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彆氣壞了身體,這些事情由我們來處理吧。”蔣平生的父親走了過來在蔣玉的身邊關心的說道。
“我再說一遍,交出秦浩。”屠刀大聲的說道,霸氣外露。
赫景鵬微笑的看着眼前這一幕,並沒有阻止,蔣家的人不知好歹,那他也沒必要客氣。
“你們這些臭男人啊,就喜歡使用暴力。”蛇魅笑着說道,語氣卻極爲冰冷。
“你個娘娘腔一邊去。”屠刀瞥了一眼蛇魅說道,心中卻對此人無比的忌憚。
他和蛇魅同爲暗閣中人,不過他修爲略勝蛇魅一籌,但是也勝出不多,僅僅只是一絲而已。
蛇魅也沒有因爲屠刀的嘲諷而發怒,只是依舊微笑的站在一邊,絕世而孤立。
“我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十分鐘一到,別怪我們翻臉不認人。”屠刀冷聲的說道,爲數不多的耐心已經被消磨的差不多了,他做事一向喜歡直來直往,拳頭能解決的事情,從來不用嘴。
“屠刀,你別咄咄逼人,大不了魚死網破,你真以爲我們蔣家好欺負不成?”蔣平生的父親臉色難堪的說道。
曾何幾時,蔣家被人欺負到門上還無動於衷?好歹蔣家也是存在了千年之久的家族,雖然有些日薄西山了,但是蔣家的威嚴也不會讓人踐踏的。
“魚死網破?就你們?不是我小看你們,我屠刀一個人便足以踏平你們蔣家。”屠刀嘲諷的說道。
“你可以試試。”蔣玉這時開口說道,他已經恢復平靜之色。
雙方劍拔弩張,似乎下一秒便要大打出手,不過,誰都沒有先動手,雖然屠刀爲人猖狂,但是他也知道蔣家不簡單,以他一個人的實力雖然能擺平蔣家,但是也絕對不會過於輕鬆,甚至很有可能真的會魚死網破,存在千年之久的蔣家,背後的底蘊讓人心生忌憚。
“屠刀,把刀收起來,蔣老好歹也是蔣家一家之主,豈容你放肆。”這時,赫景鵬走上前頗爲嚴厲的對着屠刀說道。
屠刀撇了撇嘴,他是一個桀驁不馴的人,但是赫景鵬手上持有炎皇令,讓他不得不聽從赫景鵬的命令,只能退後一步,因爲出於對炎皇的尊重,可以說,沒有炎皇,就沒有他屠刀今天,在他心中炎皇便是天,更是他的信仰所在。
在這世界上,唯有炎皇才讓他折服,願意跟隨其麾下。
“蔣老,何必爲了秦浩這麼一個外人和炎龍做對呢?”赫景鵬搖着頭說道,一副不甚瞭解的樣子。
“炎龍?當年就算是炎皇都不敢把我們蔣家怎麼樣,現在一羣阿貓阿狗都能蹦躂起來,難道炎皇就沒有告訴你們,蔣家你們不能惹嗎?”蔣玉冷聲的說道。
“喲呵呵,我倒要看看蔣家怎麼不能惹?”蛇魅笑着說道,扭着腰走上前,雙手交叉在胸前,臉上盡是躍躍欲試的表情。
“如你所願。”蔣玉突然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臉上的皺紋都擠到了一起,連同他的眼睛都被擠進皺紋裡,讓旁人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整個人都一眨眼間便陰冷了起來。
空間中,一股陰風從虛無中吹了出來,晴空萬里,也霎那間,烏雲密佈,曙光在黑壓壓的雲層中將破未破,把烏雲映襯着流光溢彩。
在場的衆人竟然都感覺到一股心悸油然而生,似乎死亡在這一刻離他們很近,就一尺之隔。
就連屠刀都感覺到一種風雨欲來的錯覺,特別是在輪椅上那位老人話語剛落的時候,這種感覺更爲強烈。
一旁的蔣平生握着拳頭開口說道:“太公,真的到這一步了碼?”
