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議事廳。
距離四月初五已經過去三天,五大帝族暫時沒有任何動靜。或許也有所耳聞,姜羽在世間的厲害壯舉,打算先觀望一段時間。既然都等了那麼久,多等個十天八天又何妨!
可是,天下的情況,就不容樂觀了。
六人靜靜的坐着,心事重重,眉頭不伸。
“姜羽,你有什麼看法?”
大元首滿腔悲憤,若不是考慮到場合問題,他鐵定要拍桌子大罵。
糟心的事,怎麼都是一件接一件來,而且是一件比一件棘手難纏。
前幾天的四道旱雷之下,產生的果真都是四個斗篷人,而如今天下的深重苦難,指不定也是他們搞出來的。
可,幾位元首也聽姜羽親口承認,那四個斗篷人的確不簡單。連姜羽這個驕子都如此說,那這幾個斗篷人的確不容小覷!
外有帝族,內有妖魔,內憂外患不斷,天下大亂了!
自斗篷人出現之後,一夜之間,天下有四州遭逢大難。
南州第二天夜裡,突然瘟疫盛行,迅速蔓延整個南州。
北州突遭大寒,冰封千餘里。
西州一個千百年來都是大漠,突遭洪澇,直接衝崩塌十幾個城。
東州這樣一個臨海的地方,突遭大旱,千餘里土地龜裂,焦金流石。
一夜之間,這天下好像就多災多難了一樣!
“御用妙手去南州查看了一番,他說那瘟疫,他也束手無策。”
韓元敬面容煩悶。
“據統計,已經死傷萬人以上了。”
三元首喘着大氣,心裡窩着一股火。
六人手指都夾着一支菸,時不時猛吸一口,檯面的菸灰缸都快堆滿了菸頭,整個房間煙霧繚繞。
“欲要攘外,必先安內!”
沉默後,大元首還是抵不過心急如焚,率先提出自己的想法。
“理是這個理,只怕那些自詡高高在上的帝族會趁虛而入。”
五元首狠狠的把菸頭按滅。
“你小子倒是說句話啊!”
四元首瞪了姜羽一眼。
“無論哪件事情,都刻不容緩,亟待解決!”
姜羽站起身,把守在門口的幾位將領都喊了進來,“張義,你派人到那幾處帝城留個字:賬,本督過後慢慢算,若是他們現在就想挑起亂端,本督先把他們夷了,再治理天下苦難也不會遲。”
“文信,你回西州,傳令:所有軍人,先救援百姓,再修築堤壩,疏通河道。”
“樂進,你即刻去東州,傳令:所有軍人,開鑿一條大運河,先從境外引水,緩解一下旱情,再做打算。”
姜羽一一作出應對的措施,揚手讓其三人即刻動身去辦。
“那,南北兩州,你又打算如何?”
對於姜羽的前幾個吩咐,幾個元首都點點頭,表示贊同的。
“北州的話,先從各地徵集禦寒的物品運過去分發給百姓和軍隊,暫時撐一段時間。”
姜羽也沒想到有什麼辦法,冰封千餘里,半丈那麼深,如何能消融,可如果一直這樣持續下去也斷然是不可能的,只能先解決一下燃眉之急。
“而南州的瘟疫,我帶人過去看看,或許能診治吧。”
姜羽以爲,以她們遠在御用妙手之上的醫術,大概能對付得了這場肆虐的瘟疫。
“能診治?”
幾人詫異,普天之下,數皇甫熙的醫術最爲高明,他都沒辦法的事,還有人有辦法?
“是誰?”
大元首打聽打聽,若真有人能抑制住這場瘟疫,那他也不在乎尊位,肯定要把那人奉爲座上賓,好生對待。
“過後您們就知道了,我現在就帶她動身,前往南州。”
姜羽匆匆轉身離開。
“這小子,還賣起了關子。”
韓元敬轉而嘆息,“只盼這些個災難能儘快被消除,以免死傷更多無辜的百姓。”
大元首接着說,“是啊,當我看到傳上來的報告,那些個照片,簡直令人揪心,可謂鴻雁哀鳴。我打算親自去一趟東州,雖然老骨頭了,可還是能扛得動沙石。”
“你可別瞎折騰,當心姜羽不尊老,罵的你委屈巴巴的。你還是乖乖待在京師,等候姜羽的捷報吧。”
幾人連忙阻止大元首這個想法。
大元首撇撇嘴,他絲毫不懷疑,他要真那樣做了,姜羽鐵定指着他的鼻子罵他瞎操心。
他眼神忽然滿是心疼,“姜羽的擔子可不輕啊,我們這幾個老傢伙卻一點忙也幫不上,真是愧疚。他身處這個高位,應該是和我們一樣,住在內閣,閒時喝喝茶下下棋。可,他一直都沒有歇息過,一人就擔起了整個天下。真是難爲他,苦了他了!”
“誰說不是呢!自從姜羽做了大都督這個位置,我們幾個從未有過這麼清閒!他卻依然水裡火裡,甚至可能身死。”
“就拿這次那斗篷人而言,一個都能和姜羽打個旗鼓相當,若是四人一起,姜羽……”
三元首噤聲,沒有說出那四個字。
是凶多吉少!
還是必死無疑!
不過,都是讓人心悸,悲痛欲絕的擔憂!
既然幫不上忙,那就只能向上天祈禱,無論是祈禱百姓平安無事,還是祈禱姜羽平安無事。大概這是現下,他們能替姜羽做的唯一一件,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辦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