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好一陣子,鄭蘇貞打了個招呼便上樓去了。檀夫人則帶着岐雲羅和岐雲錦出門買幾身衣裳,免得這麼好看的兩位姑娘,總是一身素色長袍。
姜羽和檀家父子,一邊煮茶,一邊說着這一年多以來世俗的種種變化。二人識趣的沒有問姜羽去了何處,也沒有打聽岐雲羅二人的來歷。
姜羽也着實沒有想到,一別就是一年多,世俗很多事不在預料之內,不過似乎也沒多嚴重的差異。最詫異的唯有,五把聖劍到現在都不見蹤影。天下萬萬人,都挖地三尺,刨空萬川了。究竟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能耐?莫不是,是和岐門這麼神秘的地方出來的人?倒也不是不可能,天下之大,非常人所能想象!
那這件事,算是好事嗎?
算來也快到龍睜眼的日子,聖劍就會消散,到時天下就會太平了。可姜羽始終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尤其是經歷了岐門這一件事,他發覺,一切看來恰巧的事,又刻意!
最後,檀道稷不禁冒昧的問,‘老師,您如今的修爲境界?’
此話,檀武臣也不由得看向姜羽。
世俗這趟水,越來越渾,豺狼虎豹也綿綿不絕的現身。再者,帝族的大巨頭不在少數。其實,大家都清楚,如今的世俗,根本沒有能力對抗這些豺狼虎豹了。都不過是在等一個契機,一個聖劍出現與否的契機。
如果,如果說,連姜羽這個天下第一人,都是平平淡淡的回來了。那這天下,恐怕是真能被覆滅,陷入徹底的絕望中!
二人,在姜羽身上,似乎並沒有感受到之前的那種殺氣,跟個普通人無異。可,一旦細細打探,姜羽身上又並沒有普通人那種脆弱無能。反而會讓人如陷深淵,猶如一個惡魔朝自己反噬而來。
這,這算是返璞歸真,還是?
還是與生俱來的,哪怕淪爲凡人了,也磨滅不了的氣息!
姜羽一道眼神看過去,笑着賣個關子反問,‘你覺得呢!’
二人被這眼神一瞧,頓時不禁如踩空,墮入懸崖那種無助感。又如弱小的凡人面對着獠牙畢現的惡龍,張着嘴,一口就能把自己吞噬了的可怕感!
‘老師,您……’
姜羽笑了笑,‘或許,十四境天尊的大巨頭,我一手能碾死百數有餘!’
嘶嘶。
這句話,從心底深深震撼了檀家父子,又令二人從心底深深生出一絲寒意!
原以爲,姜羽應該再回來,要麼淪爲了凡人,要麼勉強保留着之前十四境巔峰的修爲境界。怎料到,百尺竿頭更進百步!難怪二人探不出姜羽的修爲了,唯有那道眼神就能讓這二位十三境的半步巨頭不安!
如今看來,姜羽的修爲境界,怕是到了一個凡人不敢相信也無法觸碰的地步。可稱作,天人?還是可稱作,仙人?
或許,都可以吧,總之不是凡人就是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天下有望了!
‘武臣,不好了,那,那兩位姑娘,被人強行擄走了。’
檀夫人慌忙推門撲進來,神色愧疚自責的含淚說,‘小羽,小羽,你快去救她們!都怪我,早應該回來,不應該想着帶她們瞎轉悠。不然,不然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回家的時候,三三兩兩的紈絝子弟,垂涎了岐雲羅和岐雲錦的美色,膽大妄爲的把三人堵在了路上。不僅殺了隨行護衛的北州狼騎,領頭的那位少爺,還大言不慚的羞辱檀武臣是什麼東西,如今的天下已經不是軍部的天下了。而是帝族的天下,是他們世家貴族,侯門豪門的天下!
‘混賬東西,哪家的?’
檀武臣怒火中燒,拍桌而起。
‘哪管哪家的,把北州這些畜生通通掃了便是!來人,下達軍令:五分鐘之內把北州的所有軍隊集結起來,無論是狼騎還是哪裡,我要把北州這些什麼家族,一一掃個乾乾淨淨!’
檀道稷更是暴走,立即傳喚一名護衛進來了。他早已看不妥這些什麼家族,自姜羽失蹤之後,傳出身死的消息之後,就如春後竹筍迅速冒芽。在各大帝族的巨頭出山之後,更是肆無忌憚的橫行無忌,竟然敢公然和軍部對抗。
無非是以爲軍部首座已經沒了,軍部無人撐大旗,壓不住這些人了。以導致北州遍地豪門,全都是爲非作歹,殺人放火的主。無奈打殺不絕,越打壓越多,越打壓越兇,甚至還殃及無辜百姓。軍部只好先放任,那曉得,變本加厲了。連一州之主都敢羞辱,連北州狼騎都敢公然殺害,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今,軍部首座強勢迴歸,我看你們這些螻蟻,還敢不敢蹦躂,還能不能蹦躂!
‘動靜那麼大,難免擾亂秩序!一年多沒見,你還是這麼暴躁,’姜羽瞧了瞧檀道稷,笑着說,‘事情,得循序漸進。本來想着我回來的消息,慢慢然的傳出去,沒想到回來還沒有一個時辰,就要擴散了,想低調些安生一段時間都不行了啊!帶一對精銳去便是,殺雞儆猴!’
他起了身,打算親自動手,既然消息要傳出去,沒有本人到場,難免讓人不信服!
‘這不,這不擔心嘛!’
檀道稷撓撓頭,有些慚愧,急忙又說,‘老師,讓我跟你一起去吧,那些畜生,不值得老師您親自動手!’
無奈之下,檀武臣也想湊個熱鬧,和檀道稷一起帶着一支北州狼騎精銳,與姜羽洶洶的朝吳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