蔣玉漠然的點了點道:“請神劍。”
蔣家衆人身體一震,竟然紛紛的朝着祠堂的方向跪拜下去,似乎那裡有着他們家族信仰所在。
其他人,包括赫景鵬這一刻都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對於這個神秘的家族,他們的消息不是特別的靈通,只知道一點,這個家族似乎日薄西山,可是,今日一見,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我以蔣家家主之名,以血爲祭,請呂仙神劍,祝我蔣家蕩平敵人。”
蔣玉跪拜在地上,擡起頭,對着高空大聲的喊道。
“動手。”
赫景鵬臉色一變,顧不得再廢話,直接吩咐道。
旁邊蓄勢待發的暗閣中人聞言頓時拔出武器棲身而上,目標正是蔣玉,率先而上的是屠刀,他舉着一把大砍刀,直接躍到高空中。雙手揮舞着一人多高砍刀呼嘯而下,刀在空間中如奔騰的閃電,速度之快,讓人反應不及。
蔣玉額頭上裂開一條縫,一滴鮮血從其內被逼迫了出來,而他渾身生機大減,原本就蒼老不堪的身體這一下更是到了崩潰的邊緣,只見他頭髮一下子全部化爲灰燼,不僅如此,還有他的鬍鬚,眉毛,一一消失。
蔣平生看到屠刀揮刀而上,也從地面上一蹬而起,擋在蔣玉身前,他的手指上,一縷黑芒突兀而現,霎那間,這縷黑芒,從起點衍生出成百上千的黑線,這些黑線猛然一顫,在空中如羣魔亂舞,全部向屠刀的砍刀包圍而去、
“不自量力。”屠刀狂傲的叫道,靈動大圓滿氣息轟然爆發,手中的砍刀氣勢更勝一籌,勢如破竹而下,凌冽的刀芒似要撕開空間。
無數的黑線根本難以抵抗凌厲的刀芒,這是修爲上的壓制,蔣平生不過靈動中期的修爲而已,他不像秦浩有着越級挑戰的能力,再說屠刀也不是一般的修士,所以他的招式直接被屠刀的刀芒給擊潰,身體也是因此而倒出出去,不過一個照面而已,口中鮮血狂涌,胸口處,衣服盡碎,還有一道恐怖的刀痕。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這時,從蔣玉體內被逼出來的鮮血正要往祠堂的方向飛騰而去,可是虛空中,突然出現一點黃芒,一根帶着焰火之氣的弓箭在空中旋轉幾圈後,“咻”的一聲,直擊鮮血而去。
“落日箭。”
一顆大樹上一道人影踏空而起,手上純白大弓,頓時拉了一個滿月,放射間,空間“嗡嗡”聲此起彼伏,如餘音繞樑而不絕。
他是暗閣中的神射手,修爲乃是靈動九層,靠着手中的弓,射殺了不少強者,素有暗夜弓手之稱,一直隱藏在暗後。
落日箭準確無誤的擊中空中的那一顆鮮血,炎熱的火焰直接把這一顆鮮血化爲烏有,從空中蒸發掉,而蔣玉眼珠瞪圓,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躺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舞劍圖散發着微弱的光芒,圖中人影手上的劍通體震盪,一絲淡淡的劍氣縱橫祠堂,一招劍式正在緩慢成現,可是,霎那間,轟然一碎,圖也恢復了平靜。
“太公。”
“大伯。”
周圍的蔣家之人見狀,紛紛跑上前扶起蔣玉的身體,着急的叫喚道。
赫景鵬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心中暗道:“哼,難道我不知道你們蔣家有一把虛無的神劍,可以滅殺一切嗎?”
可惜的是,催動這把神劍需要蔣家家主身體內的精血方纔可以,其他族人的鮮血並不可以,這神劍,不過只是當初呂奉仙留下來的一式招式而已,被封印在舞劍圖中,唯有在蔣家遇到危險的時候,才能啓動,這千年的時間,這一招式已經被耗費七七八八,但是就算如此,這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抗的。
赫景鵬只知道蔣家有這秘密武器,而且知道催動這秘密武器的必須要用蔣家族長的鮮血,但是不知道這武器到底是什麼。
他早就讓暗隱弓手躲藏在一旁,等蔣玉催動秘密武器的時候,前來阻攔,結果,讓他大爲滿意,也有些心悸,幸好他準備的充分,不然恐怕今天真的是生死難料啊。
“你們太過分了。”
蔣平生被轟到地下,這時也狼狽不堪的爬了出來,渾身傷痕累累,氣息微弱。
“嘖嘖嘖,我現在倒要看看,你們蔣家還如何阻攔我們?”
屠刀扛刀而立,氣勢大放,如同洪荒猛獸,一雙虎眼環顧蔣家的所有人。
祠堂內,秦浩還閉着眼睛瘋狂的衝擊枷鎖的束縛,他聽到外面的動靜,此刻也是着急萬分,可是小龍頭上的枷鎖裂縫雖然比起之前稍微擴大了不少,但是依舊還沒有破碎。
“媽的,拼了。”
秦浩不知爲何現在卻能感覺到丹田,心中猜測估計是金本源之珠的作用,讓他意外的打破這一層束縛,不過,丹田的空間雖然被打開一絲,隨着時間的流逝,竟然又開始緩緩的閉合。
他知道時間緊迫,更沒想到,這蔣家竟然爲了他,不惜代價的阻攔炎龍的一羣雜碎,這讓他心中甚是感動。
他咬着牙關,直接把體內的火焰本源之氣和寒冰本源之氣一同調動而來,三股本源之氣,浩浩蕩蕩,從他的丹田處,涌向小龍頭上的枷鎖。
焚燒萬物的火焰化爲一絲火苗,落在枷鎖上,把整個枷鎖燃燒的通紅一片,隨後,萬道金黃色的劍光也隨同而來,轟擊在枷鎖上,接連不斷,寒冰本源之氣也不甘示弱,化爲千里冰封之境,把枷鎖籠罩在內。
枷鎖的裂縫在持續的擴大,不過也只是滄海一粟,微不足道,如果給秦浩足夠的時間,定能突破,可是現在時間不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