。
“是啊,我本來就是故意把同袍會推向深淵的。”
曾山等人全部都深深的愕然了,不敢相信的看着曾玉憐。
曾玉憐衝他嫵媚一笑,道:“如果不是這樣做的話,別人,怎麼會知道同袍會到底是種何等恐怖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