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驚雷一響,註定風雨!
久旱逢甘霖!
京師已經許久沒下雨,城外的良田乾涸,城內的花木凋零。今天這場大雨,肯定使得百姓歡呼雀躍,雨中高歌!
‘一季柔火轉作霖,朝起覺冷添衣襟。
牆裡淅瀝牆外溼,江河潮漲花田深。
千頃稻花訴豐年,不作虎政歡呼音。
雨打桐葉聲聲亮,我望黎民歲歲欽!’
被雷聲驚醒,被雨聲驚喜的姜羽走出陽臺,看着這青蔥綠色被雨水沖洗得更加明亮,不由得欣喜。
雖說夏季多雨,可那是在南方。這北方,全憑老天爺的心情。可能一年都不曾下一場小雨,有可能大雨決堤。今天這場大雨,註定是一場及時雨啊!
大半年都是烈日高照,連百年老樹都不得不蔫葉,何況是城外那些幼小可悲的稻子麥子。
豐收在望!
肥年可期!
‘將軍。’
張義左手搭着一件大衣,右手端着一杯熱茶,遞給姜羽後,然後爲其披上大衣。
‘京師,大地震了吧。’
受了傷的姜羽太過乏累,一連沉睡了好幾日,不過,他也能想得到事情的發展。
天下沒有密不透風的牆!
百姓已經在討論帝族的事,也在討論姜羽受了傷的事。
‘聽說了嗎?帝族要出世了。’
‘世家背後的勢力?那我們,我們還有好日子可過嗎?世家都如此猖獗,那些帝族豈不更囂張。’
‘聽說啊,大都督受傷了。據說,殺了一位龍帝族的禁軍副教頭,還重創了姬帝族的一位十四境巨頭!真了不起!’
‘傷得嚴不嚴重?那可是兩位巨頭啊!’
‘不清楚!’
幾百年前的事,雖然久遠,但不代表如今的百姓不清楚。那磨牙吮血,殺人如麻的帝族是被迫暫時無法出世,又不是被屠戮殆盡了。因此,世世代代的長輩都有所相傳,傳到今時今日,百姓也淡忘的差不多了。最近再重現,百姓瞬間惶恐不安。雖說姜羽震懾了,那僅僅是帝族的兩個地位比較重的人而已。更厲害的還沒有出世,倘若出世,姜羽攔得住嗎?百姓是否又要像幾百年前那般,任人宰割,任人羞辱。
‘天下人知道這些事,也不是壞事。放話出去,就說本督無礙,百姓照常生活即可。這天下,容不得誰動亂。誰若動,本督殺誰!’
安撫人心,團結一致,纔不畏強敵!
‘將軍,這樣真的有用嗎?’
說到底,那些都只是平平庸庸的百姓,內心深處的恐懼,總會佔據理性。
‘有無用處,二話。那是本督對他們的承諾。誰敢放肆,除非本督不在了。百姓幾百年來才鋪下來的安定日子,豈容那羣人破壞!’
姜羽眼眸一寒,不禁咳嗽起來。
的確傷得很重!
‘是。’
張義連忙回答。
‘吩咐七十二子,密切留意世間的不尋常。’
姜羽總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聖劍就要現世了。按理說,聖劍這種不尋常的東西,現世時,肯定會有不尋常的跡象。可那幾句言明聖劍的詩,又何解?
‘都動了晉楚兩家,要是不動一動齊家,似乎不太公平啊!’
姜羽忽然心血來潮。
其實,還是因爲齊家那十萬死士,最近似乎蠢蠢欲動。不敲打,不消除,始終是個隱患。他也沒打算把這些殺人機器收歸軍部。
世家貴族,擁有私軍,這原本就是個大罪名。待一切事情稍稍平復,他勢要頒佈一條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擁有私軍,違者,誅九族!
‘將軍,您這傷勢。’
張義擔心,齊家看似軟軟弱弱,可是能排名第二世家的姓氏,怎會是省油的燈!萬一仗着勢力,就地操戈圖謀不軌,那……
‘猛獸受了傷,可不代表它就不是猛獸了!而且,我這是敲山震虎!’
姜羽笑了笑。姬無名以爲他必死無疑,怎麼着也會以爲他受了重傷,可他,偏要堂堂正正去齊家討債。
的確,那晚姬無名認爲姜羽死路一條。可沒想到,一探消息,龍副教頭居然被人連帶棺材送回了楚家。姜羽還霸氣凜然的留了一一句話:亂我天下者,殺無赦!
殺氣盡收紙條內,聽說打開的時候,還把楚東柯震飛了。
今日的晉家正殿,安安靜靜。
‘此子,若不除,當真後患無窮。’
姬無名嘆了嘆氣,還妄想收姜羽爲徒,可萬萬沒想到,他的境界,竟然還高那麼一大截。
龍副教頭雖然遜色姬無名一籌,可再怎麼不濟,也是十四境的人。沒想到,還是被受了傷的姜羽反殺了。姜羽今日還跟個沒事人一樣,在京師閒逛。
可,派誰去除掉姜羽?
這是個慎重的問題吧!
龍傷鱗,還是龍!
虎傷爪,還是虎!
姬無名要是拼死一搏,或許能重創姜羽,或許能和姜羽同歸於盡,可他怎麼捨得死!
而,姬帝族,十四境的巨頭也不多!
姬嘉熙眼神冷冷的盯着晉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是你們晉家,回報帝族的時候了。’
既然姜羽已經受了傷,那總能耗盡他的力氣,然後再由姬無名出手,那自然會是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的事!
‘三少主,三少主,這,這不好吧!’
晉向連忙下跪求饒,那無疑是送死的行爲啊。況且姜羽看上去是受輕傷,不是受重傷,再多幾個他也不夠被捏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