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正走到牡丹跟前,微微點頭行禮道:“王,許久不見。”
“是啊,國師這派頭是越來越大了,請坐。”
牡丹淡淡道。
繆正在一旁坐了下來,對身邊的老鬼道:“可以開始了。”
老鬼親自走到一旁的大鼓旁,掄起繫着紅綢子的鼓槌,砰砰狂錘了起來。
在鼓點聲中,衛士同時放下了所有可以通往一層看臺的洞門,看臺與擂臺相隔足足有一丈多高,奴隸沒有內勁,身無外物,除非長上一雙翅膀,否則是絕不可能離開擂臺的。
一入擂臺,人命由己,不由天,唯有血戰一條生路!
吼!
西邊的一扇門傳來一聲野獸的巨吼,整個鬥獸場都是爲之一震。
但見兩個黑衛牽着一頭渾身漆黑如墨,頭上頂着一頂紫金王冠的怪獸自甬道中走了出來,這怪獸身長兩米有餘,豹頭虎身,體格健壯如牛,四肢頎長,尖牙、利爪,咆哮間,那雙血紅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秦羿,散發着可怕的兇光。
一見到這頭怪獸,一號館麻子等人同時激動的叫了起來:“哈哈,是獸王‘門神’,秦羿死定了,死定嘍!”
一時間,大部分奴隸緊握着拳頭,個個變的狂熱起來,彷彿秦羿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必死無疑。
就連衛士們,也是一臉的錯愕,誰也沒想到第一關鬥獸,就派出了大殺器。
“怎麼會這樣?”
“這不公平,不公平!”
黑珍珠率先站起來,惶然大叫道。
門神是島上陸戰第一兇獸,由使者老鬼一手訓練,平時以吃人肉與同類生肉爲主,兇殘無比,力大無窮,就算是一般白銀級、黃金級鬥士都不敢挑戰。
在鬥獸場開設以來,門神只出戰過三次,在它尖牙利爪下堅持最長的奴隸,也不過是三秒。由於太過殘暴、兇猛,從那以後,門神再也沒有出現在鬥獸場上。
因爲,在老鬼看來,奴隸們已經沒資格挑戰門神。
平日裡奴隸們爲了取得鬥士資格,爲了降低門檻,也多是與其他虎豹獸決鬥。
秦羿今晚至少要打到白銀鬥士,也就是說至少要戰四場!這已經是前所未有的慘烈了,如今第一關還放門神來鎮關,這擺明了是不想給秦羿活路。
“珍珠總管,這話就不對了吧,門神就不是戰獸了,有哪條規則說過,不允許門神出戰了?”胡靜冷笑道。
“你們太欺負人了!”
“王!”
黑珍珠柳眉一蹙,看向了牡丹。
“國師,這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牡丹沉默了片刻後,還是覺的應該爭取。
“王,是說門神頭上戴的王冠跟你的同款不合規矩,還是出戰不合規矩?”
“若是後者,老鬼呀,鬥獸場有特例說過門神不能出戰嗎?”
繆正陰笑了一聲,寒眸看向了老鬼。
事實上,他也沒想到老鬼會派出門神來打頭陣,老鬼那點保位心思他一目瞭然,不過既然要玩,刺激點也未嘗不可,他也想知道秦羿的極限在哪,也就默認了。
“沒有任何規矩說過門神不允許出戰。”老鬼冷冷道。
“王,聽到了嗎?”
“如果你覺的它因爲帶了跟你同款的王冠而不高興,這個簡單,老鬼,令人把門神的冠摘了。”
繆正一語雙關,諷笑道。
旁邊的白衛一個個面露慍色,敢怒不敢言。
“不用了,畜生就是畜生,不管它從什麼地方來,不管它尾巴翹的多高,頭上頂的是什麼,終究還是畜生,國師你說呢?”
牡丹平靜笑道。
外來畜生,罵的不就是他嗎?
繆正沒想到牡丹言辭如此鋒利,被反將了一軍,不禁雙目一沉,殺機隱露。
“嘿嘿,二十年了,王終於成長了,本師心甚慰,老鬼,開始吧。”
繆正乾笑了一聲道。
老鬼擊鼓三聲,黑衛同時撤手,閃電般的退回到了甬道中,關上了石門。
吼!
門神眼中散發着嗜血的光芒,繞着場地緩緩探步,警惕的打量着對手。
秦羿心頭很平靜,鬥獸這一關本就沒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對付這畜生是分分鐘的事。
但他不能把底子給漏了,這纔是難處!
所以,秦羿像其他的奴隸一樣,故作一副惶恐之態,撒腿就跑。
“哈哈,我還以爲他多有本事,原來也不過是個慫貨罷了。”
看臺上,胡靜露出兩排雪白的貝齒,笑的花枝亂顫。
黑珍珠提着心眼子,死死的盯着看臺,“秦羿不會輸的,他,他不會輸的。”
“瞧你這話,說的好沒底氣啊。”
“這樣吧,他要是能堅持三秒,我這個月的祿米全部給妹妹如何?”胡靜不屑道。
黑珍珠沒接茬,她的心神已經緊張到了極致,暗罵秦羿傻,與門神這種兇獸搏鬥,迎頭搶先手或許還有希望,這一上來就逃,無疑是自尋死路。
難道真是自己高看了他?
與她一樣,女王、松濤等人無不是一臉的不解,未戰先衰,秦羿的表現簡直慫的不能再慫,連尋常的奴隸都不如啊。
果然,畜生最好獵殺軟弱之輩!
門神見秦羿逃跑,獸性頓起,咆哮狂追而來。
好個畜生,騰躍之間,快若奔雷,那利爪、尖牙透漏着寒光,只一撲,就罩在了秦羿身上,一人一獸翻滾在地。
“撕碎他,撕碎那臭小子呀!”
麻子等人揮拳怒吼。
“完了,完了,羿哥不會要被咬死吧。”
沙虎看向阿飛。
阿飛眉頭緊鎖,沉默不語,以門神的速度、力量,就像是一個武裝了頂尖兇器的黃金級鬥士,他自問上場,怕是會被秒殺。
“哎,秦羿,聰明反被聰明誤啊,實力不濟,任你智謀通天又如何?”
“可惜了啊。”
阿飛心頭暗自嘆息了一聲。
然而,場上很快傳來了一陣驚詫聲。
但見門神風捲殘雲一般,與秦羿滾成了一團,但戰況並沒有結束,相反愈鬥愈烈。
一秒。
兩秒。
……
一分鐘!
兩分鐘!
門神咆哮不斷,秦羿依然在堅持着。
“怎麼回事?”
“該死,發生了什麼?”
胡靜看向老鬼。
老鬼也是一頭的霧水,按理來說,被門神罩住的人,絕對撐不過三秒,要知道上一個撐個三秒的挑戰者,可是擁有黃金級的實力啊。
繆正雙瞳光芒一閃,有詫異,有殺氣,更有喜愛之意。
秦羿與門神在玩耍!
沒錯,就是嬉鬧、玩耍!
秦羿在地獄時,是從最底層滾摸爬打起來,他曾在地獄的一個大宗門做過地位卑劣的獸倌,專門負責馴養、看管寵獸,對於獸語極爲精通。
門神一撲上來,秦羿便以獸語溝通,上演了這齣好戲。
“獸兄,這齣戲該結束了,上路吧。”
秦羿左手吊在門神的脖子上,右手豎起兩指,照着它的咽喉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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