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世家一夜之間被屠戮殆盡,連帶蹦躂的貴族豪門也被羽林衛造訪。
蘇雲堂一夜之間親手平了京師十二個分堂,連帶其餘地區的分堂也零零散散平了一部分。
據說,樂藝帶兵到齊家時,只說了一句話,‘我軍部首座,無論生死,豈是你能議論的?既然你不懂規矩,我也沒時間教你,那就讓閻王爺教教你!’
幾十招交手之後,樂藝毫髮無損的送了齊叔匡下去懺悔。
而,蘇雲堂自斷羽翼的原因也是因爲有弟子冒犯了姜帝官的銅像。
世家貴族,一時間人心惶惶。同樣也明白一個道理,哪怕姜羽真的死了,這天下也輪不到他們做主,輪不到他們放肆。身後的帝族吭都不吭一聲,也不見露面,一心尋找聖劍,根本也不會管他們是死是活了吧。
呵,本來一切都想得那麼美好,本來三番五次想姜羽死,本來以爲身後有人足以無懼。可惜啊,以爲始終只是以爲。連帝族因爲遲遲沒有聖劍的下落,現在都有些惶恐不安了,那裡管的上他們這些小魚小蝦。
不安安分分的待着,怎麼行!
衆人原以爲齊世家一行是因爲嘲諷姜羽才被滅門那麼牽強。可原來,另有隱情。齊世家自以爲買兇殺人的證據無人知曉,可最後,不還是被找了出來公佈天下。說到底,羽林衛滅門是師出有名,令天下人信服的事。
可怕,當真可怕,無論是世家貴族有什麼陰謀,都可以被無聲無息一一挖出來!
世家貴族現在才驚恐萬分,恐怕姜帝官還留着後手,還是他們不知曉的可怕實力。這個人,怎麼活着死了都讓人那麼恐懼!
秦晉楚三家慶幸有重兵看守讓他們安分,否則,觀望着觀望着就跟了齊家的步伐。畢竟羽林衛出手和軍部將領出手,根本就是兩個不一樣的意思。
的確,姜羽猜想過萬一看守不住另外三個世家,留了一手,置之死地而後生。可是那樣的風險代價似乎有點大,不到萬不得已,他不希望動用。
這天下,似乎開始平靜,平靜的可怕。
所有人都知道,這種平靜,不會維持多久,只會維持到帝族找到聖劍之前,只會維持到下一把聖劍出世之前。
更或許,是維持到姜羽還不出現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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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州大廟。
大殿內。
老和尚在敲着木魚,唸叨着,‘佛祖大善,菩薩慈悲。弟子身處凡塵,本該斬斷凡根。四大皆空,六根清淨。何時起,人來人往,皆爲一事。弟子以爲,從凡塵來,歸凡塵去,方能悟道成佛,早日見如來。今日,弟子望佛祖指點迷津,引領我這個迷途的羔羊吧。’
他從來不曾自己求過靈籤,只爲求籤的人解說過。今日,是他第一次求靈籤。緩緩的,一下,兩下,三下,四下,一支籤掉出。正想伸手撿起,卻被人搶先一步。
‘抱薪救火大皆燃,燒遍三千一復燃。若問榮華並出入,不如收拾枉勞心。’
搶過靈籤的人念出後,嘖嘖兩聲,繼續說,‘老和尚,這可是下籤啊。’
老和尚緩緩擡起頭,笑着單掌作禮,‘二位施主好。’
他再瞧了瞧二人手中的刀劍,再說一聲,‘好久不見!’
面前兩個老頭,一個手執重劍,一個手執青刀。一個藏青色長袍,一個白色長袍。
‘原來是二位先生出世了,怪不得天下都平靜下來了。二位先生,但凡出現其中一位,都可以震懾天下。二位同出,天下無憂啊!’
老和尚明顯認識兩個老頭。
‘少扯這些溜鬚拍馬的把戲,我還以爲你早就死了,沒想到你竟然遁入空門,這可不是你啊。那時候死在你手中的沙彌可不在少數!’
青袍老頭輕輕把重劍往地上一放,頓時入地兩寸,周圍的地板慢慢龜裂。
老和尚只瞧了瞧,依然笑了笑。談什麼尊不尊敬佛祖,要是鬧起來,這老頭能把大廟平了都說不準,那又何必惹惱他。到時候真把大廟平了,倒是老和尚對佛祖的不敬了。他說,‘正是以前造孽太多,所以皈依佛門數十年。每日懺悔,清洗罪惡,爭取早日成佛!’
‘何須那麼辛苦枯燥,我送你一程,你不就可以早日到西方極樂見如來了嗎?’
青袍老頭開玩笑的說。
‘尚未洗滌,以罪孽深重的軀殼參見我佛,是爲不敬。’
老和尚雙手合十。
‘佛陀不是愛普度衆生嗎?現如今,機會來了,指不定普度過這一回,你就功德無量,洗清罪孽得見如來了。’
青袍老頭無聊的用食指輕輕觸點着劍柄,每點一下,劍身就會入土深一寸。
‘有二位先生在,老衲這點修爲就不好出去獻醜了。’
老和尚知道青袍老頭的意思。
‘嘿,剛剛不是念叨着從凡塵來歸凡塵去嗎?你家如來不也是從凡塵歷難才成佛的嗎?怎麼到你就那麼多廢話了?’
青袍老頭的食指依然在隔空點着劍柄,劍身都快要埋沒在底下了。
老和尚說,‘佛祖似乎已經給了指引老衲。’
‘呵,你這老禿驢,活着的人與你無關,死了的鬼你才上心是吧!既然如此,你與殺人兇手又有何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教你救的死人嗎?你家如來就是這樣教你袖手旁觀,普度死人來增添功德無量的嗎?’
青袍老頭似乎有些生氣,五指一抓,重劍立刻從底下騰起,被他牢牢抓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