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的月亮高高的掛在天上,皎潔的月光鋪灑在地面,;着一絲的神秘。夜,本來就是充滿了誘惑的。
九月末的天,夏末秋初,白天通常會很曬,與夏天的熾熱不同是,這時是燥熱,秋燥。不過晚上就好多了,涼爽的風吹在人的身上,讓剛剛經歷過酷夏的人們,感到渾身舒坦。
石林一直躲在一處拐角享受着這份涼爽,這裡十分的隱蔽,一般人不容易注意。所以即使謝圓拿着手電筒照了一番,也沒有看見石林。
等到謝圓等人離開之後,石林才走出來。
謝圓的努力,石林是可以看到的,而謝圓努力的那顆心,石林也是可以感受到的。可是他又不忍心看到謝圓失落的樣子,難道謝圓追了這麼長時間,讓她無功而返?這對於一個一直努力的人來說,是絕對不公平的。
那麼,石林就必須扮演一個讓努力的人,能夠有所收穫的這麼一個角色。而且,既然讓他碰上了,石林也就不能不管。這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而對謝圓來說,卻很重要。也許剛纔抓到的那個人,不會給謝圓帶去幾等功,但卻可以改變她周圍的同事對她的看法,既然對謝圓有利,而對石林又是舉手之勞,石林有什麼理由不去做呢?
相信以謝圓的性格,這些事,不但不會讓她驕傲,反而會成爲她前進的動力。心裡暗暗的使勁兒,暗暗地下決心,這可比別人地安慰要強上百倍。
石林離開了這裡,回到了車上,他先往家裡打了個電話,兩分多鐘,並沒有人接,看樣子張舒婷真的沒有回家。接着,石林給白琴打了過去。今天在酒吧並沒有看到對方,不知道對方在做什麼。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石林聽見後愣了愣,在沒有張舒婷的騷擾下,每天晚上,石林都會給白琴打手機的,而且白琴並沒有關機的習慣,應該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的纔對。當酒吧老闆地,都應該如此。因爲幹酒吧做一行,事情特別多,一旦遇到了麻煩,經理就必須給老闆打手機,讓老闆解決。
難道有什麼事?
石林仔細地想了一下。從腦子中上百個電話號碼中。找到白琴家地座機號碼。接着撥打了過去。
“嘟…嘟…嘟…嘟…!”
白琴家裡地電話打通了。但是卻沒有人接。石林開始覺地白琴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可是後來又一想。也許是工作太忙了吧。畢竟白琴又不只這一間酒吧。她單身一人在北京闖蕩多年。如果不努力。也不會有現在這樣地成績。其實。白琴在這方面也像張舒婷一樣。工作起來。都很認真。也都很拼命。
嘟嘟地響了兩分鐘。就在石林準備按掛斷鍵時。電話卻突然接通了。緊接着。就從話筒裡傳來一個虛弱地聲音。
“喂……!”
石林聽見後微微一愣,雖然只是一聲‘喂’,但石林可以確定,這確實是白琴的聲音。
“我…我是石林!”石林聽見後說道,“白姐,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病了?”
“沒……沒有,只是…只是…有些…感冒了而已!”聽話筒裡面傳來的聲音,有氣無力…不對,連氣聽起來都非常的虛弱,雖然石林沒有親眼看見,但只聽聲音,就知道白琴的病一定不輕!
“白姐,你在家等着,我這就過去!”
“不…!”
“嘟嘟嘟嘟……!”
沒有等白琴把話說完,石林已經關掉地手機。他知道,白琴的心裡肯定希望他去,只是這麼晚了,擔心石林突然去,會讓張舒婷知道,所以才說‘不’地!
況且,就算石林身邊有張舒婷,石林今天也必須得去。畢竟白琴在北京,只有她孤單的一個人,這麼重地病,連個照看她的人都沒有。接一個電話,都需要兩分多鐘。石林甚至可以想象,這兩分多鐘,對白琴來說,是多麼地艱難和辛苦。
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白琴會來安慰他,而當白琴生病了的時候,如果石林不管不問,那石林還是個男人嗎?石林現在都有些恨自己了,爲什麼不早點兒給白琴打電話,爲什麼沒有早點兒知道。
石林在附近買了一些退燒藥、感冒藥,然後開車立即向白琴家的方向駛去。
晚上十一點鐘,路上的車已經很少了,所以石林一直加速。北京的道路雖然多,雖然寬,但每條路都他媽的限速。石林一腳油門下去,立即就超了。不過石林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罰就罰吧!
