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似乎已經風平浪靜,姜羽落得個輕鬆,在家悠閒,並不着急去找那些世家貴族的麻煩。越是這樣,越是讓那些世家貴族終日惶惶不安,並不知道姜羽會什麼時候造訪,也不知道姜羽會如何造訪。
那些小一級層次的豪門,終究還是不敢等姜羽日後的吩咐,提前去自首了,承認自己那一件一件的罪狀,心哀的被收監,總好過不識時務要被滅門!
是夜。
不看日曆都不知道,今夜四月初四,即是四月初五的前夕。
姜羽忽然眉頭一皺,倏然移步,站在門外,擡頭仰望天空。
剛剛明明還是夜闌,無星也無風,轉眼,他竟看到一團團黑色的煙霧試圖掩蓋整個天空,使得這個夜更黑暗,還帶有一種莫名的壓迫和恐懼,更令他心生厭惡感。
轟隆隆!
驚炸響一道耀眼的旱雷,緊接着又炸響三道,怪異就怪異在這四道旱雷炸響的方位似乎分佈在天下四方最盡頭處。
尋常百姓只當是突來的暴風雨,紛紛關上門窗而已。可十四境之上的大巨頭分明感覺到了一些不一樣的事,甚至開始有點心悸,那是一種感知到重大災難前的恐慌感。
哪怕是那五大帝族,同樣感覺到了異樣!
“將軍,這是?”
張義不解,他看到姜羽臉色似乎有些嚴肅。
“準備一下,我去一趟南州。另,命令秦虞良,如若發現南州有任何異常,不可妄動,也不允許任何人妄動,一切等我到了再說。”
第一道旱雷是在南州炸響的,可鑑於這種種跡象,一般人肯定不能靠近,還是姜羽親自去看看比較妥當。
“是。”
張義轉身後,姜羽又叫住了他,“等我回來就動身。”
說完,姜羽已經離開,再站住身影的時候,他已經站在帝官廟的門外了。可他轉身正想離開,聽了那句話,又察覺出裡面藏着那個人的修爲境界之後,停下了。
“既然來了,又何必急着離開呢!你趕不上的,即使你趕上了,你也改變不了這個事情了。而且,你也殺不死他們!”
裡面的人緩緩走出來,臉上帶着笑,邪魅至極,挽着長髮盤起,衣着一身黑色的古長袍,手中執着一把劍,一把銀得蹭亮的劍。
“聖劍?”
姜羽猜測。
難怪,難怪天下都尋不到聖劍,又連人影都不見着,原來如此。憑這男人的修爲境界,天下哪有人及得上,而且姜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絲岐門那些地方的氣息。
照此說來,聖劍都是被這男人拿走了。
“你把龍脈都斬了?”
姜羽沉重的盯着他。
“還沒,不過也快了,他們應該到了,就等子時來臨。”
天空明明漆黑得可怕,男人還是能準確的分辨出時間段。
“本來我也不想來找你麻煩的,可那老傢伙竟然對你如此看重,不惜佈下那麼大一個局來栽培你,甚至不惜用自己來成全你,我就想來看看你有什麼不同。最好,能殺了你!”
男子打量一下姜羽,忽而惡狠狠的看着姜羽,咬牙切齒的說,“那老傢伙找多你一個本來也沒什麼的,反正他找了那麼多,那小心思我也清楚。可他千不該萬不該真的付之行動,想用你取代我的位置。我纔是能做那些事的人,我纔是救世主!我付出那麼多努力,憑什麼他說你來做就是你來做,你有什麼資格!”
男子揮動手中的劍一斬下,一道虹光直逼姜羽。
姜羽以手作刀,也斬下一道殺氣相抵,不過看似還是被逼退了一小步。
“就這?那你有什麼臉面要那老傢伙對你那麼好!”
男子一劍緊接着一劍,不斷的砍下,越來越盡力,發泄着內心的不滿。
姜羽依然以手作刀,揮出一道道殺氣用之相抵,也依然被逼退一步又一步。
“夠了,如若你再如此挑釁,那就莫怪姜某不客氣了。”
見男人並沒有收斂,反而越發猖獗的姿態,姜羽沉聲呵斥。從男人的言語中,他知道他們應該同出一門,都是老先生的學生。念在二人有關係的情況下,他纔沒有盡全力,只是一味的抵擋,呈現被打退的姿態。
“不客氣?你有什麼資格不客氣!不過十六境有餘的小子而已,你有什麼能耐?難道你看不出來,我,還高你一段嗎?”
男子收劍,冷呵,“那,我應該夠時間殺了你。如此一來,那老傢伙不還是得乖乖求我回去承擔大任!”
姜羽忽然問一句,“其實五大帝族只是碰巧在你手中被放出世的吧?”
都說帝族出世不可避免,無論是被刻意的,還是順應規律的,那大概率是和剛剛四道旱雷有關。男人只是特意拿了五柄聖劍,想着等待時機斬斷龍脈,他也不會知道,其實有沒有他,帝族該出世還是會出世的。
“呵,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只是,四道雷,五個帝族,始終有一個不一般,那就應該在我手裡放出世!”
“時間快到了,我就不和你多說,你下去之後可別怨我,要怨也得怨那老傢伙!”
男人擡手看了看天色,眼神一冷,雙手持劍,用盡修爲斬出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