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
“篤!”
姜羽還是坐在正中央那把椅子上,食指在百無聊賴的敲打着椅子邊。聲音在這個安靜得可怕的大殿內顯得格外的清脆,但卻是一聲聲都像在牽扯着那七位大人物的小心臟,稍稍大力點就有可能把心臟捏碎的可怕。
最終,還是華乃聿先承受不住壓力,開口打破這種要命的氣氛,“我承認你的確很厲害,既然如此,你這樣的大人物,是不是應該大人有大量,得饒人處且饒人呢!”
姜羽點着頭,說,“本督的厲害,需要你這個不入流修爲的大少子的點頭首肯?你這一兩句拉不下面子的求饒話,就想能活下去,那剛剛被死乞白賴求饒,依然被收監斬首的陳氏一族,豈不是很冤枉?”
“你……”
華乃聿何曾受過這種羞辱,但哪怕是惱怒正盛,還是存着一絲理智,剛想放狠話才意識到面前這尊人物不是好惹的主,只得旁敲側擊的威脅,“我華帝族的老帝主可還在世,不止一尊。相較於你這位大都督,肯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他們這些老人家最重帝族的威嚴不容侵犯!我勸你還是三思而後行,別引火自焚,找死!”
說完,他挺了挺腰桿,雙手揹負,臉色洋溢着自豪和敬仰。
姜羽當下潑了一盆冷水,“那些養在池子裡的王八,能不能出來還兩說呢!”
華乃聿指着姜羽斥責,“放肆,你竟然敢辱罵我帝族的老帝主!”
姜羽又只需一個眼神,就讓華乃聿啞了火,不服,那下來練練,看看你有沒有能力維護你們所謂的威嚴!
“別拿這些什麼所謂的背景威脅本督!就算能出來又如何,就算都一起上,本督何懼!”
霸氣的話一說完,姜羽伸了伸筋骨,起身,邪魅的環視一圈還在震撼中的七人,邊說,“該從哪個開始呢?”
這七人齊齊後退幾步,努力想藏起來,做個透明人,生怕被姜羽第一個點名算賬。
姜羽笑說,“何須那麼恐懼,本督又非吃人的面目全非妖魔!”
是啊,何須恐懼,又非妖魔,可卻比妖魔更會讓人害怕!
不吃人,可卻殺人,信手拈來啊!
“姜,姜大都督,我們當真無意冒犯,如有不恭不敬之處,還望見諒,”華兆伇硬着頭皮,放低姿態的說,“之前在世俗有所犯錯,我們深感愧疚,也希望您能夠從輕發落!”
“農家有句俗語說的好,是真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位大少子如此,你又如此。你可不是活了二三十年的毛頭小子,活了將近兩百年了吧,說話怎麼這麼不符合老王八?”
“什麼是從輕發落?以你們的想法,就是本督完完整整的放你們離開?還是以本督的想法,送個全屍回你們華帝族?”
“不過你可能不理解世俗的算賬是什麼意思,那可不是簡簡單單說出來走個形式賬面。而是,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按律處刑,這些正正式式的算賬!”
“一兩句話就想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都沒做過,那你們置衆生平等這四個字於何處?那你們豈不是要讓地臧王菩薩成佛了?”
姜羽的一番話,說得那七人啞口無言又惱怒,但,還是不敢仗着身份反駁!
氣氛陷入沉默,再沉默着。
“都不說話了?”
姜羽明知故問,再說,“也莫說本督不近人情,這樣吧,你們要是能找着人從本督手下救下你們。過去的事,本督既往不咎,往後,也不會找你們的麻煩,如何?”
這條件,聽起來的確很美好,讓人一下子就有了活下去的憧憬。可也就那麼一剎那間又認清現下的現實,又是心如死灰了。他們上哪去找這樣的人?
如今的姜羽,修爲境界保守估計都是十五境了,世俗上哪找修爲境界比他還要高的老王八。要真有這種老王八,那大概就沒有帝族什麼事了,他們這些自詡十四境的帝族大巨頭,早就被扔回帝族了吧!
這七人依舊沉默着,只有白梅眼裡有一絲希望,她想到一個人,或許能免於一死,或許也不能。但這種情況,她也不能確定,也唯有算是聽天由命吧!
“這不行,那不行,你們可真讓本督深感無趣! 你們這些人夠驕,只是不怎麼夠狂啊!既然如此,無謂浪費時間了,抓緊算完賬,本督還得回家煮茶。”
姜羽指着華乃聿,“就從你開始吧!”
這一指,嚇得華乃聿蹭蹭往後退,退到華兆伇身後躲了起來。
“數個月前,你這位大少子,可謂意氣風發,而非現在這樣,如蛆如蟲吧。你這樣子,本督如何放心,把東州交給你?”
姜羽隨意的看着張義遞上來的音頻,偶爾嘴角往上揚一揚。
早被嚇傻了的華乃聿語無倫次的慌忙回答,“交給我幹嘛,我堂堂一個帝族大少子,我只想回帝族,纔不要你的什麼東州。”
唯有華章治和華兆伇,一下子明白過來,明說了要算賬算賬,怎麼可能會說這些不着邊際的話,這已經是在開始算賬了啊!
二人終究還是轟然跪地,“姜大都督,那件事是我們魯莽,不自量力的妄想割據您的東西,是我們愚昧無知。我們,我們甘願爲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可,姜羽很不滿的斜眼看去,一聲疑問的輕嗯,打斷了華章治的話。
二人不解,但還是立刻住嘴,相視一眼。
姜羽暫且不開口,但,的的確確是感覺很無趣了。
說的好聽點,這些人是不識趣,說的明白點,是愚蠢至極。跟這種人聊天,可謂費勁,可謂惱火,可謂想直接殺了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