來到白琴的家,因爲他有這裡的鑰匙,所以就直接開門進去了。
林快步的走上樓,來到白琴的臥室,推門走了進去。漆黑一片,石林把燈打開,原本嬌豔嫵媚的白琴,此時卻一臉憔悴的躺在牀上。她的眼睛緊閉,秀眉緊緊的皺着。她的身上還穿着套裝,被子已經掉在了地上,整個身體縮成了一團。牀邊的座機話筒也掉在了地上,看起來,真的很虛弱。
“白姐,白姐!”石林趕緊走到牀邊,把地上的被子撿了起來,蓋在白琴的身上。
白琴的睫毛微顫,但最終還是沒有睜開眼睛。石林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嘶,燙得厲害。他向牀邊看了看,沒有水,也沒有藥。
估計當時沒當回事,以爲休息一下就會扛過去,最後反倒是越來越重。石林也有過這樣的體驗,所以對於白琴現在的狀況,石林能夠想象的到。
石林到一樓接了一杯水,然後把白琴從牀上扶坐了起來,把他買來的藥,給白琴喂下去。白琴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藥片根本喂不進去。石林只有把藥片碾碎,摻到水裡,自己喝一口,然後一點一點慢慢的渡到白琴的嘴裡。至於會不會被傳染,石林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聽說,笨蛋不會被傳染,石林不僅是笨蛋,還是混蛋,所以他覺的,應該也不會被傳染吧。
喂完之後,石林把白琴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穿着束身的套裝,胸口肯定憋悶壞了。脫下白琴的衣服才知道,她的衣服已經快要溼透了,全身都是汗,被子下面都溼了好大一塊。爲了能讓白琴睡個好覺,石林用溼手巾,給對方的全身都擦了一遍。然後又去其他房間,拿過來一套乾爽的被子,把她的身子蓋嚴,最後用冰毛巾敷在白琴滾燙的頭上……石林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剩下的,只有祈禱白琴的病能夠早點兒好起來。
石林看了看時間,已經午夜十二點了。如果是平時,這個時間,他早就應該躺在牀上睡覺了。不過進來,卻是一點兒睏意都沒有了。
看着牀上的白琴,她的眉頭依然皺着,好像有什麼化不開的痛苦。這樣的白琴,石林看着心疼。幸好今晚想起給她打電話,如果不打,真不知道白琴會變成什麼樣子。石林伸手摸了摸白琴‘燒’的紅撲撲的臉蛋兒,接着用手順着白琴眉毛的方向輕輕的撫摸着,把對方緊皺的眉頭攤開撫平。
石林最不願看見的,就是自己心愛的女人皺眉頭,這讓石林心痛,同時心底又會有一種恨意。痛恨自己沒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幸福,痛恨自己沒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快樂。想起白琴對他的關心,而他對白琴,除了電話聯繫之後,見面也變的漸漸的少了。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隨着張舒婷對他的態度發生了改變,石林似乎開始享受和張舒婷之間的相處了。
不應該,不應該。
白琴一直爲他着想,不想破壞他與張舒婷之間的關係,甚至連一個電話都不敢主動的打給他,生怕張舒婷誤會什麼,給他帶去麻煩。和白琴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白琴從來不對他要求什麼。而且每一次的電話聯絡,都會讓石林感覺到白琴對他的關心和體貼。
而現在,白琴病了,卻要孤單的一個人去承受。當他與張舒婷、張舒君一起享受着大餐,一起唱K的時候,白琴卻一個人承受着病痛的折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親熱就親熱,不想親熱就扔在一旁?一想到這裡,石林就覺的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石林知道,他不能在這樣繼續下去了,到時候真的傷了白琴的心,想要在挽回,就不會那麼的容易了。感情就和炒的菜一樣,如果放涼了,就算再加熱了,吃起來也會變了味道。是男人,就不能辜負一個喜歡他的女人對他的愛。
而且,像現在這樣一直瞞下去,也不是辦法。通過今天這件事,石林覺得,有必要把他和白琴的關係,告訴張舒婷。張舒婷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也正因爲如此,石林纔想趁着還沒有徹底的愛上張舒婷之前,把事情告訴她。
與其提心吊膽、偷偷摸摸,不如坦然的去面對,是罵是分,石林都認了。因爲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的錯。石林只是想說出來,說清楚,至於解釋……石林不需要解釋。石林不需要尋找一個下三濫的藉口爲自己辯護,爲自己找藉口。錯了就是錯了,不應該找藉口。
打定了主意,石林的心裡一下子輕鬆了許多,現在,只差一個說出來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